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南見兄弟們情緒激動,忍不住喝道:
“閉嘴!”
“哥是大哥,我們是小弟,我怎麼開口?”
衆人頓時啞火。
只有山雞還在嘀咕:
“反正我不爽!”
“姓蘇的跟我們同期進洪興,憑什麼爬得比我們快?”
“他和靚坤聯手整我們,哥又不是不知道!”
“我們在廟街擺攤,靚坤的人就來搗亂,現在更絕,我剛傷愈想做生意,結果全港都用那套廣告詞……”
“我看就是姓蘇的設計好的,專門針對我們!”
山雞的激烈反應,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嫉妒使人扭曲”
。
陳浩南幾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電影裏的陳浩南看似瀟灑,但現實裏不過是個沒讀過幾天書的爛仔,周圍環境烏煙瘴氣,能有什麼格局?
此刻的陳浩南,嫉妒得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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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啊啊啊~~陳浩南兄弟嫉妒到變形!「1」
陳浩南已經沒心思去收泊車費了。
“我就是覺得哥不公平!”
“姓蘇的憑什麼?”
大天二一臉怨念:
“南哥,兄弟們心裏憋屈。”
“要不你去問問哥,到底怎麼回事?”
陳浩南糾結了一會兒,嘆氣道:
“不是我不想問,但跟了哥這麼久,我們沒立什麼功,反而惹了不少麻煩。”
“沒點成績,我哪有臉開口?”
這話一出,連山雞都沉默了。
雖然還是不服氣,但一想到蘇文彬能在酒吧吹空調、摟着美女喝酒,他就氣得快炸了!
說到底,還是雙方積怨太深。
如果是別人出頭,他們頂多酸兩句。
但換成蘇文彬幾兄弟,他們簡直要瘋!
尤其是昨天之前,蘇文彬他們還混得不如自己,一夜之間就翻身了,誰能受得了?
陳浩南見兄弟們情緒失控,頭大如鬥,只能先安撫:
“行了,你們先去收泊車費,別耽誤正事!”
“我去拳館探探風聲!”
“哥向來不待見蘇文彬他們,突然態度大變,肯定有貓膩!”
“我不去!”
山雞賭氣道。
陳浩南臉色一沉,厲聲喝道:“必須去!”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以後怎麼混?”
“哥會怎麼看我們?”
最終,在陳浩南的怒吼下,山雞幾人只能乖乖聽話。
陳浩南也急匆匆趕往拳館打探消息。
其實他心裏同樣憋着火,只是作爲大哥,不能表露出來罷了。
他對蘇文彬幾兄弟的恨意絲毫不減——之前的矛盾不說,光是擺攤那件事,就讓他們賠光了積蓄。
陳浩南恨得牙癢癢……
***
同一時間,宿醉醒來的烏鴉收到了噩耗。
“什麼?!”
烏鴉暴怒,一把揪住手下的衣領,“老子的廚房被人端了?”
“誰特麼敢動我烏鴉的地盤?”
鼻青臉腫的小弟戰戰兢兢,將昨晚的遭遇一五一十交代。
“***!”
烏鴉狂怒,掀翻桌子咆哮,“是誰幹的?”
“他們蒙着臉,認不出來……”
小弟縮着脖子回答。
“廢物!”
烏鴉拽着他的頭發往牆上猛撞,“十幾個人打不過四個?”
“老子的貨值一百萬!賣出去能翻幾倍!”
“你們這群廢物的命加起來都不值這個價!”
咚咚幾聲悶響,小弟奄奄一息——沒被蘇文彬 ** ,反倒被自家老大揍得半死。
烏鴉又接連暴打其他手下,直到發泄完才甩了甩手上的血:“給我查!到底是誰!”
一名心腹見狀,低聲分析:“對方沒搶貨,反而倒進下水道,應該不是同行。”
烏鴉眯起眼:“有道理……”
“附近不走粉的社團,只有洪興和洪泰。”
“洪興……洪泰……”
烏鴉獰笑,“不管是誰,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小弟們倉皇退下後,烏鴉陰沉着臉喃喃:“大佬……會不會是你?”
他的直覺很準,可惜沒有證據,這啞巴虧只能暫時咽下。
洪興可不是小幫派,哪能任他隨意擺布?
更何況,駱駝八成也不會站在他這邊,到頭來只能大事化小。
要是把事情鬧大,反倒給大佬長了威風。
這口氣,他只能硬生生吞下去!
除非……
他手底下的人能查出是誰端了他的 ** 窩點,找機會報復回來,
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頂多拿自家小弟撒撒氣罷了!
烏鴉咬得牙根咯吱作響,額角青筋暴起,
可偏偏有火沒處發!
最後只能把房間砸個稀爛,勉強泄憤!
……
又過了一天。
清晨,拳館。
蘇文彬正練着拳,大佬不知何時已站在他身後,見他揮汗如雨,忍不住開口道:
“來,我陪你練練!”
蘇文彬回頭,一臉意外:“哥,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
大佬戴上拳套,跳上擂台沖他勾了勾手指。
蘇文彬也沒猶豫,直接躍上擂台和他過招。
當然,他全程放水放得幾乎能填平太平洋——
先是有來有回地打了七八個回合,
最後才“勉強”
輸給大佬。
大佬總算心情舒暢了些,點頭道:“不錯,有兩下子,以後多練練。”
兩人剛準備坐下歇口氣,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抬頭一看,陳浩南、山雞、大天二、爆皮、膠皮幾兄弟正朝這邊走來。
蘇文彬瞥見他們那股氣勢和挑釁的眼神,心裏頓時了然。
大佬也察覺出不對勁,放下拳套問:“你們怎麼來了?”
