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竹窗，灑在李小面的臉上。他盤膝坐在蒲團上，周身有淡淡的白氣繚繞——這是引氣入體成功後，靈力在經脈中運轉的跡象。
“氣走丹田，過膻中，上達百會...”李小面喃喃自語，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突然，他肚子“咕嚕”一聲，剛凝聚的靈氣差點散掉。
“靜心！”青雲子的聲音從窗外飄來，伴隨着啃蘿卜的“咔嚓”聲，“修煉時還敢想吃的？”
李小面委屈巴巴：“掌門，我都打坐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就喊累？”青雲子推開窗，把半截蘿卜丟進來，“想當年老夫在寒冰洞一坐就是三天三夜...”
“然後凍感冒了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李小面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
“我說掌門英明神武！”李小面趕緊挺直腰板，結果因爲動作太猛，“噗”的一聲放了個響屁。
窗外靜默三秒，傳來青雲子崩潰的咆哮：“李小面！你這是在用屁股修煉嗎？！”
廚房裏正在熬粥的蘇小婉聽到動靜，探出頭來抿嘴一笑。她今天嚐試用新采的玉露草煮粥，鍋裏飄出的香氣讓李小面更坐不住了。
“掌門，我好像要突破了！”李小面突然跳起來。
青雲子眯起眼睛：“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結果是爲了早點開飯。”
“這次是真的！”李小面指着自己頭頂，“您看這靈氣，是不是比昨天濃鬱了？”
其實只是晨光角度變化造成的錯覺。但青雲子這次卻真的愣住了——這小子周身的靈氣，確實比昨天渾厚了不少。
“怪事...”老頭摸着胡子湊近，“讓老夫看看...”
結果因爲靠得太近，被李小面突然外放的靈氣噴了一臉。
“咳咳咳...你小子故意的吧！”
早餐時分，三人圍坐在石桌旁。蘇小婉盛粥的動作行雲流水，李小面眼巴巴地盯着鍋，被青雲子用筷子敲了手。
“規矩呢？長輩沒動筷，你就敢伸手？”
“我這不是怕粥涼了辜負師妹心意嘛...”
蘇小婉笑着給兩人盛好粥：“掌門，師兄，今天加了玉露草，可能對修煉有幫助。”
李小面喝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師妹！這粥喝完我感覺能再修煉三個時辰！”
“你那是餓的。”青雲子無情揭穿，但自己喝粥的速度也不慢。
飯後，青雲子考校二人修煉進度。蘇小婉演示“清水訣”，指尖凝出的水珠純淨剔透，讓老頭連連點頭。輪到李小面時，他非要展示自創的“吃飯修煉法”。
“看好了！這是第一式，餓虎撲食！”說着撲向桌上的剩粥。
青雲子一把揪住他後領：“這是餓死鬼投胎吧！”
鬧歸鬧，當李小面正經運轉功法時，連青雲子都不得不承認，這小子雖然路子野，但進步神速。原本細若遊絲的靈氣，現在已經能凝聚成一股穩定的氣流了。
“莫非...真是那碗粥的作用？”青雲子偷偷問蘇小婉。
蘇小婉搖頭：“玉露草只是輔助，主要還是師兄自己努力。”
午後，李小面在藥田裏練習控火術。原本應該用來溫養靈草的小火苗，被他使得像耍雜技。
“看我烈焰焚天！”他雙手一推，火苗“噗”地變成拳頭大，把一片清心草燒成了煙灰。
青雲子痛心疾首：“那是老夫種了三年的清心草啊！”
蘇小婉趕緊打圓場：“師兄別急，控火要像熬湯一樣，文火慢燉...”說着指尖凝出一簇小火苗，溫柔地包裹住一株靈植，葉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翠綠。
李小面看得目瞪口呆：“師妹，你這火能借我炒個菜不？”
青雲子：“......”
夕陽西下時，青雲子罕見地沒有早早回屋，而是坐在門檻上看着兩個徒弟。
李小面在教蘇小婉他自創的“蘿卜劍法”，雖然招式亂七八糟，但少年舞劍的身影被夕陽拉得老長。蘇小婉學得認真，裙擺飛揚像只蝴蝶。
“手腕要這樣...不對，是這樣...”李小面比劃着，差點打到自己的臉。
蘇小婉“噗嗤”笑出聲，遞給他一塊手帕：“師兄先擦擦汗。”
青雲子看着這一幕，忽然覺得這樣平淡的日子也不錯。他起身伸了個懶腰：“今晚加菜！”
李小面歡呼一聲，湊到蘇小婉耳邊小聲說：“肯定又是蘿卜開會...”
