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看着這一幕,也嚇得不輕。他們沒想到謝家人會鬧到這個地步。
更沒想到謝雲舒竟然如此牙尖嘴利,把謝老夫人都氣暈了。
謝雲舒看着眼前亂作一團的兩家人,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笑意。
沈家的東西已經搬空,謝家的產業也已收回,接下來,就該讓沈敬言和孫若雪爲他們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了。
她知道。
顧清辭這只老狐狸雖然現在只是看熱鬧。
但前世他也沒能逃過流放的命運。
既然如此,那這一世,就讓他好好看看,她是如何將這些背叛她、傷害她的人,一個個拖入地獄的!
很快,京兆尹帶着官差匆匆趕來。看到現場的混亂景象,還有炸開的空墳、哭哭啼啼的兩家人,京兆尹也是一頭霧水。
顧清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
重點強調了沈敬言墳是空墳的疑點,以及謝家財物被盜的事情。
京兆尹不敢怠慢,連忙吩咐官差勘查現場,詢問相關人員。
沈敬言和孫若雪嚇得魂不守舍,回答問題時漏洞百出。
謝家人則一口咬定是謝雲舒克了家裏的東西,吵吵嚷嚷地要求官府嚴懲謝雲舒。
謝雲舒則依舊是那副悲痛欲絕的模樣,一口咬定自己的夫君屍骨被盜?
謝家的東西也與自己無關,還哭着要求官府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她和夫君一個公道。
現場一片混亂,而這一切,都在謝雲舒的掌控之中。
她知道,這場好戲,才剛剛開始。謝家早已亂成一鍋粥,往日裏還算體面的宅院如今空蕩蕩的。
連條像樣的板凳都找不到。
謝老夫人被氣暈後,醒來就躺在光禿禿的木板床上,蓋着一床打滿補丁的舊被褥,一想到那些被洗劫一空的庫房、別莊和鋪子,就氣得捶胸頓足。
哭嚎着“江洋大盜不得好死”。
謝聿辰和謝弈辰在院子裏團團轉,嘴裏罵罵咧咧,卻連一點盜賊的蹤跡都找不到門窗完好無損,沒有任何撬鎖或闖入的痕跡,家裏的東西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除了歸咎於“本領高強的江洋大盜”。
他們想不出任何其他可能。
謝清和皺着眉假意安撫,眼底卻藏着慌亂,他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在一夜之間把謝家搜刮得如此幹淨。
謝雲柔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看着鏡中素面朝天的自己。
想到以前滿箱的綾羅綢緞和金銀首飾,哭得撕心裂肺,一遍遍抱怨謝雲舒是災星,把所有的黴運都帶到了謝家。
而另一邊,京兆尹帶着官差正在沈家墳地附近審問沈敬言、孫若雪和沈母。
官差們圍着空墳仔細勘查,卻找不到任何盜墓的痕跡,墳坑周圍只有炸藥炸開的碎石和泥土。
連個腳印都沒有。
沈敬言強作鎮定,一遍遍強調大哥沈敬言當年確實戰死沙場,屍骨是他親手下葬的,不知爲何會變成空墳。
話裏話外都暗示是謝雲舒瘋癲胡鬧,炸墳驚擾了亡靈。
孫若雪在一旁哭哭啼啼,附和着沈敬言的說法,時不時偷偷打量官差的神色,生怕露出破綻。
沈母則一口咬定是謝雲舒搞的鬼,一會兒罵她毒婦,一會兒求官差爲沈家做主,場面混亂不堪。
沒人注意到,謝雲舒早已借着“悲傷過度、需要休息”的由頭。
悄悄退到了人群外圍。
她眼神一掃,確認沒人留意自己,立刻動用隱身能力,身形一閃,瞬移到了沈府,進行第二波搬空。
沈府上下此刻大多跟着去了墳地,只剩下幾個老弱下人留守,根本起不到任何防備作用。
謝雲舒如同入無人之境,穿梭在沈府的各個院落。
沈敬言的書房裏,那些靠冒領她功勞得來的賞賜、字畫古玩、金條銀錠,被她一股腦收進空間。
孫若雪的閨房裏,那些從她這裏掠奪的首飾、華服、名貴香料,還有沈敬言寵她時送的各種珍寶,全都被她打包帶走。
沈母的庫房裏,積攢了半輩子的私房錢、藥材、布料,甚至是藏在床底下的銅板,都沒能逃過她的搜刮。
緊接着,她又瞬移到沈家的幾個別莊。這些別莊都是沈敬言憑借“定遠大將軍”的爵位置辦的,裏面囤積着大量的糧食、藥材、牲畜和財物。
謝雲舒毫不手軟,無論是莊裏的糧倉、庫房,還是莊戶們上交的租子、值錢的農具,全都被她收進空間。
有幾個別莊裏還養着上好的馬匹和奴仆,她雖沒動奴仆,卻把馬匹和奴仆們的衣物、口糧也一並收走,只留下空蕩蕩的院落和一臉茫然的莊戶。
等她把沈家的府邸、別莊、甚至是沈敬言在城外的一處秘密藏寶洞都搜刮幹淨,再次瞬移回墳地時,審問還在繼續。
她依舊是那副悲痛欲絕的模樣,默默地站在一旁,好似剛才什麼都沒做過。
沒過多久,沈府的一個老管家氣喘籲籲地跑到墳地。
臉色慘白地撲倒在沈敬言面前,聲音顫抖:“少爺!不好了!府裏……府裏的東西全都不見了!還有各個別莊,也被人搬空了!糧食、錢財、首飾、衣物,什麼都沒剩下!”
“你說什麼?!”沈敬言如遭雷擊,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老管家的衣領,眼神猙獰,“你再說一遍!府裏的東西怎麼會不見?!別莊也被搬空了?!”
“是真的!”老管家哭喪着臉,“小的們留守府中,突然就發現各個房間、庫房都空了,門窗都好好的,沒有任何被闖進來的痕跡!小的趕緊派人去別莊查看,結果各個別莊也都是一樣的情況,全都沒有了!”
沈敬言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晃了晃,險些栽倒。
他好不容易靠着冒領功勞得來的一切,爵位還沒坐熱,家產就被人洗劫一空,這讓他如何接受?
孫若雪也嚇得渾身發抖,臉上沒了一絲血色她好不容易擺脫了貧困,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如今又要變回窮光蛋。
甚至可能還要面臨官府的追查,
她怎麼能不慌?沈母更是直接癱坐在地上,嘴裏喃喃自語:“造孽啊,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