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天宇一個箭步沖過去，抓住林墨的肩膀，前後搖晃。
“你小子他媽的剛才怎麼回事？中邪了？！”
力道之大，讓林墨本就虛弱的身體晃得七葷八素。
【神級演技體驗卡】的後遺症上來了，一陣陣的疲憊感沖刷着神經。
“趙哥……我，我沒事……”林墨的嘴唇沒有血色，他扶住趙天宇的手臂才勉強站穩，“導演讓我……去找化妝老師。”
“行！快去快去！”趙天宇看他這副虛弱的樣子，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些，轉而拍着他的背，那叫一個與有榮焉，“他媽的，這才叫演員！絕了！”
化妝間在棚內最角落，推開門，一股發膠、酒精和廉價粉底混合的刺鼻氣味撲面而來。
“坐。”
老馮是個五十多歲的謝頂男人。
他手裏拿着一把修眉刀，眼皮都沒抬。
林墨乖乖坐下。
趙天宇像個保鏢一樣杵在門口。
“馮老師好，麻煩您了。”林墨的聲音很輕，帶着剛脫離角色後的虛弱。
老馮這才從鏡子裏抬眼打量他，手裏轉着一把鋒利的修眉刀。
“底子不錯。”他審視片刻，發出一聲評價。
“張導要的‘蠍子’，是那種扔人堆裏都泛着凶光的狠角色。”他伸手捏住林墨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太漂亮了。”
老馮皺眉。
“得毀一點。”
趙天宇急了，往前跨了一步。
“毀？怎麼毀？他還要靠臉吃飯呢！”
林墨抬手，輕輕扯了扯趙天宇的袖子。
“趙大哥，我沒事。”
他仰頭看着老馮：“馮老師，您盡管動手，我聽您的。”
老馮哼笑一聲：“算你小子懂事。”
半小時後。
趙天宇看着鏡子裏的人，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那張精致淨的臉蛋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膚色蠟黃、顴骨高聳的陌生面孔，皮膚粗糙，像是常年風吹曬。最駭人的是，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左眉骨斜劈而下，穿過鼻梁，一直延伸到嘴角。
這哪裏還是那個清秀學生，這分明就是個剛從號子裏放出來的亡命徒！
“……”趙天宇憋了半天，只吐出這兩個字。
林墨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也愣了一下。
他試着扯了扯嘴角。
鏡子裏的人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滴！當前形象與角色“蠍子”匹配度：95%】
【恭喜宿主，獲得“形神兼備”成就，獎勵：自由屬性點1。】
林墨在心裏默默把這點屬性加到了“體質”上。
瞬間，一股暖流淌過四肢百骸，那種隨時要斷氣的虛弱感減輕了不少。
那種隨時要斷氣的沉重感減輕了不少。
體質：5（普通人水平：10）。
終於不用走幾步就喘了。
“好了，去見導演吧。”老馮收拾着工具，語氣明顯和善了許多。
回到攝影棚。
張國盛正和制片人老王低聲說着什麼，看到林墨走過來，張國盛眼前一亮。
“不錯。”
“小子，你叫林墨是吧？”
“是，張導。”林墨趕緊站好。
“科班出身？”
“北城電影學院，表演系。”
張國盛點點頭，沒再多問。
他把煙頭摁滅在旁邊的垃圾桶裏，對劉副導說：“去，把合同拿來。”
然後他看向林墨，語氣平淡，卻帶着不容反駁的決斷。
“蠍子這個角色，是你的了。三場戲，一句台詞沒有，片酬三十萬，稅後。明天進組，有問題嗎？”
三十萬？
林墨的腦子嗡的一聲。
他送外賣，一天跑十幾個小時，一個月不休息也才幾千塊。
給母親治病花的錢，像個無底洞，早就把他壓得喘不過氣。
三十萬……
這筆錢，能讓母親後續的康復治療再無後顧之憂！
“沒……沒問題！”林墨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不是演的，是真的激動。
