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的門開了。
林鈞穿着浴袍,袍帶系得很鬆,露出膛。他靠在門框上,頭發是溼的。
門外站着秦雅。
她換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布料緊緊繃在她身上。前飽滿的將布料撐出一個弧度,腰部收得很細,臀部繃出挺翹的弧線。裙擺下,是一雙被黑絲包裹的長腿。
她化了妝,塗了口紅。
林鈞沒說話,只是上下打量她。
目光從她的臉,滑到她的脯,再到臀部,最後停在那雙黑絲長腿上。
秦雅沒躲閃。
她開口。
“我輸了。”
“進來吧。”林鈞側過身。
秦雅走進去。
一股沐浴後的味道。
套房很大,只開了一盞落地燈。
林鈞關上門,“咔噠”一聲。
他走到吧台邊,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秦雅站在客廳中央,攥着手裏的手包。
她轉過身,看着林鈞。
“賭約,什麼時候兌現?”
林鈞喝了一口酒,笑了。
他伸出手,拿走了她手裏的手包。
他打開手包,從裏面拿出那張籤着他名字的賭約紙條。
他晃了晃那張紙。
“白紙黑字。”
然後,他當着她的面,把紙條撕成碎片,扔進了垃圾桶。
秦雅愣住了。
她看着垃圾桶,又看了看林鈞。
“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幫我把情報變成錢的盤手。”
林鈞的語氣平淡。
“而不是一個只會暖床的花瓶。”
花瓶。
這兩個字扎在秦雅心上。
林鈞笑了。
“當然,如果你非要證明一下,自己除了專業能力之外,還有別的價值……”
他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
“我也不介意。”
秦雅的身體顫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變了。
“坐吧。”
林鈞鬆開手,指了指沙發。
他自己先走過去坐下。
秦雅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身體筆直,那雙被黑絲包裹的大長腿並攏。
“下一場,德國對塞爾維亞。”
林鈞將一張便籤推到茶幾上。
“把現在賬戶裏所有的錢,全倉,買德國輸。”
秦雅看着那行字,心髒跳了一下。
她點頭:“明白。”
“還有一場呢?”她問。
“不急。”林鈞抿了一口酒,“最後一場,是-大餐。”
“衛冕冠軍,意大利,小組賽直接出局。”
秦雅的大腦“嗡”的一聲。
“現在,你還覺得五十萬是小生意嗎?”
林鈞看着她。
秦雅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秦雅也跟着站起身。
“作爲我的盤手,你需要24小時待命。”林鈞看着她,“我希望我的電話,你能隨時接聽。”
“愉快。”
門關上了。
秦雅一個人站在走廊裏,站了很久。
……
第二天,國鑫證券,VIP客戶部。
秦雅把助理小王叫了進來。
“小王,‘林氏基金’那個賬戶,今天把所有的資金,全部下注。”
“啊?”小王愣了一下,“秦雅姐,下注什麼?”
“南非世界杯,德國對塞爾維亞,買德國輸。”
小王手裏的文件夾掉在地上。
“秦……秦雅姐,您沒搞錯吧?!”他撿起文件,“買德國輸?!那可是奪冠熱門!這跟把錢往水裏扔有什麼區別?”
“這是客戶的要求。”秦雅說。
“哪個客戶這麼瘋?”
“不該問的別問。”秦雅看着他,“執行命令。”
“可是……秦雅姐,這筆單子要是虧了,我們今年的業績就全完了!”
“虧了,算我的。”秦雅說。
小王看着她的眼神,不敢再說話。
“是。”
他退了出去,正好撞見張博。
“喲,小王,這麼慌張什麼去?”張博問。
“沒……沒什麼,博哥。”
“我可聽說了啊,”張博湊到他耳邊,“你們秦雅姐最近搭上個小白臉,正帶着她玩賭球呢?怎麼,今天準備玩多大的?”
