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視頻最後，定格在林星年慌亂無措的臉上。
可我分明看出來，他嘴角是笑着的。
顧白薇快步從評委席走上去，擋住了鏡頭，視頻結束。
握着手機，我心底一片冰涼。
學生接二連三給我發來消息。
“沈哥，您別難過，過幾天大家或許或許就忘了。”
我知道，這只是安慰我的托辭。
那些照片會飛速傳遍校園，成爲人們飯後的談資笑料。
一股酸澀猛地沖上鼻腔，眼眶瞬間就熱了。
我死死咬着牙，把那股翻涌的滾燙的屈辱感，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能哭。
沈珩，你不能在這裏哭。
可喉嚨裏像堵着一團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澀，噎得人喘不過氣。
原來被人當衆剝光了衣服，是這樣的感覺。
我咬着牙，將那股酸澀感咽了回去。
拿着手下人剛爲我整理好的東西，下了車。
我從後門進入教室的時候，顧白薇正在台上做最後的陳述，聲音沉穩有力。
“首先，今天的意外事件和照片視頻請大家不要外傳，否則我會追究到底。”
“其次，星年是我親自帶出來的學生。”
“這孩子有點笨，但人很乖，也很努力，今天要是有什麼答不上來的地方，還請各位老師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包涵，別太爲難他。”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提起林星年時語氣浸滿了寵溺。
林星年最先注意到我。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蹭地站起來，聲音又尖又急，手指着我。
“你怎麼來了！”
“你又不是我們學校的人！誰讓你進來的？出去！請你立刻出去！”
整個教室的目光，從顧白薇身上，唰地全集中到我這裏。
各種打量下流的目光像釘子一樣釘在我的身上。
我迎着所有人的注視，迎着林星年幾乎要噴火的眼神，輕輕笑了笑。
“星年啊。”
“我養了你十年。”
“從你十歲，養到你二十歲。”
“論起來，我怎麼也算你名義上的養父吧？”
我看着他的臉一點點失去血色，然後輕輕晃了晃手裏的冊子。
“我來看看自己的養子答辯......”
“都不可以嗎？”
我看着林星年那張失了血色的臉，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助理安靜的走到前排，將手裏打印好的冊子，一份一份，放在了每位評審教授以及在座旁聽的重要人士面前。
教室裏響起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我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每個人耳朵裏。
“我今天來，是想實名舉報。”
“林星年同學的這篇畢業論文，從核心實驗設計，到關鍵數據獲取，甚至論文的主要分析思路——”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臉色驟變的顧白薇，最後落回林星年臉上。
“全部，都是由顧白薇教授代勞的。這本不是他個人能力的體現，而是嚴重的學術不端，是欺騙。”
“你胡說！”
林星年尖聲反駁，聲音因爲激動而發抖。
“你一個小白臉，你懂什麼學術？你連我們做的是什麼課題都看不懂！”
“你就是嫉妒！你就是來污蔑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