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道:“這手鏈本來就是我的!”
司京徹輕輕用力,阮念感到劇痛,手鏈脫手而出,被司京徹搶走。
“我撿到就是我的,想要的話你可以憑本事搶。”
他慢悠悠將手鏈在指尖旋轉。
阮念氣得要命,跳起來好幾下連他的手腕都沒碰到,自己反倒累得氣喘籲籲,滿臉通紅。
司京徹的視線在她漲紅的臉上轉了一圈,走到沙發邊坐下。
他隨意扯散領帶,解開襯衫最上面的紐扣,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
點燃一支雪茄,他抽了一口,夾着雪茄的手重重揉了揉太陽穴。
阮念站了一會兒,鼓起勇氣走過去。
“司二爺,您是不是頭痛?”
司京徹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阮念輕聲道:“我會一點點按摩,要不幫您按按?”
以前爸爸工作壓力大,經常頭痛,阮念心疼他,特意學了點頭部按摩幫他緩解。
司京徹還是沒理她。
阮念大着膽子爬上沙發,靠近一點,“我開始了。”
然後伸出手,輕輕揉他的太陽穴。
當她的手指觸碰到他的皮膚時,司京徹的眉心微微一蹙,似乎對這種觸碰很反感。
“很快就會好的。”阮念說道。
按摩了一會兒,她問:“感覺怎麼樣?”
司京徹嗓音冷淡:“一般。”
阮念撇撇嘴,繼續忙活。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阮念的手指都按摩酸了,懷裏那顆腦袋逐漸靠在她胸口,越來越沉重。
司京徹居然睡着了?
“司二爺?”
阮念戳了戳他的臉頰,見他沒反應,突然有了想法。
記得剛才他把手鏈放進褲子口袋了,阮念上半身悄悄探過去,想把手鏈偷回來。
就在指尖碰到口袋的瞬間,司京徹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想幹什麼?”
他那雙深邃迷人的狹眸不知何時睜開,正冷淡地盯着她。
阮念嚇得呼吸都停了。
這什麼人啊,連睡覺的時候都這麼警覺。
“我腿麻了,運動一下。”
她幹笑着解釋。
“你最好是。”
司京徹顯然不信,但也懶得戳穿她,只慵懶地閉上眼睛,“繼續。”
“哦。”
阮念只能忍着手腕的酸痛繼續幫他按摩。
房門被敲響。
宋胤走進來,“徹爺,那個人……”
當他看到房間內的情景,聲音頓時停住,臉上流露出見鬼的表情。
徹爺居然躺在一個女人的懷裏睡着了?
等等,現在幾點?
他看了眼手表,凌晨十二點半,這完全不是徹爺的睡眠時間啊。
看見有人進來,阮念豎起手指:“噓——”
宋胤點頭,默默退了出去。
—
司京徹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幅畫面。
他背對沙發靠側躺着,懷裏縮着一個女孩,她睡得很香,白皙如玉的臉頰泛着紅潤,嘴巴粉嘟嘟的,看起來特別美味。
不知夢到了什麼,她吧唧了幾下,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嘴唇。
司京徹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指就按在了她唇上。
她的嘴唇好嫩,好像清晨初開的玫瑰花瓣一樣,沾着露水那般鮮嫩。
粗糲的手指重重碾過她的唇瓣。
阮念睜開眼睛,入眼是司京徹那張被無限放大的鳳眸。
他明明在很用力地吻她。
但那雙眼眸卻是冷淡的,不動情的。
“嗚嗚……”
被吻痛了,阮念撐着雙手推他,被他霸道地反剪到身後。
咚咚咚!
“徹爺。”
外面傳來宋胤的聲音。
司京徹停下動作,黑眸深邃地看着身下被親哭的女孩,拇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粗糙的拇指蹭得阮念一陣發麻。
阮念吸了吸哭紅的鼻尖,臉上一片火熱,說不清是氣的還是羞的。
“徹爺,急事。”
門外又叫了一聲。
司京徹起身,拿起外套,大步離開。
阮念摸了摸火辣辣的嘴唇,指尖有點血絲,居然又被親破了。
這個暴君!
