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了當然就是搬出去了，還能是什麼意思？都怪你們幾個，要不是你們……”
“老婆，吃早餐吧。”顧震遠打斷了李翹竹的抱怨。
顧回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滋味，他只是覺得可笑。爲什麼自己疼了四年的人，一聲不吭地就搬走了？
是顧家人對她不好嗎？她怎麼就狠下心，一句話都沒留就走了。
顧循心裏頭也有些異樣的情緒，但很快就散了，他強牽出一抹笑意：“小渡搬出去住也正常，就是她這樣一句話沒說就搬走，顯得有些冷血。”
顧復的腦海有一瞬的空白，心情復雜得很。
一直以來這都是他想要的結果，之前他還問柳渡什麼時候搬走。柳渡那天像往常一樣沉默，他之後說了一些重話，叫她別禍害他們三兄弟。
這些話他說慣了，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當柳渡真的搬走了，他又覺得胸口堵得慌。
因爲柳渡的不告而別，顧家所有人的早餐食不知味。
顧循見顧復還在埋頭吃早餐，忍不住諷刺一句：“顧三，現在小渡搬走了，你高興了吧？”
顧復吃早餐的動作頓了頓，又繼續進食。
顧回聞言看向顧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循沉默不語，他有好幾次都聽到顧復問小渡什麼時候搬走。這件事其他人不知道，但他有幾次親耳聽到。
李翹竹見狀也急了：“阿循，你倒是把話說清楚。”
顧復丟下碗筷，眉眼陰沉：“我不喜歡媽總把柳渡推給我們三兄弟，因此我每個月都會問她什麼時候搬出顧家！”
這是事實，他敢做敢認。
李翹竹紅了眼眶，這才知道小渡那孩子在背後還受了這樣的委屈。她指尖微顫，指着顧復的臉，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你這人倒是挺惡毒的！”顧循冷笑。
“我惡毒？你以爲自己好到哪裏去？我惡毒我認，但你不是聽到過我問她嗎，你如果真想爲她抱不平，爲什麼你當時沒站出來替她叫屈？！”顧復冷笑反擊。
顧循啞然。
他爲什麼沒站出來，其實也是不喜歡李女士總把小渡推給他們，他很多時候在想，他們三兄弟不可能娶小渡，但只要小渡在顧家，李女士就不會絕了這份心思。
是的，他和顧復一樣的想法，覺得小渡離開顧家也挺好。
他確實和顧復沒什麼不同，有什麼臉指責顧復？
“小渡搬走了，你們滿意了嗎？”顧回聲音沙啞。
之前他還在想小渡是個狠心的丫頭，但真正狠心的是他們顧家人。
這樣的環境，小渡爲什麼要留下來？是該離開的，她可以過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顧回沒再理會顧復和顧循，徑自上了樓。
經過柳渡臥室的時候，他慢下了腳步。他推開臥室門，看到被子疊得很整齊。室內很安靜，不像以前那樣，只要她在，哪怕不說話，也給人溫馨的感覺。
他去到衣櫃前，打開看了看，發現清空了一部分。
她帶走的衣服都是比較普通的，很多都是她自己買的，而這些奢牌衣服都沒帶走。
他再拉開梳妝台的抽屜，果然裏面的名貴首飾都還在，有些是他送的，有些則是顧家其他人送的。
柳渡以前總說這些名貴的衣服和首飾她派不上用場，讓他們別送，可他還是喜歡送她禮物。
他躺在柳渡床上，怎麼都覺得不得勁，她怎麼能不告而別呢？顧家是酒店嗎，說走就走，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