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來到樓上,遠遠就看見兩個眼熟的保鏢守在一間休息室門前。
她剛走過去,保鏢把門打開。
“謝謝。”
阮念走進去,裏面鋪着厚實的地毯,背對着門擺着一張寬大的黑皮沙發。
司京徹坐在沙發上,宋胤正彎腰和他稟報事情。
見她進來,宋胤便離開了。
阮念走過去,小聲道:“二爺,您找我。”
“過來。”
低沉的一聲。
阮念走過去,一身黑西裝的司京徹端坐在沙發中,高貴而冷漠。
鳳眸淡淡看着她,卻沒說話。
阮念在他的腿上坐下,司京徹的手順勢扶在她嬌軟的腰上。
一米之隔,就是落地窗,可以清晰看到樓下來來往往的賓客。
“他送的?”
阮念還在走神,司京徹抬手撥了撥她的珍珠耳墜。
阮念:“……”
正不知該如何作答,司京徹拿起旁邊的絲絨盒子,“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阮念疑惑地將盒子打開,眼睛猛地睜大。
裏面是一條光彩奪目的鑽石項鏈,剛才她好像在展櫃裏看到過,是這一季推出的高品。
阮念忐忑道:“這太貴重了。”
司京徹神色很淡:“我的女人,難道要帶一些垃圾出門見人?”
垃圾?
說的是這對珍珠耳墜嗎?
說得也沒錯,原本看着挺不錯的珍珠,在鑽石的襯托下瞬間就顯得黯淡無光。
“謝謝二爺。”阮念輕聲道。
司京徹挑起項鏈,幫阮念戴上。
他的氣息完全將阮念包圍,那股混合着淡淡的煙草的氣息令阮念有些羞澀,下意識扭頭,忽然看到落地窗外的一幕。
尹沫雪扯了扯陸時琛的袖子,小聲說了什麼。
陸時琛寵溺地笑了,拿出原本買給阮念的珍珠項鏈,幫尹沫雪戴上。
尹沫雪紅着臉推拒,陸時琛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尹沫雪沖他甜甜一笑。
阮念一時看得有些失神。
早就對陸時琛失望,她並沒有難過,只是感嘆他還能渣到什麼地步。
然而,她專注的目光落在某個男人眼裏,卻是另外一種意思。
“吃醋了?”
磁性的嗓音,帶着淡淡的戲謔。
阮念垂下眼眸:“沒有。”
司京徹挑起她的下巴,深邃的鳳眸霸道的直視她的眸子:“撒謊的女人,不乖。”
他忽然單臂將她抱起,來到落地窗前,讓她面朝樓下。
阮念趴在冰涼的玻璃上,顫抖着道:“二爺……”
司京徹在她耳邊道:“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要想別的男人,記住,這次只是懲罰。”
阮念沒想到司京徹會選擇在這種地方。
盡管她知道這是單向玻璃,但面對着樓下無數賓客,還有不遠處的陸時琛,她卻和司京徹在這裏……
她扭開臉不看,司京徹卻掐着她的下巴,強迫她朝樓下陸時琛的方向看。
不知過了多久。
司京徹終於放開她,一直懸空的雙腳剛接觸地面,阮念跌坐在地毯上。
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再次抬頭,司京徹已經整理好自己,端坐在沙發中,一身黑西裝禁欲矜持。
阮念有一瞬的恍惚,剛才那個把她當玩物的惡劣男人,真的是眼前這個矜貴高冷的俊美男人嗎?
司京徹點燃一支雪茄,抽了一口,眯起的鳳眸隔着嫋嫋煙霧看着阮念。
那淡漠的眼神,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祇打量滿身泥濘的凡人。
宋胤在外面敲門:“徹爺,集團有緊急會議。”
司京徹按滅雪茄,起身離開。
房門關上後,阮念努力平復心中的委屈,但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流下。
她怕有人進來,擦幹眼淚後就離開了。
去衛生間補了妝,把脖子上的鑽石項鏈摘下來,再次來到樓下展廳,阮念不想再看見陸時琛和尹沫雪,準備離開。
忽然,手機響起。
一個男人說道:“你好,是阮小姐嗎?我的公司打算裝修,想和你聊聊合作的事。”
阮念立刻道:“好的,您現在在哪兒”
“我在地下車庫,你過來找我吧。”
“嗯,我現在就過去。”
阮念不敢怠慢,立刻去了地下車庫。
她來到約定的地點,卻並沒有看見人,正疑惑着,忽然從一輛車後走出幾個女孩。
“趙真媛?”
阮念立刻明白了什麼,“給我打電話的人,是你指使的?”
趙真媛勾起紅唇:“你還挺聰明的嘛。”
她摸着自己的臉:“你以爲打我一巴掌,我會善罷甘休嗎?”
她揮了揮手,身後幾個閨蜜把阮念圍住,她滿臉猙獰道:“阮念,看我今天不親手撕了你!”
不遠處,黑色勞斯萊斯正準備啓動,宋胤忽然看到什麼。
“徹爺,阮小姐好像遇到麻煩了。”
聞言,司京徹的視線從郵件上移開,淡淡看向不遠處的鬧劇。
阮念被一群女孩逼到柱子旁邊,退無可退,爲首的那個女孩指着她大罵,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
“把她抓住,這巴掌我必須雙倍還回去!”
趙真媛咬牙切齒地命令她的小姐妹。
阮念緊抿着唇:“你敢動我,我保證你會後悔。”
趙真媛冷笑:“都這個時候了,你的嘴還這麼硬?”
說完,她抬起手準備狠狠地報復。
“徹爺,需要制止嗎?”宋胤問。
司京徹卻沒說話。
就在剛才,他看到阮念朝這邊看了一眼,很明顯,她知道他在看着。
他要等她主動開口求救。
司京徹往後一靠,緊盯着前方,臉上帶着興味。
剛才在休息室的時候,他故意羞辱她,弄疼她,她明明眼圈都紅了,卻一聲不吭。
阮念,我看你要堅強到什麼時候。
趙真媛的巴掌狠狠揮下。
砰!
下一秒,巴掌沒落下,趙真媛倒是摔了出去。
阮念甩動手裏的包,掄圓了胳膊朝那些欺負她的女孩腦袋上砸。
女孩子們被砸得抱頭鼠竄,有一個還被砸出了鼻血。
“我說了你們會後悔,誰再敢靠近我,我讓你們毀容!”
阮念拎着包,得意地哼了一聲,“趙真媛,你這鼻子可是去年才做的,再不走,我這包可要掄上去了,聽說修復挺貴的呢。”
“你——”
趙真媛捂着寶貝鼻子,氣得要死,眼看姐妹們都負了傷,跺了跺腳,一群人灰溜溜跑了。
阮念嘿嘿一笑,從包裏拿出一個特別厚實的煙灰缸。
剛才接到男人的電話,一聽說在地下車庫見面,阮念就想起從小家裏人對她的教導,單獨約見陌生人一定要小心。
所以她就從休息室順了這個巨大的煙灰缸作爲防身武器。
忽然,不遠處的勞斯萊斯閃了一下燈。
阮念立刻轉身,面對柱子,低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勞斯萊斯來到她身旁,滴了一聲喇叭。
阮念抖了一下,還是沒動。
後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司京徹那張俊美又冷漠的臉:“我數到三,上車。”
阮念轉身,尬笑:“二爺,好巧啊。”
司京徹嗤了聲:“不是早就看到我了,在這兒裝什麼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