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幾天幾夜沒露面,原來在青陽縣受了傷。
想起他拳拳到肉的狠辣模樣,姜萊萊愣了一下。
她想不通……
秦峰的身手很好,爲什麼會出事?
難不成,他只是個花架子……
揍揍魏嘉樹父子這對兒蠢貨綽綽有餘,動真格的就不行了?
就在姜萊萊晃神時,姜振邦猛地扯住女兒。
“趕緊收拾一下,天亮咱們去青陽縣。”
“秦峰這孩子,自己在青陽縣,沒人照顧咋行啊?”
“我不去!”
聽說姜振邦要帶着自己青陽縣,姜萊萊的頭搖的就像撥浪鼓。
一旁,聽見嫂子竟然對秦團長漠不關心,小戰士瞪大了雙眼……
姜振邦怕露餡,扯着女兒就走。
直到沒人,他才撒開姜萊萊的手,
“你爲啥不去啊?”
“不管咋說,他都是你丈夫?”
姜萊萊不是鐵石心腸,她剛才那麼激動說不去,只是臨場反應。想起小戰士的眼神,她也覺得有些失態……
今天,醬菜攤的生意剛有起色。
要是一連幾天不出攤,之前積攢下來的人氣就全白費了。
聽見姜萊萊的解釋,姜振邦嘆了口氣。
他的眉頭擰成麻繩,也想不出主意。
“爸,你在家把醬菜攤子守好,我去青陽縣。”
姜振邦半張着嘴,看向女兒。
如果父女二人都去青陽縣,剛支棱起來的攤子就徹底荒了。
如果分開行動,讓他一個人去外地,他不敢!
姜振邦琢磨了幾秒鍾,點頭答應了。
回家收拾行李時,姜萊萊咬了咬牙,心疼接下來幾天的成本問題。
自己不在家,秦家院子裏的黃瓜,算是用不上了。
只能出去買高價黃瓜……
她跟姜振邦交待哪個供銷商店的黃瓜便宜點後,又囑咐了好幾遍,一定不好買太多,省的賣不出去。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臨出門前,姜萊萊又折回屋。
現在做生意,能省一分是一分。
“爸,千萬別買貴了。”
“你買的時候,可以幾家比一比價格。出門左拐那個商店,8分錢一斤。郵局旁邊那個,有時候能有7分錢。”
砰!
姜振邦把姜萊萊推出去,
“趕緊走吧!一會兒趕不上早班車了!”
姜萊萊看了眼天色,天蒙蒙亮,確實應該趕緊的了。
她倒是要看看,秦峰到底受了多嚴重的傷!
如果不太嚴重,能起床啥的,自己照顧他一天,意思一下就行了,趕緊回來醃黃瓜!
她提着行李袋,在晨霧中急匆匆的往車站趕去。
中午時分。
姜萊萊揉着惺忪睡眼,在青陽縣汽車站下了車。
青陽縣城不大,橫豎兩條街。
她攥着行李袋,按着路人指的方向往前走,不到五分鍾,就看見了青陽縣醫院的招牌了。
就在她準備穿馬路,一輛自行車突然從斜岔裏沖出來。
姜萊萊慌忙後退。
“你怎麼來了?”
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姜萊萊猛地抬頭,只見秦峰扶着自行車站在她面前。
她上下打量秦峰,這家夥生龍活虎,還叼着煙,哪裏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只是,他軍裝,穿着一身洗的發白的工裝,看上去奇奇怪怪的罷了。
“你不是受傷住院了嗎?!”
姜萊萊劈頭就問。
秦峰叼着煙,一手拽住了姜萊萊的胳膊,另一只手壓在了姜萊萊的嘴巴上,把她拖到了巷子裏。
“什麼?你騙你單位?”
“你沒受傷!?”
聽見秦峰的解釋,姜萊萊氣得長出一口氣。
感覺自己剛剛起步的好事業,被秦峰這個騙子攔腰砍斷。
秦峰往巷子口看了一眼,確定沒人後,他才嗯了一聲。
“我只有裝病,我才能請假。”
“我在縣城有事兒,真走不開。”
秦峰猛吸一口煙。
姜萊萊抱怨了一句,
“你可真行!”
“你好歹跟我通個氣兒啊,我爸爸差點急瘋了。硬是把我塞到這兒來的,讓我照顧你。”
秦峰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很快被愧疚取代。
“哦,那你替我謝謝你爸。”
姜萊萊瞪了他一眼,
“是不是你親外甥的事情,有眉目了?”
秦峰掐滅煙頭,低聲道,
“我已經找到那家人了。”
聽這話,姜萊萊眼前一亮。
在原身的記憶裏,關於秦嶺的形象很清晰。
秦阿姨人好,經常給原身偷偷塞好吃的,有次,原身被人追着罵資本家餘孽時,還是秦阿姨幫她趕走了壞人……
聽見秦阿姨的親生兒子有着落,姜萊萊激動的屏住呼吸。
“你還等什麼啊?趕緊把秦阿姨的孩子弄回來啊!”
秦峰沒搭話。
經過晝夜不停的詢問,魏山終於交代了當年孩子被送走的下落。
秦峰按照魏山交代的地址,找到青陽縣那戶人家。可對方卻堅稱,自家兒子就是自己親生的!
采取迂回策略,秦峰提出要見一面的要求。
那家人卻說,孩子不在家,還拒不交代孩子的去向。
秦峰眉頭緊鎖,煙頭在指尖碾得粉碎。
“那戶人姓陳,孩子現在叫陳大勇。我打聽了左鄰右舍,他們都說陳大勇最近確實出門了。”
“但看樣子,不像是出遠門。”
秦峰靠在牆邊兒,扯了下自己的衣裳。
這幾天,他每天喬裝打扮,就是爲了跟蹤陳家老兩口子。今天是第五天了,還沒有發現陳大勇的影子。
姜萊萊握緊手,一把扯住秦峰的胳膊,她墊着腳湊在他耳朵邊。
秦峰屏住呼吸,垂眸看了眼姜萊萊的脖頸,那顆紅色的小痣,越來越紅了……
半分鍾後,姜萊萊的腳落了地。
“我這法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