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慧慧，我沒有這個意——”
“我不想聽！”
李慧慧冷眼打斷她，“沒勁。”
倆人在更衣室的動靜不小，店長扒拉着門框來看，“誒唷，怎麼了你們，平時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今天怎麼吵起來了。”
“沒吵架，店長。”李慧慧僵硬着臉色否認，“我去店裏收拾收拾。”
“這會兒又沒人，休息下好——”
店長沒說完，李慧慧已經走出了更衣室。
留下林洱和店長面面相覷。
“你們……”
“沒事，店長。”
店長：“……”
得，又一個悶葫蘆。
“我也去幫忙吧。”林洱實在沒胃口，蓋上盒飯便去了店裏。
店門口風鈴響。
李慧慧眼皮子都沒抬，悶悶不樂地來一句：“歡迎光臨。”
餘光瞥到做工精細的鞋子與褲腳，當即來了精氣神，視線上移，看到是周綏後，眼睛都瞪圓了，“你來啦！”
恰好林洱也從後面更衣室出來。
她沖過去擋在林洱跟前，偏頭和她講悄悄話：“現在午休，你回去休息，我來招待顧客。”
林洱：“慧慧你沒事了嗎？”
“我好得很，只要你不跟我搶對象我會更好。”李慧慧飛快說完，踩着小碎步站到周綏跟前，仰頭星星眼，“一位嗎？你朋友沒來嗎？今天還是要坐靠窗的位置嗎？”
見狀，林洱退回更衣室。
對上店長視線，緩緩點頭：“慧慧沒事了。”
“搞不懂你們小姑娘。”
店長去後廚忙了。
林洱在更衣室發呆。
店裏李慧慧熱情推薦周綏飲品，想趁機引到其他話題，但對方從始至終都興致缺缺。
明明剛進門的時候，表情還不像現在這樣。
“帥哥，你心情不好？”李慧慧在他對面坐下。
“林洱把我微信推給你？”
周少爺耷拉着眉眼，屈起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扣在桌面。
“嗯嗯，我說想認識你，她就推我了。”李慧慧心情雀躍了不止一點，“原來你昨晚看到我的好友申請了呀，我還以爲沒看到呢。”
“看到了。”
周綏說得平直，“但不想同意。”
“啊…呃…”
李慧慧一愣，臉上笑容僵住，“爲什麼啊，你不是也加了林洱微信嗎。”
“爲什麼加了林洱的，就要加你的呢？”周少爺不理解，“你算什麼東西？”
周綏的字典裏可沒有憐香惜玉這四個字，平鋪直敘的語調聽起來更殘忍了。
他本不是瞧不起李慧慧，而是就沒把李慧慧放在眼裏。
李慧慧咬住嘴唇，像是要哭，捧着菜單的手也在抖。
“林洱呢？”
偏生周綏像是沒發覺，“我來見林洱。”
“……”
李慧慧深吸一口氣，“我去幫您喊。”
她死死捏着菜單，緩了幾秒鍾才起身去更衣室。
“慧慧，怎麼這麼快——”
“他要見你。”剛開口，李慧慧就忍不住哭腔，“你喊的人，喊過來了，所以要見你。”
“我，慧慧你先別哭。”林洱手忙腳亂地在更衣櫃裏翻紙巾，“把眼淚擦擦。”
“我沒哭！”
李慧慧悶聲反駁，“你出去！”她推搡林洱，“你現在心裏很得意吧，人家專門過來見你，因爲你一句話，你還說你不認識他嗎！”
“不是，慧慧我——唔……”
林洱被她推得沒看路，後腦勺撞上了好硬的東西。
“林洱，不要試圖和我撇清關系。”
-
好痛！
林洱捂住挨撞的後腦勺，淚眼汪汪地回頭。
目光平視處是男生凹陷的鎖骨。
力的作用果然是相互的，他鎖骨也被撞得泛紅，在冷白的皮膚上格外扎眼。
周綏繃着唇線，沒什麼表情，拇指摩挲過鎖骨。
鼻息間是淺淺的柚子香縈繞。
他略微失神。
李慧慧更慪氣了。
剛剛怎麼不是林洱推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