緩了一會兒,阮念看外面天快亮了,於是起身離開。
她依舊走樓梯回去,沒想到剛到樓梯口,就和一個人撞了滿懷。
對方叼着煙頭,身上穿着一件高中校服。
看見阮念,他明顯很心虛,立刻把煙藏在身後。
阮念皺了皺眉。
她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但未成年抽煙這種事,還是要管一管的。
“喂,小孩子不準抽煙,你父母是誰?”
阮念雙手抱胸,擺出一副大人姿態。
那人身材瘦高,有一米八多,皮膚白皙,五官長得很好看,但和司京徹那種極具攻擊性的好看不一樣,眼前的男孩給人的感覺像一只毛茸茸會撒嬌的薩摩耶。
男孩揉了揉自來卷的茶色頭發:“姐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就當沒看見不行嗎?”
“未成年是祖國的花朵,保護花朵的身心健康人人有責!”
阮念義正言辭地反駁。
“靠,神經病!”
男孩罵了一句,忽然指着阮念身後,“哇,有帥哥!”
阮念一動不動盯着他:“老掉牙的把戲,以爲會騙到我?”
男孩又看着她身後:“二哥?”
阮念哼了聲:“什麼二哥,誰認識你二哥?”
男孩瞥了眼她身後,忽然勾起嘴角:“我二哥可是天下第一大帥哥。”
阮念呸了聲:“鬼才信,你少來這套,跟我保證,以後不準再吸煙了!”
“吸煙怎麼了,我二哥也吸煙。”
男孩做了個瀟灑抽煙的動作。
阮念斬釘截鐵道:“所以你二哥肯定不是好孩子,你不能跟他學。”
“哈哈哈,二哥,你聽到了沒,有人說你不是好孩子。”
男孩看着阮念身後,捧着肚子笑起來。
阮念驚了一下,回頭就看見某個熟悉的男人站在不遠處。
司京徹穿着黑西裝,高大英俊,襯衫領口剛才被她揉皺的痕跡還很明顯,此刻正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沒想到這個男孩口中的二哥,居然就是司京徹。
那他就是司家的三少爺,司洛柏。
“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學校嗎?”
司京徹沒有理會阮念,而是先和司洛柏說話。
司洛柏撓了撓後腦勺,尷尬道:“打架被罰了,學校讓叫家長,我裝病跑回來,二哥,這次您得救我!”
“不救。”
司京徹面無表情地拒絕。
司洛柏砰地一聲跪下,“二哥,求您了,我給您磕頭,萬一被老爹知道,我絕對要被打死!”
阮念驚呆了。
這個司家三少爺還真是能屈能伸。
司京徹皺了皺眉,“起來。”
“那您是答應了?”
司洛柏眼裏有了希望,司京徹不回答,他嘴角咧上天:“不說話就是答應了,下周一早上九點,老師辦公室見!”
說完,他看向阮念,沖她做了個鬼臉。
“二哥,這女的剛才說你壞話,懲罰她!”
阮念沒想到他居然惡人先告狀,大聲道:“他抽煙!”
“她說你壞話!”
“他抽煙!”
……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兩分鍾。
司京徹眯了眯鳳眸,耐心明顯被耗盡,“都給我閉嘴。”
“宋胤,讓司機送小柏回學校。”
司洛柏嚷嚷起來:“我都快一個月沒回家了,讓我玩會兒嘛!”
司京徹的語氣不容置疑:“下周一還想不想讓我去學校了?”
司洛柏敗下陣來,好像一只打架失敗的狗狗,垂頭喪氣地走了。
“把煙給我。”司京徹伸出手。
司洛柏不情不願地把煙交給他。
阮念沖司洛柏嘚瑟地笑起來。
氣得司洛柏咬牙切齒:“你給我等着!”
司洛柏被宋胤帶走,司京徹的目光落在阮念身上,只見她正沖着司洛柏離開的方向偷笑,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她唇瓣上的傷口,似乎更明顯了些。
上前一步,他俯視着她,強大的壓迫感傾軋下來。
“我是壞孩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