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外,很多保鏢,穿着西裝,整齊站成兩排,恭敬,嚴肅,筆直。
外面一大片草坪,噴泉,雕花大鐵門。
她臉紅尷尬,大早晨從男人房子裏出去,想都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她只能強裝成不在意,屏住呼吸,紅着臉,從這些人眼前走出去。
走到大街上,才鬆了口氣。
打上車,回學校。
她心裏七上八下,很多東西在腦子裏混在一起。
在學校門口,花了六百塊買了手機,補了手機卡,總算能用手機結賬了。
拿着手機愣了一會兒神兒。
才後知後覺,惴惴不安,那個男人……會不會有病?……要不要去做個體檢?……
自己差點就死在了昨天那個肮髒的小巷。
她想報警,可想到那一刀噴出的鮮血,又有點怕,自己殺了人……算是正當防衛嗎?
她忐忑看着自己的手。
腦海中閃過那個男人的手掌心發燙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刺入對方,血噴涌。
又變成昨晚,激烈占有欲十足肆意掠奪的接吻。
一邊說着:“乖寶貝,別怕,我會很溫柔的。”
一邊猛烈。
親吻。
這個人,說話,不能信。
她的臉變紅。
不過兩個人連名字都沒互相問過,以後,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但,她該怎麼面對相處多年的男友……
“叮叮咚咚”手機響了,男友陸睿謙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不斷閃,她緊張,手掌出汗,不敢接。
畢竟是自己自願的,要怎麼跟男友說?
……
陸灼矜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臉色陰沉,這就跑了?
穿上衣服,走到樓下。
打開門。
助理常寬在門口。
陸灼矜問:“什麼時候走的?”
常寬:“七點零六分。”
“陸總,要不要查一下她?”
陸灼矜捻了一下手指,聲音生冷:“查什麼,睡一次而已。難道讓我娶她?”
常寬不敢說話。
“陸總,您陸氏集團總裁接任儀式明天舉行。”
陸灼矜點點頭,冷笑:“妖魔鬼怪都要出來了。”
“準備好接待他們。”
常寬躬身:“是,陸先生。”
……
夏晚芷回到宿舍,沖了個澡,黑發吹的半幹,垂在白色T恤上,她隨意用毛巾擦着頭發。
室友沈紅給她信息:“你又在便利店上夜班了吧?課我幫你點名了。”
她們大四,教授也管的鬆,過一兩個月就要開始實習了。
夏晚芷回:“謝謝紅紅~~(づ ̄3 ̄)づ╭~,下輩子你娶我~”
沈紅:“我下輩子做了什麼孽?”
夏晚芷:“你可以從這輩子開始作孽,下輩子就能娶我啦~(๑′ᴗ‵๑)I Lᵒᵛᵉᵧₒᵤ,嚶嚶嚶~”
沈紅:“┏(゜ω゜)=☞”
“你還是讓陸睿謙娶你吧,郎財女貌。嘻嘻嘻,當總裁夫人之後,要記得我點名之恩,希望你能涌錢相報。”
夏晚芷看到陸睿謙的名字,嘴角剛升起一點笑停滯。
回:“早呢。他……好像不着急。”
沈紅:“你們都交往四年了,他都24了。”
“嘻嘻嘻,你們倆感情一直那麼好,我前幾天去逛街,看見他在看戒指呢。”
夏晚芷心怦然一跳,戒指?她咬着唇,心裏軟塌塌一跳,陸睿謙原來有這個打算麼。
可是自己……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把她拉回現實。
閃着名字:陸睿謙。
已經打了兩個電話,她都沒接。
夏晚芷緊緊抓着手機,手心出汗,洇溼手機邊緣。
要不要跟陸睿謙說昨晚發生的事情?
該怎麼跟他解釋,自己跟一個陌生男人睡了。
他會怎麼想自己?
自己還殺了人……手的觸感都是那個男人握住自己的手,穩定幹燥包裹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眼睛,在眼睛上輕微摩挲,熱氣升騰。
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鮮血蔓延,讓她心狂跳。
自己初次沒了,陸睿謙……會不會因爲這個跟自己分手?會不會覺得自己賤?
她不敢跟陸睿謙說,也不知道怎麼說。
但不說,又沒辦法面對他。
心裏七上八下,像被人用鼓槌不斷錘。
昨天從便利店下班,走過小巷,她第一個想到的是陸睿謙,給他打了五六個電話,但,沒人接。延誤了時間,她本該報警的,卻覺得陸睿謙比警察會更快趕過來,誰知連電話都沒打通。
差點死在那個陰暗充滿血腥氣的小巷。
電話響了一會兒沒聲兒了。
夏晚芷鬆了一口氣,剛要收拾一下去上課,電話又響了。
一陣一陣兒,敲在夏晚芷的神經上。
她慌亂把手機關成靜音,陸睿謙的名字在手機屏幕上不斷閃。
她把手機放包裏,下樓。
剛出宿舍樓門口,就看見陸睿謙穿着挺括白襯衫,帥氣陽光,眼神溫柔,拿着一捧厄瓜多爾月夜銀霜灰玫瑰,站在樓下。
倆人剛好面對面。
夏晚芷已經來不及掉頭回去。
陸睿謙看見夏晚芷,眼睛一彎,露出八顆牙齒,迎了上來,聲音帶着焦躁不安:“芷芷,抱歉,昨天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忙。後來給你回過去,電話一直沒人接。再後來你的手機就關機了。”
他聲音透着關心:“我怕你有什麼事,一早就趕回來。你沒事吧?”
夏晚芷沉默了兩秒。
心裏咚咚咚打鼓,要不要跟他說?
內心糾結。
陸睿謙誠懇真誠,軟聲哄着:“芷芷,抱歉沒及時接你的電話,原諒我,好麼?”
往來的同學都注視着陸睿謙,又看了看夏晚芷,露出羨慕嫉妒興奮八卦的表情。
陸睿謙把花往夏晚芷懷裏遞,摸了摸她的頭發,低聲解釋:“最近太忙了。小叔叔回來之後,手段挺狠……雷厲風行的,樹敵很多,弄得我們應接不暇。”
夏晚芷低頭把花抱過來,腳踢了踢地面的石頭,小聲:“嗯~”
她緊張的,手指被花刺扎了一下,沒刺破。
要不……跟陸睿謙說了吧,畢竟這也不是自己的錯……
但跟別的男人睡了,以及,殺人了……
真的能說嗎?
可兩個人在一起,應該坦誠的吧?
她的手微微抖。
深呼吸,張口:“睿謙,我,我,有件事……要說……”
應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