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陸鳴想要下去救，被身後圍上來的記者團團圍住。
“請問您剛才說的話是否句句屬實呢？”
“您逼迫您的女兒爲小女兒捐獻骨髓，用硫酸虐待兒童是違法的，您知道嗎？”
劉薇被閃光燈閃的不耐煩的捂住眼睛，陸昭被嚇得哭出來。
陸鳴擠開所有人，撥打了消防隊和醫院救援電話，脫掉鞋子就扎進了江裏。
可是他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我的屍體。
臨江很大，正是漲潮期，人如果不掙扎，很快就會被沖散了。
救援隊很快趕到，打撈了接近五個小時，一無所獲。
陸鳴跪在江邊，渾身江水和汗水混雜，匍匐着大哭。
“小塵，對不起！對不起！你回來啊，我再也不勸你了。”
劉薇被警察帶走調查，眼裏充滿了不可置信和一絲懊悔。
“不可能，周塵那種自私利己的人，怎麼可能因爲我幾句話就自殺，她一定是躲起來了！”
“那之前虐待兒童的事情呢，你都認罪嗎！”
“我什麼時候虐待兒童了，她自己小時候玩，不小心誤碰的。你們有什麼證據嗎？就憑我們母女的氣話嗎？我丈夫馬上就來，我警告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我跳進江裏後，順着江裏的出水口遊到了對岸，坐到了前往A國的機場。
五百萬，足夠我去A國接受最新的疤痕和皮膚移植技術。
我拿出手機，看到劉薇因爲缺少證據被無罪釋放了。
我握緊拳頭，給記者打了個電話。
“視頻可以發了。”
“那您的臉？需要打碼嗎？”
記者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用，就是要夠醜陋，別人才會知道我有多慘。”
馬上我就可以爲幼年那個無助的自己報仇了，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視頻一經發出，便在網上引起軒然議論。
上次公司視頻下面罵我的網友全部換了說法。
【天哪，這是人說出來的話嗎，世界上真的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嗎？】
【這個人怎麼不判死刑，虐待兒童加販賣器官了吧，完全蛇蠍心腸，把別人都逼到跳河。】
【旁邊那個男的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沒有隔夜仇，我他媽捅你一刀，再說沒有隔夜仇唄。】
【這妹妹也真夠虛僞的，自己假惺惺地說幾句話，要是真愧疚，早就拉着這個老女人走了，裝什麼綠茶！】
【人好像已經死了，我前幾天剛好路過臨江，打撈隊撈了五個小時，好像都沒撈到。】
就連陸昭的父親也受到牽連，輿論鬧到公司，被公司開除。
陸昭的獎學金也被暫停，同學們對她避如蛇蠍。
陸鳴似乎有些瘋了，天天在外面貼我的尋人啓事，抓住一個人就問有沒有見過我。
在A國接受皮膚移植和修復，一共要扎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針，一針比一針扎得更深。
要先把壞死的肌肉全部切除疏離，再用藥水讓皮膚重新生長出來。
皮膚剛新長出來的時候，仿佛有千萬只螞蟻在咬我，不能抓不能撓，要硬生生地熬過去。
循環往復，一萬多次。
每次我被疼痛折磨得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就看着國內的消息。
劉薇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我有什麼理由不堅持？
轉眼過去半年，面部修復完成的那天，整個研究所的人都給我送上鮮花和擁抱
“塵，你是第一個能忍受完全部療程的人。”
痊愈後，我給自己重新取了個名字，叫周蝶。
破繭而生，化爲蝶。
落地國內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陸昭所在的醫院。
陸昭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頭發因爲化療都掉光了。
之前也有幾次願意捐贈的人，但聽說是劉薇的女兒後，都取消了捐獻。
劉薇在一旁看着手機，生活質量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讓老公家人爲她遮風擋雨，自己躲在流言蜚語身後享受是她一貫的做法。
我還以爲陸昭對她來說是特殊的，到頭來她最愛的還是自己。
我轉身要走，一個黑影沖出來抓住我的手。
“周塵！你還活着是不是！我就知道你還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