趙天宇在一旁得意地揚起了下巴，用胳膊肘捅了捅林墨：“怎麼樣？哥們兒有眼光吧！”
劉副導很快就拿着一份打印好的合同跑了回來，態度跟之前判若兩人。
“林老師，您過目一下，要是沒問題就在這裏籤字。”他遞上筆，腰都下意識地彎了幾分。
林墨接過合同，指尖都在發抖。
他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到那個刺眼的“叁拾萬圓整”時，心髒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拿起筆，正要落下。
【叮！綠茶小課堂又開課啦！】
【新手任務已完成，想不想讓你的金主爸爸對你死心塌地呀？】
【課堂建議：將所有功勞歸於他，並展現你“知恩圖報”的白蓮花屬性，讓他覺得爲你付出的一切都超值哦~】
林墨握筆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一臉得意的趙天宇，眼圈一瞬間就紅了。
“嘛？字太醜不敢籤？”趙天宇被他這副樣子看得心裏直發毛。
“不是……”林墨吸了吸鼻子，把合同推到趙天宇面前，“這份合同，我不能籤。”
趙天宇愣住了：“爲什麼？嫌錢少？我讓他加！”
“不是的！”林墨急忙搖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這份機會是你給我的。沒有你，我連這個門都進不來。”
他低下頭，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壓力。
“你是我的人……這筆錢，理應是你的。我……我怎麼能要呢？”
他把合同又往前推了推，態度堅決。
“你去籤吧，趙大哥。我一分錢都不要，我只要能演戲，能對得起你的，我就滿足了。”
棚裏還沒走的工作人員全都豎起了耳朵，面面相覷。
見過爭番位的，見過搶資源的，還真沒見過把錢往外推的。
這小子，是真傻，還是段位太高？
趙天宇也懵了。
他看着林墨因爲激動而泛紅的臉頰，心裏某個地方被觸動了。
下一秒，他一把搶過合同和筆，看也不看，直接在籤名處龍飛鳳舞地籤上了“林墨”兩個字，然後猛地塞回他懷裏。
“放你娘的屁！”趙天宇罵罵咧咧，臉卻有點紅，“老子是人，人是要分紅的！你現在掙這點錢算個屁？等你將來成了影帝，掙了幾千萬幾個億，老子再跟你分！”
他拍了拍林墨的肩膀，感覺下一秒就要把他拍進地裏。
“你他媽給老子記住了，你掙的錢，就是你的。老子不差這點！”
“可……”
“別可是了！”趙天宇不耐煩地打斷他，“趕緊滾，吃飯去！慶祝！”
【叮！恭喜宿主完成隱藏任務【感恩的心】。】
【趙天宇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45（信賴）。“盟友”羈絆強化。】
【獎勵：技能【初級痕跡學】。可在視線範圍內，識別出不符合常理的物理痕跡。】
【任務【初露鋒芒】已完成，獎勵：演技點+2。】
【第一個任務獲得額外技能【一看就會】：可以短暫復刻並融合對方動作，持續1分鍾。】
在趙天宇的“威”下，林墨“被迫”收下了合同。
回城的車上，趙天宇開着他那輛招搖的跑車，嘴裏還哼着不着調的歌。
“說真的，你小子剛才真嚇我一跳，我還以爲你人格分裂了。”
“以後在外面可別這樣啊，容易被人當成神經病抓起來。”
林墨靠在副駕上，感受着久違的放鬆，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覺自己變成了那個人。”
“這叫體驗派，懂不懂？”趙天宇一副很懂的樣子，“說明你小子是天才！”
車子匯入車流，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警報聲在他腦海中響起。
【警告！警告！檢測到高危犯罪事件！】
【事件類型：疑似有組織拐賣。】
【地點：城西廢棄工廠，東南角三號倉庫。】
【系統“線索導航”功能已強制激活，風險評估：極高。】
城西廢棄工廠？
那不就是……剛才試鏡的地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