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阮榆就吵着要回家,待在外面讓他沒有安全感,他要帶着支意回到屬於他們的地方。
支意感到頭疼:“阿榆,你身體還沒恢復好,不能回家。”
他把枕頭甩到地上,大聲說着:“我要回去,我現在就要回去。”
“爲什麼這麼着急回家?”
“你要走。”
支意無數次承諾道:“我不會走了,再說我告訴過你我要回家的事,我也按照約定準時回去了。”
他沉着臉:“我沒有同意你走。”
支意心裏涌上一股火氣,看在他受傷的份上沒再和他爭辯。
誰都拿阮榆沒有辦法,最後還是辦了出院。
回到家,阮榆把手伸到她面前:“騙子,把手機給我。”
從他的表情和語氣還是能感受出他在生氣。
支意警惕起來:“你要做什麼?”
“你不許玩手機。”
簡直荒謬。她問:“憑什麼?”
“因爲你騙人。”
“你能不能聽進去我說的話,我沒有騙你,我已經提前告訴你了,再說我休息是合同裏寫着的,這是我應有的權利,我本來也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他不知道什麼合同,他只知道支意不能離開他,他也不想支意在陪着他的時候玩手機,手機會吸引她的注意力,他一直都很介意。
“把手機給我。”
支意不想理他,轉身往樓上走。
阮榆跟上她的腳步,嘴裏還在說:“把手機給我,你不許玩手機。”
見支意忽略他,他攔在了她面前,直接伸手去摸她上衣口袋裏的手機。
支意沒想到他要強搶,她顧不得他手臂上的傷,用力推了他一把。
阮榆踉蹌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向她:“你推我。”
她生氣地和他對視:“你別太過分。”
支意居然還凶他,他委屈地微抿着唇:“是你騙人,你就是不能玩手機。”
“我跟你真的無法溝通。”
支意冷着臉,繞過他繼續走。
“小意,騙子!”他大叫着跟在她身後,“你騙我。”
他不依不饒地再次攔住她,他一定要把手機搶走。
支意躲不過他,他直接把她抱在了懷裏,兩人的身高差了近20厘米,她整個人都埋在了他懷裏。
她被固定住了雙臂,動彈不了,只能任由阮榆摸走了她的手機。
她生氣地罵他:“阮榆,混蛋,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拿到了手機,阮榆就鬆開了她,她捏起拳頭狠狠打了他一拳,落在他的心口處。
阮榆悶哼了一聲,捂住了被打的位置。
這是支意第一次打他,他大腦接受不了,他直接愣住了。
支意把手機搶了回來,見他不動,又捶了他幾拳泄恨。
“狗阮榆,你這個不聽話的東西。”
他呆愣得做不出反應,她瞧着居然覺得好笑。
她不再理他,快步上了樓梯。
阮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後知後覺地追上去。
支意回了自己的臥室,她把手機藏起來了。
阮榆堅持要沒收了她的手機:“小意,把手機給我。”
他好像不在意她剛才打了他,他居然就這樣翻篇了。
支意坐在沙發上,突然關心地問:“你手臂上的傷口不疼嗎?”
話題跳躍得太快,他反應了幾秒才回答:“傷口很熱地在疼。”
俗稱火辣辣地疼。
她點頭:“對啊,你傷口還在不舒服你鬧什麼鬧,安靜休息一會兒不好嗎?”
她拍了拍沙發:“坐過來,我們看電視。”
他思考了一下才坐到了她旁邊。
她拿起遙控器,隨便調了一個台:“看吧。”
他卻突然說:“小意,騙子。”
“閉嘴,不許再叫我騙子。”
“你就是騙子。”
支意聽煩了,手癢地又捶了他一拳。
阮榆看着被打的位置,終於問出那句:“爲什麼要打我?”
在他的認知裏,只有長輩才能動手打人,小時候他犯錯媽媽會打他,媽媽不會手軟,他總是很疼。
他對挨打有恐懼,不聽話的孩子才會挨打,支意打了他,是不是代表她討厭他。
“因爲你該打。”
他着急地搖頭:“我沒有做錯事。”
“你罵我騙子,搶我手機,這些不算錯事嗎?”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忍着再次被打的害怕說:“是你先騙我的。”
支意翻了白眼,她不想再和他爭論這些毫無意義的,反正她不會妥協。
“小意,你不能打我。”
支意聽出了他話裏的恐懼,她感到稀奇:“爲什麼?”
“我沒錯,你不能再打我。”
她不再說話。
——
阮榆這幾天變本加厲地纏着她,一天24小時都要她陪着,洗澡的時候也不例外,
支意坐在浴室的防水沙發上,阮榆在對面的淋浴間洗澡。
以往他都會穿好睡衣再出來的,今天卻赤着身體走了出來。
支意呆了一瞬,立馬移開了視線。
他有生理反應了。
他顯然對立起來的某處感到陌生,他想要支意也看看:“小意,看我。”
她掩飾性地咳了一聲:“阿榆,把衣服穿上。”
他苦惱地皺着眉:“小意,我穿不上褲子。”
這是他身下第一次有反應,他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他剛才只是想着那天支意在病房裏的吻。
他發出了一聲急促的悶哼:“……小意,爲什麼不看我?我感覺渾身很熱,我是不是生病了?”
支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沒什麼好害羞的,她是護士,要有職業素養。
“阿榆,這是男性正常的生理反應,不是生病了,你安靜待一會兒,它會變正常的。”
“可是我以前沒有過,我好難受。”
她在今天確認了,阮榆連基本的生理知識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