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閉了閉眼,壓下眼底翻涌的恨意。
膝蓋剛要彎下,一只帶着薄繭的溫熱手掌突然扣住她的手腕,穩穩將她拽了起來。
力道不重,卻帶着不容抗拒的篤定。
容溪一愣,抬頭撞進一雙深邃冷冽的眼眸裏,是京閻紳。
男人身着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肩線凌厲挺拔,周身裹着上位者獨有的壓迫感,精致的五官覆着一層寒霜。
視線掃過容溪蒼白的臉、汗溼貼在脖頸的碎發,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指尖觸到她手腕冰涼的溫度。
將人往懷裏帶了帶。
順手脫下外套裹在她肩頭,帶着體溫的布料瞬間驅散了些許寒意。
容溪微微一愣,沒料到京閻紳會突然出現。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低沉冷硬,目光沉沉掃過場中。
最後落在京梨安紅腫的臉上,語氣聽不出喜怒,卻讓京梨安瞬間嚇得臉色發白,往後縮了縮。
京梨安攥着林婉的衣袖,強撐着底氣告狀:“大哥,你看我的臉!就是容溪打的!我只是讓她跪一下認錯,很公平啊!”
京閻紳眸色更沉,眼底劃過一抹明顯的不悅,薄唇輕啓:“下跪?京梨安,你是滿清的格格,還是秦朝的公主,要讓人給你下跪?”
“大哥,我……”京梨安被堵得啞口無言,眼眶一紅,轉頭看向林婉求救。
林婉立刻將女兒護在身後,對上兒子冰冷的眼神,心裏難免發怵。
“閻紳,確實是容溪動手在先,梨安也是受了委屈。”
“我的人,就算有錯,也輪不到你們私自處置。”
京閻紳摟緊懷裏的容溪,語氣沒有絲毫鬆動。
目光落在容溪臉上,見她眼底藏着未散的狼狽與委屈,眉頭皺得更緊,“出了事不會找我?是傻子嗎?”
姐姐離開後,好久沒有人關心過她,容溪莫名鼻尖一酸,喉間發堵,小聲道:“京閻紳,是京梨安拿了我姐姐送我的手鏈,還扔進了池塘,我……”
話沒說完,京閻紳的視線已經冷厲地鎖定京梨安,一字一頓道:“道歉。”
“什麼?”京梨安滿臉錯愕,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大哥,憑什麼讓我道歉?我沒做錯!不就是一條破手鏈嗎?我賠她一百條都可以!”
一旁的徐小優見狀,立刻擠出幾滴眼淚,楚楚可憐地走上前:“京大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貪心喜歡容小姐的手鏈,才讓她們鬧成這樣,要怪就怪我吧。”
說着,還偷偷抬眼瞟向京閻紳,眼底藏不住的愛慕。
京閻紳連餘光都沒給她,語氣冷得像冰:“這裏沒你的事,挑撥矛盾,覬覦我妻子私物,以後不準再踏進京家半步,成鳳,現在就把人送出去。”
徐小優臉色瞬間慘白,癱軟在地,想要求饒,卻被聞聲趕來的成鳳直接架了出去,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
京梨安嚇得渾身一顫,看着徐小優的下場,終於慌了神,卻還是嘴硬:“大哥,她打我是事實!憑什麼怪罪在我朋友身上。”
“憑她是我京閻紳的妻子。”京閻紳眼神陰鷙,周身氣壓低得嚇人,“我再說一遍,道歉,不然現在就收拾東西滾出國,這輩子都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