第19章 這種牆頭草留不得！
莒縣以西六十裏處。
數千名衣甲不整、旗幟凌亂的泰山兵，正慌慌張張地向西急行。
自從從崢嶸谷撤出來後，泰山軍人心惶惶，一路上不斷有士卒逃亡。
原本的五千將士，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千人。
前方的泰山山口已經近在眼前，策馬飛奔的臧霸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才放慢了馬速。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殘兵敗將神色黯然，忍不住搖頭嘆息。
“臧將軍，不過是折損了一些士卒罷了，不必太過氣餒。”
“以臧將軍在琅邪多年積累的威望，等日後下了泰山只要振臂一呼還怕招攬不到一支大軍嗎？”陳宮看出了臧霸的心思輕聲寬慰道。
臧霸臉上又涌起傲然之色，道：“公台先生說得對，這琅邪我就先讓那大耳賊代管幾天，遲早我會殺回來的！”
話音剛落。
一陣肅殺的號角聲沖天而起。
左右兩翼的山坡上，黑壓壓的騎兵如神兵天降陡然現身。
一面繡着“張”字的大旗，在殘陽的映照下格外醒目。
臧霸臉色驟變，陳宮也不禁大驚失色。
幾千名泰山殘兵頓時驚慌失措，隊伍陷入一片混亂。
山坡上。
張遼立馬橫刀，大聲厲喝道：“臧霸，陳軍師早就料到你會逃往泰山，我奉主公之命在此恭候你多時了！”
嗡！
臧霸仿佛被當頭一棒，腦子“嗡嗡”作響，整個人驚得呆若木雞。
身旁的陳宮更是震驚得手一抖，馬鞭“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那個陳哲先是識破了我的伏兵之計，如今又算出我會勸臧霸撤往泰山？”
“此人的智謀，難道真的已經到了算無遺策的地步？”
陳宮臉色煞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山坡上。
張遼猛地將長刀向下一揮，大喊道：“全軍聽令，隨我踏平泰山賊寇，誅殺臧霸！”
刹那間，五百鐵騎如排山倒海般，挾着天崩地裂之勢，鋪天蓋地地沖了下來。
莒縣這邊，劉備親率主力一路長驅北上，徑直抵達了琅邪國的治所，順利與張飛所帶領的部隊會合。
夜幕降臨的時候，劉備正在府衙裏設宴，犒勞在這場戰事中立下功勞的將校們。
“啓稟主公，張文遠將軍得勝歸來，請求拜見！”親衛一臉興奮地前來報告。
劉備一聽，頓時精神抖擻道：“快傳文遠進來。”
沒過多久，渾身帶着血跡的張遼，豪邁地走進了大堂。
“主公！”張遼朗聲道，“末將遵照主公的命令，成功在泰山口截擊了泰山寇。”
“那三千泰山寇已被盡數殲滅，臧霸和陳宮也被生擒請主公發落！”張遼匯報着戰果。
此言一出，大堂裏瞬間沸騰起來。
“陳宮的智謀，確實遠遠比不上軍師啊”劉備心中暗自感慨，轉頭看向陳哲。
陳哲只是微微一笑道：“主公，文遠成功殲滅泰山軍爲您徹底消除了後患，應當重重賞賜！”
“軍師說得太對了。”劉備欣然說道，“來人呐，快去取三百金，帛千匹，賞賜給文遠。”
張遼趕忙拜謝。
劉備接着讓張遼入座並賜酒給他，隨後又下令將臧霸和陳宮押解上來。
不多時，一武一文，兩個灰頭土臉的人被五花大綁地押進了大堂。
臧霸滿臉羞愧，都不好意思正眼看劉備。
而陳宮則目光中透着怨恨臉色鐵青，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臧霸！”劉備厲聲喝道，“你違抗軍令還妄圖伏擊本府，你可知罪？”
臧霸無奈地長嘆一聲，膝蓋一彎默默地跪了下來。
“霸自不量力，竟妄圖與主公爲敵，實在是愚蠢至極。”
“如今我敗在主公手中心服口服，願意誠心歸附主公，爲您鞍前馬後效命。”
“還望主公開恩，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臧霸徹底認慫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直接就跪地求饒。
劉備露出意外的神色，顯然沒料到臧霸服軟竟然如此幹脆。
陳哲卻在一旁冷笑。
他清楚這個臧霸本就是個隨風倒的牆頭草。
陶謙做州牧的時候，他尊陶謙爲主；老劉繼任徐州牧，他馬上表示擁護；呂布來了，他又歸順呂布；曹操來了，他又轉而投靠曹操。
這樣一個毫無節操的人，如今兵敗被擒立刻下跪認慫也沒啥奇怪的。
“軍師，這臧霸還算有點將才，你看是不是......”劉備目光看向陳哲，眼中有收留之意。
陳哲卻冷冷地說道：“此賊反復無常，毫無信義可言，必須殺了以絕後患！”
臧霸聽了身子猛地一顫，驚恐地看向陳哲。
陳哲則以冷峻且輕蔑的目光俯視着他。
“軍師，真的非殺不可嗎？”劉備再次詢問陳哲的意見。
陳哲心裏明白，老劉舍不得殺臧霸。
一方面是因爲軍中缺將才，殺了實在可惜；另一方面，老劉向來不是那種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人。
老劉一向以寬厚溫和待人，這是他的優點。
不過該殺的，絕不能留！
想成就大業，必須得殺伐果斷！
“主公身爲徐州之牧，是臧霸的主公。”陳哲嚴肅地說道，“臧霸卻對主公的號令陽奉陰違，幾次召見他都不肯前往下邳拜見主公。”
“如今更是得寸進尺，不但違抗軍令，竟然還妄圖伏擊我軍，想要置主公於死地！”
“他所做的這些事，每一件都罪不可赦，殺他十次都不爲過！”
“今天若不將他斬首，主公又如何能讓徐州上下敬畏服從？”
“主公的威名又將置於何地？”陳哲那嚴肅而凌厲的聲音，在大堂中回蕩。
劉備聽後神色一震，臉上原本的寬厚溫和漸漸被冷峻嚴厲所取代。
“大哥，軍師說得太對了！”張飛一下子跳了起來，雙手贊成陳哲的話，“不殺了這臧霸，徐州還有誰會服大哥你？”
“到時候豈不是人人都心存僥幸都想反叛一回，反正失敗了大哥你也不會嚴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