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圍巾上的有迷藥,失去意識的我被爸媽囚禁在了老家地窖。
他們說已經幫我籤下了骨髓捐獻同意書,讓我在這乖乖等着手術時間的到來。
許久未進食,情緒波動又過大。
胃部像是在被灼燒,痛得我蜷縮在一起說不出來話。
只能眼睜睜看着爸媽帶着對我的滿眼失望轉身離去。
我痛到臉色扭曲,卻沒在像往常一樣咬向自己的胳膊。
而是緊緊咬住那條圍巾。
痛到麻木習慣的時候,看着晃眼的豹紋圍巾。
我甚至有閒情逸致自嘲的想,難道是時尚又輪回了嗎?
否則我怎麼看到了十年前最流行的單品。
那時我身心都受到巨創,卻在爸媽和妹妹充滿心疼的目光下撐了下來。
是什麼時候意識到他們對我有嫌棄了呢?
大概就是我說想要一條豹紋圍巾,他們卻在一次又一次的應允裏空手而歸的時候。
我勸自己他們忙着掙錢,妹妹忙着練舞,自己選擇了網購。
可直到就在家門口的快遞第十次被退回。
妹妹身上的新裙子每天不重樣時。
我終於意識到,他們不是沒時間,而是單單對我沒時間。
可我不想也不願意承認,就這樣等啊等,等了十年。
等到我心灰意冷想要了結自己的時候。
終於等到了事實,原來他們就是不愛我啊!
否則怎麼會在十年前,得知我半身不遂雙腿殘疾後,便毫不猶豫舍棄了我,轉而培養江嘉韻。
哦,他們大概也不愛江嘉韻。
否則這地窖裏的東西怎麼都是我的。
獨屬於江嘉韻的只有一個可憐的玩偶。
依稀記得還是因爲小時候我嫌醜才輪到江嘉韻玩的。
我和江嘉韻就差一歲,一起長大,一起上學,爸媽對我們一視同仁。
直到送我們去學芭蕾舞。
數不清的老師說我是萬裏挑一的跳舞好苗子後。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自此爸媽的眼裏只看得見我。
而我在復一不停歇的訓練裏,絲毫沒有注意到妹妹怨毒不甘嫉妒的眼神。
當時甚至因爲深深地疲憊在心裏暗暗慶幸妹妹不用吃我這樣的苦。
十八歲那年,有導師暗示我會成爲最優秀的那匹黑馬,成爲最耀眼的黑天鵝。
想來那時候的妹妹,不僅恨極了我,還害怕極了吧。
害怕我的成功徹底引走爸媽所有的注意力,害怕和我在同一個賽道卻永無超越的機會。
所以選擇毀掉我!
如今,她成功了,不僅讓爸媽只疼她一個人,還做到了賽道第一人。
爸媽也終於如願以償的培養出來了自己未來幾十年的養老金和富貴生活。
只有我,在暗無天的地窖裏等死。
圍巾被我費力的纏在脖子和橋梁上。
夠了,十年,我屈辱地活夠了!
就讓我用我的命,摧毀你們想要的一切吧!
嘴角露出釋懷和癲狂的笑,我猛地咬牙拉緊了圍脖。
地窖上方卻傳來小聲說話的問詢聲。
“江舒韻,你在裏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