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問道:“咱們虛竹峰的人,能去其他峰嗎?”
合歡宗和玄天宗齊名,都是東夷荒境的四大宗派之一,高手如雲。
想要逃離此地,硬闖絕非良策,了解逃跑路線才是明智之舉。
王興說道:“能是能,但咱們是爐鼎弟子身份低賤,只能去天鼎峰購買丹藥或去雜物峰換取點生活用品。”
“至於其他峰,沒有令牌或者上頭召喚,我們本進不去。”
秦天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就沒想過偷偷下山逃出去嗎?”
“逃?呵呵……”
王興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慘笑。
“秦師弟別想了。山下入口,有兩位玄元境的長老坐鎮。”
“別說我們這些爐鼎了,就算內門弟子沒有手令想要偷溜出去,也得被打斷腿扔回來!”
玄元境!
和自己師尊同一個級別,還是能御空而行的強者。
秦天心頭一沉。
這合歡宗真是下了血本看守這些爐鼎。
硬闖?
憑他現在這修爲,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看的。
“這樣吧,你們身上有多少玄石給我多少。”
秦天重新把目光投向地上三人,臉上掛起了和善的笑容。
“要是不給,我扒光你們,再給你們扔到山道上,讓路過的師姐師妹好好欣賞欣賞。”
扒光了,扔山道上?
三人想到那羞恥的畫面,臉都綠了。
這簡直比了他們還難受啊!
“別扒!別扒!我們給。”
王興三人哭喪着臉,在身上摸索了半天。
他們最終湊出了八塊下品玄石。
“就這點?”
秦天掂量手中幾塊玄石,一臉嫌棄。
“你們這惡霸當得也太失敗了吧?怪不得要靠敲詐新人過子。”
王興三人羞愧地低下頭,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秦天冷聲說道:“滾吧!”
“多謝秦師弟高抬貴手,我們這就滾!”
王興也顧不得斷骨的疼痛,在馬侯和陽龍的攙扶下,快速逃離此地。
跑出一段距離,直到看不見那間竹屋,三人才敢停下來喘口氣。
“王師兄!咱們……咱們就這麼算了?”
馬侯扶着王興,越想越氣。
“咱們攢了這麼久的玄石,全被那小子搶了,還被打成這樣!”
馬侯抬起焦黑腫脹的手掌,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算了?放他娘的屁!”
王興疼得齜牙咧嘴,眼神裏滿是怨毒。
“老子在這虛竹峰混了這麼多年,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聚玄境五重……這小子身上肯定有古怪!硬拼不行,咱們就找能收拾他的人!”
“找誰?這虛竹峰上,還有誰願意幫咱們嗎?”
馬侯一臉茫然。
他們平裏欺軟怕硬,在虛竹峰內人緣差得很。
“去找杜凌飛!”
王興咬着後槽牙,惡狠狠地吐出這個名字。
“杜凌飛?!”
馬侯和陽龍臉上露出懼意。
“那個被貶下來的外門弟子嗎?聽說他可是煉玄境四重的高手啊,收拾那小子絕對跟捏死只螞蟻一樣簡單!”
“可是咱們跟他非親非故,又沒玄石給他,他憑什麼幫我們?”
馬侯眼中燃起一絲希望,又迅速熄滅了。
“憑什麼?”
王興陰笑着轉向陽龍。
“我聽聞這位杜師兄口味獨特,男女通吃。”
“陽師弟,這次恐怕要委屈你了。”
“啊?!”
“王師兄,我雖然興趣有點偏,但那杜凌飛又老又醜,我消受不起啊……”
陽龍臉色一變,連連擺手。
王興沒理會陽龍的哀嚎,繼續說道:“還有剛才新來的小子長得細皮嫩肉的?我想杜師兄一定很感興趣!”
陽龍苦笑道:“王師兄你這一石二鳥的謀劃,我能拒絕嗎?”
……
竹屋內,秦天正皺着眉頭,費力地修理那扇被踹爛的竹門。
他在竹林裏找了些竹片和藤蔓,勉強將其固定住。
“總算能湊合擋風了,手藝雖然是糙了點,不過能用就行。”
秦天抹望着眼前這扇歪歪扭扭的新門,露出了一個滿意笑容。
“煉丹峰能換回玄丹補充玄氣?這倒是個路子。”
“看來想在這鬼地方活下去,甚至找機會逃出去,得先提升實力,至少得想辦法晉級外門弟子才行,如此才有更大的活動空間和下山機會。”
秦天靠在修好的門框上,消化着剛才從王興他們口中得到的信息。
咕嚕嚕……
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了抗議。
秦天這才想起,從昨晚到現在,他好像一直沒吃東西。
“沒修煉到玄靈境辟谷之前,還是得靠這五谷雜糧續命。吃飽了才有力氣應付那些如狼似虎的妖女。”
秦天揉了揉癟下去的肚子,苦笑一聲。
“上山時看到不少野豬、野兔的蹤跡,打點野味好補充氣血!”
秦天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體力恢復了不少,邁步走向屋後茂密的竹林。
到了晚上,明月高懸。
秦天抓了兩只野兔,做了一頓燒烤兔肉。
吃飽喝足後,秦天仰躺在竹床上,雙手枕在腦後,望着窗外陌生的明月。
“師尊……兩天沒見了,也不知道您老人家有沒有發現徒兒失蹤了?還有青韻那個合歡宗的臥底,到底潛伏在玄天宗有何陰謀?”
他腦海中浮現出那位長相絕美,實則對自己面冷心熱的安秋雨。
秦天心裏涌起一絲的思念和愧疚。
要是秋雨師尊知道自己現在淪落到合歡宗當爐鼎,還跟妖女……
會不會氣得一劍劈了自己,這個玷污門風的徒弟?
思緒越飄越遠,秦天眼皮越來越重,慢慢沉入了夢鄉。
......
接下來兩天,倒是風平浪靜。
秦天利用敲詐得來的下品玄石,去了一趟雜物峰,換回了一些常用品和少量糧。
其餘時間他都在竹屋內刻苦修煉《邪魄訣》,同時研讀那本《陰陽逆轉玄訣》,以應對下一次不知何時會到來的采補。
至於那本什麼《合歡爐鼎心法》,秦天只是將它丟在一邊,看都沒看一眼。
直到三天後的一個深夜。
“咚咚咚!”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秦天忘我的修煉。
“這位晚了,會是誰呢?”
秦天睜開雙眸,從床上猛然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