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方苡自嘲一笑，起身走回房中，將驗孕單放進抽屜中，夾到結婚證中去。
許久未打開的盒子，裏頭的兩個紅本嶄新如初。
望着蓋有鋼印的燦爛笑容照片，方苡恍惚了好久。
深深閉一眼，她將單子夾進去，合上抽屜，轉身去廚房熱飯菜。
十一點五十分，大門嘟一聲，終於傳來開門聲。
一身筆挺昂貴西裝的男人走進家門，在玄關換了鞋，發現餐廳燈亮着。
他朝餐廳走來，看見方苡坐在餐桌前一聲不響地吃着飯，他愣了一下，連忙換上標準微笑：
“老婆，你這是吃宵夜呢還是.......”
當看清桌上的飯菜，林呈禹立刻止了開玩笑的話，走過去坐到她身旁關心詢問：
“你不會是才剛開始吃晚飯吧？怎麼這麼遲？在等我？”
“你胃不好，不能這麼沒規律的，下次別等了，自己先吃，不用管我。”
“飯菜是不是冷的？我幫你熱一下。”
方苡一把按住他伸過來的手，瞬間沒了胃口。
放下筷子，她轉頭平靜地看向他：
“你今天很忙嗎？又被哪個客戶叫出去絆住腳了。”
她這話說得異常篤定。
林呈禹明顯愣了一下，張口微訝。
意識到她今天情緒似乎不太對，立刻笑着拉住她的手，柔聲撫慰：
“哦，臨時被萬華集團辛總叫出去打球了。”
“你知道的，咱們公司要想上市，資金這一塊，還需要再找幾個融資方。”
“不然僅靠我手裏這點錢，遠遠達不到上市標準。”
說着小心探她一眼：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以後都不用等我。”
“餓了就讓林姨做好吃的，困了就先睡。”
“陪辛總？”
方苡不想聽他再用這種拙劣借口搪塞自己，直奔主題：
“一個下午到現在，整整十個小時，你連手機都沒時間看一眼？”
她冷靜說出第二個問題：
“我今天去公司小坐了一會兒，發現你最近頻繁外出見客戶，但基本都是單獨行動。”
“怎麼，公司是只有你一個了嗎？還是養的那些人都是一群廢物。”
“非得要你堂堂林總親自出馬才能拿下？”
“一個人應酬，不累嗎？”
林呈禹微微皺眉，神色有些不悅：
“瞧你這話說的，找人融資這麼重要的事情，我能讓手底下那幫人去的？”
“那肯定得我親自出馬，偶爾也會帶陳濤或者紀超去。”
“不是老婆，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到底怎麼了？”
搭在桌上的手不安地收了收，林呈禹面上不顯，但心下早已有些慌亂起來。
長睫微微下垂，他快速思考，想了對策：
“我手機落在高爾夫吧台上了，你是不是給我打了很多電話？”
“對不起老婆，都怪我。”
他一邊解釋，一邊作勢去掏手機，以佐證自己的說辭。
方苡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開口又問：
“你是幾點去見的辛總？我到公司的時候是一點十二分左右，正好看到你開着車出去。”
“也就是說，你約辛總見面的時間，大概兩點左右對吧？”
林呈禹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有點把不準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目光閃跳兩下，順勢接話：
“對，我等了他一會兒，大概2：20左右。”
方苡眉梢微微一抖，肯定地點了頭，語氣中卻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好巧，2:30的時候，我給顏汐打了個電話。”
“她說她沒空，在接待幾個重要客戶。”
“巧的是，她接待的其中兩位，正是萬華集團的辛總和辛太。”
她話音剛落，林呈禹的笑容徹底消失，眉峰劇烈抽搐兩下，不可思議地抬起眼來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