果然晚飯時，桌上擺着涼拌蘿卜絲、蘿卜湯、還有...炒蘿卜片。
“掌門，”李小面苦着臉，“咱們能不能換個菜？”
青雲子瞪眼：“嫌不好？那你來做！”
“我做就我做！”李小面擼起袖子沖進廚房。
半刻鍾後，廚房冒起黑煙。蘇小婉趕緊跑去救場，發現李小面把糖當成了鹽，鍋裏的蘿卜變成了焦黑色。
最後三人還是吃着青雲子重新做的蘿卜宴，就着星光說說笑笑。
月光靜靜流淌過青雲宗的屋檐，把三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藥田裏的靈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像在做一個關於成長的夢......
清晨的露珠還未散去，李小面已經盤坐在後山的青石上。自從上次喝了蘇小婉的靈粥後，他感覺體內靈氣充盈得快要溢出來了（最近夥食好，吃得太多）。
"師兄，你額頭在發光誒。"蘇小婉提着竹籃走來，籃子裏裝着新采的靈菇。
李小面睜開一只眼："真的？是不是特別像話本裏說的'天庭飽滿'那種天才？"
"像...像抹了豬油。"蘇小婉捂嘴偷笑。
"師妹！"李小面正要抗議，突然感覺丹田一熱，"等等...我好像真的要突破了！"
他手忙腳亂地擺正姿勢。蘇小婉趕緊放下竹籃："師兄別急，我幫你護法！"
遠處正在給蘿卜澆水的青雲子感應到靈氣波動，一個閃身出現在兩人身旁："這小子終於要突破煉氣三層了？"
李小面已經進入狀態，周身靈氣形成一個小小的旋渦。青雲子捋着胡子點頭："不錯不錯，雖然姿勢像便秘，但好歹..."
話沒說完，天空突然烏雲密布，一道閃電劈在不遠處的老鬆樹上。
"見鬼！"青雲子臉色大變，"突破煉氣三層怎麼會引動天象？！"
蘇小婉緊張地攥着衣角："掌門，師兄不會有事吧？"
"按理說..."青雲子話到嘴邊突然頓住，因爲李小面頭頂的靈氣旋渦突然變成了...一個包子的形狀。
"這..."老頭嘴角抽搐，"老夫活了兩百歲，第一次見有人突破時靈氣化形是包子的！"
此時李小面正處在關鍵時刻。他感覺體內靈氣像沸騰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泡。恍惚間，他似乎聞到了肉包子的香味...
"不行！不能想吃的！"他在心裏呐喊，結果越想越餓，靈氣運轉都快維持不住了。
危急關頭，蘇小婉靈機一動，從籃子裏掏出一個靈菇塞進李小面嘴裏："師兄！補充靈氣！"
李小面下意識一咬，甘甜的汁液在口中爆開。他體內的靈氣瞬間找到了宣泄口，沿着經脈奔涌而過——
"轟！"一道金光從他天靈蓋沖天而起，直接把頭頂的烏雲沖散。陽光重新灑落時，李小面已經完成了突破。
"我...我成功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青雲子長舒一口氣，隨即板起臉："臭小子！突破就突破，搞這麼大動靜幹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青雲宗有個飯桶修士？"
李小面撓撓頭："掌門，我剛才好像看見..."
"看見什麼？"
"看見靈氣變成包子了..."
青雲子和蘇小婉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
"師兄，"蘇小婉遞過手帕讓他擦汗，"你突破時想什麼呢？"
李小面不好意思地笑了："就...想着師妹做的香菇包子..."
青雲子扶額："老夫活久見...別人突破時感悟天道，你想着包子！"
爲了慶祝李小面突破，蘇小婉特意做了一桌好菜。飯桌上，李小面狼吞虎咽，連吃了三碗靈米飯。
"慢點吃，"青雲子嫌棄地看着他，"不知道的還以爲青雲宗虐待弟子。"
"掌門你不懂，"李小面含糊不清地說，"突破太消耗體力了，我現在能吃下一頭牛！"
話音剛落，院外傳來"哞"的一聲——隔壁農戶的老黃牛不知怎麼掙脫了繩子，正站在門口好奇地往裏看。
三人面面相覷。"那個...我開玩笑的..."李小面訕笑着往後縮。
晚飯後，李小面迫不及待地試驗新獲得的能力。他對着水缸施展控水訣，原本只能激起一點水花，現在居然能讓水形成一個小噴泉。
"師妹快看！我能..."
話沒說完，噴泉失控，澆了他一身。蘇小婉趕緊用清風訣幫他烘幹，結果手法不熟練，把他的頭發吹成了蘑菇頭。
"你們倆..."青雲子痛心疾首，"法術用的亂七八糟，唉！老夫這是造了什麼孽..."
夜深人靜時，李小面趟在床上。"今日重大突破，終於煉氣三層啦！（雖然過程有點餓）。靈氣化形爲什麼會引動天象？還是個包子（掌門說這很丟人，但我覺得很個性），控水術能噴一人高了（就是準頭不太好）。”
“師妹今天給的靈菇真好吃，明天還想吃..."
青雲子站在院中，望着恢復平靜的夜空，眉頭微皺。尋常修士突破煉氣三層絕不可能引動天象，除非...這小子體質有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