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笙一聽,立刻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啊?難不成你覺得我是個傻瓜,啥都不該會唄?”
這一番話,頓時嗆得霍廷淵啞口無言,他要是說是的話,那可太傷人心了;可要說不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尷尬地咳咳咳地咳嗽起來,說道:“不是這個意思。”
那模樣,別提多窘迫了。
夏笙笙換完藥,又打來水,溫柔地給霍廷淵洗臉。
他的另外半張臉以及大腿內部也都換了藥,換完藥後,霍廷淵果然感覺舒服多了。
夏笙笙拍了拍脯,自信滿滿地說道:“以後我定期給你換藥,我知道有一個秘方,肯定能治好你這個病。”
她先提前打個預防針,不然以後自己可沒法自圓其說。
霍廷淵只是坦然一笑,他沒敢說自己不相信,發現夏笙笙變了,前兩天夏笙笙還只是傻活,啥都不敢說,唯唯諾諾的,現在居然敢拿眼瞪他了,這變化可真大呀。
收拾完一切後,夏笙笙蓮步輕移,優雅地來到霍廷淵身旁,柔聲說道:“來,我扶你到床上好好歇着。”
霍廷淵上床本就極爲費勁,平裏爲了方便,大多都在輪椅上將就着睡,自回來後,還從未躺過床呢。
一方面是夏笙笙力氣有限,另一方面他自己下身又受了傷,那痛苦滋味,真是一言難盡。
不過好在這次有影分身助力,只見夏笙笙看似吃力卻動作優雅地將霍廷淵輕輕扶到自己肩膀上,緩緩背起,又穩穩地把他放到床上。
實際上,是影分身附在了夏笙笙身上,看似笨拙卻極爲有效地完成了這一切。
夏笙笙細心地爲霍廷淵蓋好被子,溫柔地說道:“好好躺着哈。”
接着,她拿起夜壺,俏皮地晃了晃,說道:“接手可千萬別憋着哦,本來你那地方就受傷了,再憋壞了,難不成你想讓我一輩子守活寡呀?明白不?”
霍廷淵微微點了點頭,夏笙笙這才輕盈地轉身出去。
第二天,陽光輕柔地灑進屋子,霍廷淵居然睡得格外香甜,直到一陣飯菜的香味悠悠飄來,他才悠悠轉醒。
此時的夏笙笙,她走到缸前,一看裏面空空如也,頓時氣得柳眉倒豎,怒罵道:“夏明海和夏雲雪這兩個沒良心的王八蛋,拿着人家的津貼,缸裏連粒米都不給留,簡直把人家搜刮得比那被蝗蟲啃過的莊稼地還淨!”
夏笙笙怒火中燒,轉身便上了山,挖野菜了。。
她采了一些鮮嫩的野菜,又挖了不少個頭不小的山薯。
接着,她趴在影分身身上,影分身健步如飛,背着她在山間穿梭。
回來的時候,影分身背着她,手裏還提着兩只活蹦亂跳的山雞,一籃子綠油油的野菜,以及十幾個圓滾滾的野山藥。
夏笙笙動作麻利地把雞處理淨,然後指揮影分身開始做飯。
影分身活那叫一個麻利,不一會兒,一鍋山雞燉山藥就燉好了,再配上鮮嫩的野菜,那香味,簡直能把人的饞蟲都勾出來。
夏笙笙還巧妙地加入了一些天然的佐料,有些草藥也能入味,把這頓飯弄得色香味俱全。
等婆婆和霍廷淵醒來的時候,夏笙笙先輕盈地走到婆婆身邊,溫柔地說道:“婆婆,我扶您去方便。”
說着,便攙着婆婆去了茅樓。
回來後,她又細心地爲婆婆洗手洗臉。
婆婆李雲花看不見,這些活便都由影分身代勞了。
接着,她讓婆婆在屋子裏坐好。
李雲花雖然眼睛看不見,但鼻子可靈着呢,頓時被那飯菜的香味吸引得不行,忍不住問道:“這是啥呀,咋這麼香,我都好幾年沒聞到這麼香的味道了。”
夏笙笙嘴角一揚,笑着說道:“咱有錢了,就得吃點好的。我呀,去隔壁張嬸那兒買了兩只雞。”
她可沒說自己這麼早就進山,一來是怕他們擔心,二來嘛,要是讓人知道自己這麼短時間內就在山裏打到了山雞,那不得被人當成怪物呀。
果然,李雲花比較好糊弄,點了點頭說道:“行,你以後就在家裏當家吧,不過能不能省着點花呀?”
婆婆小心翼翼地說道,“廷淵的病還需要錢治呢。”
夏笙笙撇了撇嘴,說道:“得了吧您,放心吧,我心裏有數,這點小事我還不明白嗎?”
然後,她又輕盈地走進屋。
此時的霍廷淵正尷尬得很,他也憋得不行了,可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紅着臉說道:“你先扶我坐輪椅上,然後……然後啥?然後你再讓我弄到褲子裏,惡不惡心啊!”
夏笙笙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瞧你那點出息。”
說着,她拿起夜壺,優雅地掀開被子,輕輕扒着霍廷淵的身體,催促道:“快點!”
霍廷淵方便完後,夏笙笙又熟練地背起他,穩穩地放到輪椅上。
她仔細看了看霍廷淵身上,發現霍廷淵自己能翻身,身上都沒有長褥瘡,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推着霍廷淵出了屋。
霍廷淵也聞到了那誘人的香味,頓時喉結滾動,咽了咽口水,說道:“太香了,比軍隊裏做的飯還香。”
夏笙笙得意地一笑,說道:“快吃吧,一會兒就有人上門來找咱們麻煩了。”
霍廷淵點了點頭,疑惑地問道:“你是說……嶽父和小姨子、嶽母?”
夏笙笙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道:“以後別叫他們嶽父嶽母,他們不配!這些年我在他家過的那子,豬狗都不如,你不知道嗎?以後咱們家和他們家就不會來往了。”
霍廷淵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夏笙笙,一時不知所措,沒想到夏笙笙能說出這麼硬氣的話。
夏笙笙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看什麼看,快吃,要不涼了。”
就這樣,他們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頓美味的飯。
李雲花對着滿桌佳肴贊不絕口,那模樣仿佛每一口都是人間至味。
霍廷淵吃得肚子圓滾滾,香得眼睛都微微眯起,可不知怎的,視線卻不受控制地有些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