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楹猜都能猜出來宋緒延會生氣,但是沒辦法,他去她家,一切都完蛋!
不過就算她真住萬景灣,也不會讓宋緒延到家裏。
宋緒延打什麼算盤,展楹一清二楚,他來了家裏就不可能坐一坐就走,剛好借着醉意,酒後亂性,突破他們之間的界限。
但展楹的想法是繼續吊着宋緒延,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不想他那麼快就得手,她是放長線釣大魚。
他們這樣的來往約會是有一段時間了,但期間宋緒延是有別人的,她不是他的唯一。
如果真心喜歡她,是這樣的喜歡,她對此不屑一顧。
喜歡就是有排他性,不喜歡對方身邊出現別人,自己也不會有別人。
展楹以富家千金的身份和宋緒延來往,他們確實平等一些,他也不會隨便對待她。這樣,她更能把握他們感情的發展。
展楹暫時顧不上宋緒延,因爲還有另一個危機等着她。
她設想自己遇上那兩個保安,會發生什麼情況。現在他們是有賊心沒賊膽,不一定會對她怎麼樣。
展楹想了好的結果,又開始往壞結果想。
但奇怪的是從萬景灣的北門進來,不見那兩個人,再從東門出來,也不見他們。
展楹納悶,難道排班表改了,他們現在不在這兩個出入口值班?
這可不是好消息,她現在無法確定他們的值班時間。
展楹不禁慶幸宋緒延生她的氣,在一段時間內,他不會送她回來了。
她可以有時間拿到新的保安室值班安排表。
………
這天之後,展楹和宋緒延徹底冷了下來,在公司見到對方,也不說一句話,即使是在茶水間,他們兩個人單獨相遇也是如此。
宋緒延對展楹不理不睬,展楹亦沒有主動化解他們之間的僵硬。
一天下班,展楹和實習時認識的兩個同爲實習生的同事一起吃飯。
剛實習時對職場懵懂,人也青澀。她們三個實習生都不是一個學校的,但處得跟同學沒差別。
現在大家不一起共事,各奔前程,但交情還在繼續。以開玩笑的方式形容她們的關系,就是青梅牛馬。
國慶的時候展楹亦是和她們一同出去玩。
三人的實習單位是一家會計師事務所,都在審計部門實習,許婕是她們三個之中唯一一個留在事務所工作的。
展楹、祝雯文、許婕,她們都不是同一個組的。
祝雯文的上司孔經理是拼命三娘,項目多,手底下的實習生不夠用。許婕、展楹是她從別的項目組借用的實習生。
從此祝雯文、展楹、許婕就成了三人團。
許婕和展楹工位相鄰。不久前坐了展楹位置的新人發現櫃子裏的筆記本,問許婕知不知道是誰的,還要不要?
許婕一看便認出是展楹的字跡,拿了筆記本,打算改日給她送去。
順便約飯,大家聚一聚。
到了東南亞菜館,展楹剛坐下,祝雯文就揭許婕的底,“你都不知道許婕有多糊塗,她居然忘記拿筆記本給你了。”
聞言,展楹佯作生氣,道:“欸,你約我們出來的最開始的目的就是筆記本,這你都忘了?”
“貴人多忘事嘛。”許婕給自己的忘性貼金。
祝雯文應道:“咦~真不謙虛,還貴人上了。”
幾人聊了幾句,許婕才解釋道:“我出事務所前幾分鍾還記得,就是送資料到質控的工夫,忘記這件事了,回工位直接拎包走。我今天就不應該手賤拿你筆記出來看,這樣它還待在包裏。”
許婕對此很是懊惱。
展楹好奇問:“我的筆記是很基礎的技巧,你怎麼還用得上?”
“之前我跟你們提起過的那個小葉,她問我問題,剛好我也有點忘記,就翻了你筆記看。”
“現學現教,她敢信你?”
許婕反問:“你是不敢信自己寫的筆記嗎?”
“我當然是相信。原來你拐彎抹角是誇我厲害呀。”
“自戀!這都能找到角度說我在誇你。”
“我以爲小葉挺厲害的,原來她也是新手啊。”祝雯文對此有些意外。
“就算我不和小葉一個組,也能知道她完全是新手,有我們剛進事務所那麼新。不過,挺好說話的人。”
祝雯文問:“那她怎麼還頂替得了展楹的位置?”
展楹已經找到工作,對之前的事看開了。祝雯文也就大大咧咧提起這個話題,先前她都沒問過。
“孔經理資深老客戶的親戚,做生意嘛,人情往來。只是可憐了我們展楹,她耍了你,還說是你不願意留下來。”說完,許婕給不在場的孔經理翻了個白眼。
展楹同樣能大大方方提及相關,“那事算是給我教訓了,對上司畫的大餅,要持高度警惕。”
許婕道:“幸好你現在的工作不錯,孔經理和赫豐總部有合作了,你有沒有遇到她?”
“在溝通會上遇到了,沒有發生不愉快,正常溝通工作。”
第三方審計機構受赫豐委托,給歐氏做財務盡調,這是商業盡調的一部分。
“孔經理給赫豐旗下公司做了那麼多年審計,終於如願了,搭上總部的線。孔經理那麼會做人,以後肯定能拿到赫豐不少項目來做。”
祝雯文不喜歡孔經理,也承受不住審計的高強度工作,實習期還沒結束,她就找到下家跑路了。但不可否認孔經理在拉新業務,維持客戶關系上很有一手。
聞言,許婕有些曖昧地看展楹,“之前我們在明寰遇到的,你的校友,現在還有來往嗎?”
明寰是赫豐旗下的公司,宋緒延那會兒在明寰上班,許婕說的就是他。她對他印象深刻,舉手投足都透着矜貴,不用他秀出來,她也能知道他家境很好。
她們三人跟着孔經理出外勤的那兩三天裏,遇上過宋緒延幾回,每次宋緒延看向她們的第一時間,目光都是落在展楹身上。
許婕問展楹,展楹和她解釋這是校友,以前見過。
展楹模糊自己和宋緒延的現狀,“他被調回總部了,現在他就在我隔壁部門,偶爾會遇見。其實他不是我校友,是我誤以爲他是。”
宋緒延也知道展楹誤會,但沒解釋,想借機和她多聯系。後面熟悉一些,他才說清楚。
祝雯文問:“怎麼誤會上的?”
展楹想了一下說:“嗯……只能說,不是每個出現在校慶裏的人都是校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