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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投影幕布上。
李翠蓮臉上的獰笑僵住了，她隱約感覺到了不安，想要沖上來拔掉U盤。
兩名紀委的同志立刻擋在了她面前。
“別動！”
我按下播放鍵。
畫面開始跳動。
左上角的時間顯示是三個月前的一個周五晚上，正是李翠蓮所謂的“補課黃金時間”。
鏡頭裏，我正在書房的台燈下批改試卷，門關着。
客廳裏，王耀祖翹着二郎腿躺在沙發上，手裏捧着手機，嘴裏叼着煙。
音響裏傳出他清晰的聲音，正在和遊戲裏的隊友語音。
“補個屁的課！我姑那個在屋裏備課呢，我就在這混時長。”
“我媽說了，這叫‘情感’，現在給她送點錢，以後我買房她要是敢不掏錢，就去鬧她！”
“學習？學個毛線！老子閉着眼都知道考不上。”
“反正我媽說了，考不上就賴我姑沒教好，到時候還能訛她一筆精神損失費。”
全場譁然。
局長臉色鐵青，轉頭死死盯着李翠蓮。
李翠蓮的臉瞬間煞白，哆嗦着嘴唇。
“這......這是合成的！這是假的！”
視頻還在繼續，畫面切換到另一個期。
李翠蓮出現在鏡頭裏，她把一個紅包塞進我兜裏，趁我去廚房倒水，轉頭對着王耀祖說話。
“兒子，記得把這紅包的皮拍下來，以後都是證據。”
“這傻娘們兒臉皮薄，到時候咱們就說這是補課費，加上利息，怎麼也得讓她吐出一層皮來。”
王耀祖一邊打遊戲一邊不耐煩地擺手。
“行了媽，我知道了，等把她那套學區房弄到手，就把她趕出去。”
畫面定格。
我關掉視頻，轉向早已目瞪口呆的校長和局長。
“各位領導，這就是所謂的‘有償補課’。”
“三年來，王耀祖在我家的一百多次‘補課’，沒有任何一次教學行爲發生。”
“這只是他們母子精心策劃的一場針對我的、長達三年的‘豬盤’！”
“據《關於嚴禁中小學校和在職中小學教師有償補課的規定》，有償補課的前提是‘從事教學活動’。”
“我既沒有教學，收取的紅包也均被他們自己在私下裏定義爲‘情感’和‘生活費’。”
“甚至我有理由懷疑，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詐騙。”
李翠蓮徹底慌了，指着我尖叫。
“你胡說！就算沒補課，你收錢也是事實！你是老師，收錢就是違規！”
“那一百萬是你自己答應給的賠償！協議上白紙黑字寫着呢！”
她依然死死咬住那份“贈予協議”不放。
我看着她，冷冷一笑。
“嫂子，你是不是忘了，除了這段視頻，我還有一份大禮沒送給你。”
我從包裏拿出一張紅色的紙，那是王耀祖的“清華大學錄取通知書”的復印件。
“局長，各位領導，關於我這個侄子考上清華這件事，我一直存疑。”
“王耀祖在學校的模擬考成績常年不足300分，怎麼可能突然考上清華？”
“昨天晚上，我特意托我在清華招生辦的同學查了一下......”
我停頓了一下，看着王耀祖。
一直縮在角落裏裝死的王耀祖，猛地站起來想往外跑，被保安一把按住。
李翠蓮還在嘴硬。
“你嫉妒！你就是嫉妒我們家耀祖！通知書都在這，還能有假？”
我將一份打印好的查詢結果拍在桌子上。
“不好意思，嫂子。今年清華在咱們省的錄取名單裏，本就沒有‘王耀祖’這個人！”
“這張通知書，是假的。上面的公章是蘿卜章，連編號都是錯的！”
李翠蓮愣住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又看看被保安按住的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