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嗓音顫的都變了調:「那時,我們......真不知道。」
望着兩人崩潰失控的模樣,我覺得很沒有必要。
當年,我被何寶珍幾乎攪碎了整顆心。
被她直接扔在路邊。
可她當着姜鬱和江知禮的面,話說的好聽,「我將曼曼送進何家名下的療養院,一個月後,她就能蹦蹦跳跳的出現在你們面前。」
說着,她意味深長看了姜鬱一眼,意有所指道:
「這一個月,咱們努力造人,等曼曼回來,我們的寶寶也差不多了。」
姜鬱還有些猶豫,不知道爲什麼。
從剛才開始,他的整顆心砰砰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事跳脫了掌控。
可要他具體說,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只好開口先穩住何寶珍。
「我先去看看曼曼的傷勢,再商量要孩子的事,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
那時我躺在路邊的雪地裏,幾乎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只要他掀開窗簾,便能看得明白。
可何寶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她立即拉住姜鬱,做出一副受驚暈血的模樣來,成功阻止了男人。
我哥江知禮更是在旁邊不停的敲邊鼓:「姜鬱,既然珍珍受了驚,不如你今晚好好陪她,曼曼那邊有我......」
姜鬱還要再說,人卻已經被江知禮推進了休息室。
等他回頭再找我的身影時,卻聽到何管家言辭懇切的開口:
「江小姐已經被送往療養院了,我家小姐吩咐了,她見了紅,早送早紅,我們特地用的特快車......」
沒等他說完,江知禮便客氣的點頭。
「珍珍就是細心,不虧是何家教養出來的姑娘,比曼曼不知大方董禮多少......」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就在他一米處的雪坑裏苟延殘喘。
只要他再往前半步,便能發現我。
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他口口聲聲豁了命都要好好護着的人。
我半闔着眼,絲毫沒有打算喚他的意思。
時至今,我才徹底明白,老祖先說的。
哀莫大於心死,是什麼體會/
呼吸逐漸稀薄,心髒的跳動也慢慢的停了下來,長時間失血帶來的暈眩讓我產生了幻覺。
我像躺在懸崖峭壁上,心口破了一個黑漆漆的打洞。
姜鬱和江知禮站在崖頂,冷笑着看我。
絲毫沒有伸手救我的意思。
我也主動鬆手,跳下了懸崖。
可人啊,也奇怪。
不想死的時候,閻王殿偏要收你。
一心求死的我,卻硬是被人救了回來。
但我想不到,救我的人確是三聯幫的那位手下。
見我悠悠轉醒,將近兩米高的粗糙漢子,突然就紅了眼:「江醫生,你終於醒了,哎呦,謝謝老天,總算給你拉扯回來了。」
我望着他,有些發愣。
我不明白他爲什麼會背着姜鬱,偷偷救回我。
見我不理解,他忙手舞足蹈的解釋:「江醫生,你不記得我了?我叫李奎,三年前差點被人一槍打死,是你給我做的手術,給我搶回一條命。」
李奎憨憨的笑着,露出點不好意思的神色。
他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
三年前,他作爲姜鬱的保鏢,幫他擋了一槍,正中口。
人差點沒命,我見他忠心耿耿。
便熬夜手術,將人救回。
可那時一個微不足道的救命之恩,他記了整整三年,而我真正爲之拼命的兩個人卻將我踩在腳底,來回踐踏。
說不清心裏的感受,我只能用眼神,無聲向他道謝。
既然老天不收我,那我便好好的活。
我人雖然被救回,可雙手卻全廢了,爲了好好調養。
李奎將我送到他老家,和他爺爺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