“哥!”
幾人先打了招呼,隨後目光齊刷刷看向陳浩南。
陳浩南上前一步,神色嚴肅:“哥,我們兄弟有事想跟您說。”
“說吧。”
大佬點頭。
陳浩南掃了蘇文彬一眼,正色道:“哥,我們不想整天收停車費了。
跟您那天起,我們就想着幹大事!”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補充:“別人能做的,我們兄弟一樣能做。”
“就是!”
山雞忍不住插嘴,“哥您知道的,我們兄弟都很能打!”
說着,他還挑釁地瞪了蘇文彬一眼。
蘇文彬原本懶得搭理,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豈會忍氣吞聲?
忽然,他轉頭盯着擂台,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笑聲格外刺耳。
衆人一愣,連大佬都順着他的視線看向擂台,隨即恍然大悟——
蘇文彬分明是在嘲笑山雞他們不自量力。
當初入門那天,陳浩南幾人在蘇文彬兄弟手下沒討到半點便宜。
那天連膠皮和爆皮都沒出手,可這兩人實力本就一般。
而蘇文彬這邊,甚至沒親自下場,飛機等人就已經讓他們夠嗆。
現在山雞還敢放這種話,簡直可笑!
在場都是明白人,瞬間懂了蘇文彬的笑聲意味着什麼——
明擺着指桑罵槐,用笑聲羞辱他們。
陳浩南幾兄弟的臉色頓時鐵青。
大佬嘴角抽了抽,心想:以蘇文彬最近的戰績,確實有資格嘲諷。
他看着陳浩南,一時猶豫。
平心而論,他挺喜歡這幾兄弟,覺得他們還需要磨煉。
沒想到他們直接找上門,話裏話外就一個意思:
蘇文彬能幹的,他們也能幹,
而且不願被蘇文彬壓一頭。
大佬其實挺高興——
這說明陳浩南他們有野心,敢拼敢闖!
蘇文彬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不如......讓陳浩南去對付烏鴉?
這主意不錯!
他嘴角微揚,對大佬說道:
"哥,我明白阿南他們的心思。”
"當小弟的,誰不想早點出人頭地?"
"既然阿南他們都開口了,不如給他們個表現的機會!"
"讓他們證明自己的實力!"
"要是辦成了,就別讓他們去收泊車費了。”
"免得大材小用!"
蘇文彬繼續給陳浩南幾人戴高帽:
"哥,我覺得他們雖然比不上我那幾個兄弟,但身手也不差!"
"光讓他們泊車,實在太屈才了。”
說着突然轉向山雞:
"你說是不是,山雞?"
"啊?"山雞一臉茫然,完全沒料到蘇文彬會幫他們說話。
大佬打量着陳浩南幾人,確實都是能打的料。
只是眼下沒什麼重要任務需要他們去做。
烏鴉那邊的事,已經被蘇文彬擺平了。
蘇文彬適時提議:
"哥,昨天我燒了烏鴉的廚房。”
"以烏鴉的性子,肯定會來找麻煩。”
"正好阿南他們想立功,不如......"
大佬聽出弦外之音,卻面露難色:
"可烏鴉那瘋子不好對付。”
"太危險了!"
"我怕阿南他們應付不來。”
這話瞬間刺痛了山雞和陳浩南的自尊心。
山雞一個箭步上前,斬釘截鐵地說:
"哥,我們肯定行!"
"烏鴉的事,我們包了!"
山雞向來沖動易怒,加上蘇文彬在一旁煽風 ** ,想都沒想就接下了這個燙手山芋。
自從蘇文彬嶄露頭角後,幫派裏的人都對他們愛答不理,卻對蘇文彬畢恭畢敬。
這種落差讓山雞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也想被人尊稱一聲"雞哥"。
此刻被蘇文彬一激,更是熱血上涌。
陳浩南察覺到不對勁,正想阻攔,山雞已經誇下海口。
他臉色一沉:
"這個山雞,太沖動了!"
但作爲大哥,他不能當衆駁斥山雞,只好硬着頭皮表態:
"哥,相信我們吧。”
大佬見他們態度堅決,終於點頭:
"好,那你們去試試。”
"是,哥!"陳浩南應道。
山雞和大天二幾個興高采烈地離開,只有陳浩南心事重重。
大佬目送幾人離開,嘴角微微上揚。
雖然他覺得山雞他們實力尚淺,但這種沖勁倒是讓他頗爲贊許。
就在山雞和陳浩南一行人即將踏出拳館大門時,烏蠅和飛機恰好推門而入。
雙方在門口狹路相逢。
烏蠅的性子向來張揚,見到山雞迎面走來,立刻擺出趾高氣揚的姿態,故意提高音量對飛機說:
"昨晚酒吧那幾個妞真帶勁,身材 ** 得很......"
"在酒吧看場子就是爽,哪像某些泊車仔,風吹日曬掙不到幾個錢!"
飛機會意地扯了扯嘴角。
烏蠅這才裝作剛發現陳浩南他們,誇張地驚呼:
"喲!這不是咱們的泊車小分隊嗎?"
他歪着頭挑釁道:"怎麼不在停車場數硬幣,跑拳館來偷懶?"
"你——!"山雞瞬間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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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山雞怒火中燒,一個箭步沖到烏蠅面前:"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說泊車仔都是廢物!"烏蠅輕蔑地笑着,"連狗都嫌!"
"操!"山雞掄起拳頭就要動手,被陳浩南死死拽住:"哥在裏面,別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