“博哥,您別亂說。”
“亂說?”張博冷笑,“整個公司都傳遍了。行啊,我等着看你們的好戲。”
他說完,走了。
小王站在原地,臉色發白。
接下來的兩天,秦雅每天正常上下班,開會,看盤。
她的電腦屏幕上,打開的是一個體育博彩網站。
辦公室裏有人議論。
“看見沒,秦雅姐陷進去了。”
“可惜了,本來今年有機會升合夥人。”
“女人啊,一沾上感情,腦子就不好使。”
比賽那天晚上,秦雅沒有回家。
她讓小王留下來加班,把比賽直播投屏到會議室的牆上。
“秦雅姐,您真要看啊?”小-王問。
“看。”
比賽開始了。
德國隊對塞爾維亞的球門展開進攻。
會議室裏,秦雅的手心裏全是汗。
小王坐在一旁,不敢喘氣。
上半場結束,0:0。
中場休息,小王說:“秦雅姐,要不……我們平掉一半?還能少虧點。”
“閉嘴。”秦雅說。
下半場開始。
第五十二分鍾,德國隊的前鋒克洛澤被紅牌罰下。
第七十四分鍾,德國隊獲得點球。
波多爾斯基射失了點球。
最終,塞爾維亞1:0戰勝了德國。
又一個冷門。
“我……我!”小王看着屏幕上的比分,整個人都傻了。
他轉過頭,看着秦雅。
秦雅靠在老板椅上,吐出了一口氣,臉上沒什麼表情。
比賽結束後,她的私人電話響了。
是輝哥。
“雅姐!您身邊那位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生意而已。”秦雅說。
“雅姐!下一場您準備怎麼玩?您指哪,我打哪!”
“等我老板通知。”秦雅掛了電話。
就在這時,她的另一部手機響了。
是林鈞。
“最後一場。”他的聲音很平靜,“衛冕冠軍,意大利,小組賽直接出局。”
“把賬戶裏所有的錢,全倉,買他們輸給斯洛伐克。”
“全……全倉?”秦雅的聲音有些發抖。
輸了,這輩子就完了。贏了,以後跟着他。賭了。
“沒問題。”她說。
幾天後。
會議室裏。
秦雅的團隊都圍在這裏,看着牆上的投影。
意大利對陣斯洛伐克。
終場哨聲響起,比分定格在2:3。
衛冕冠軍,小組賽出局。
會議室裏爆發出歡呼聲。
“贏了!”
“雅姐牛!!”
所有人都看向秦雅。
秦雅站在窗邊。
她的手機震了一下,是一條銀行短信。
一個境外賬戶的資金變動提醒。
她點開看了一眼。
賬戶餘額後面一長串零。
一千五百八十萬。
她將頭埋在雙臂間,身體開始顫抖。
。他不是人。
她腦子裏就這一個念頭。
——
1808號房的門開了。
秦雅站在門口,一身白色套裙。上身的小西裝外套敞開,裏面是一件黑色的真絲襯衫。襯衫貼着皮膚,將她D罩杯的飽滿勾勒出一個弧度。
眼睛裏有血絲。
她走進房間,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沒有聲音。
林鈞關上門,“咔噠”一聲。
房間裏很安靜。
“錢呢?”林鈞問。
“都在這裏。”秦雅把一個牛皮文件袋放在茶幾上,“一千五百八十三萬,一分不少。這是流水和交割單。”
林鈞沒看文件袋,走到吧台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賭約,我撕了。”
“我知道。”秦雅轉過身,看着他的背影,“我不是來分錢的。我是來跟你談一筆生意。”
林鈞喝了口水,轉過身,靠在吧台上,看着她。
“說。”
“你的信息,加上我的專業,”秦雅往前走了一步,“我們可以把這個數字,在一年之內,變成十個億。”
她看着林鈞的眼睛。
“我申請做你的合夥人,利潤我只要兩成。”
林鈞放下水杯,朝她走過去。
他走到她面前,兩人之間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秦雅想後退,但腳下沒動。
她聞到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秦雅,”林鈞開口,“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
“什麼?”秦雅的呼吸有點亂。
“你憑什麼認爲,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他伸出手,食指的指尖,頂在她絲質襯衫的第一顆紐扣上。
秦雅的身體繃緊。
“你……”
“你所有的勝利,都來自於我。”
林鈞的眼神很冷。
“我能給你,就能拿回來。我讓你賺一千多萬,也能讓你在一夜之間,背上幾千萬的債務,信不信?”
秦雅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想留下來嗎?”林鈞問。
秦雅點頭。
“那就拿出誠意來。”
他的手指,一挑。
襯衫的第一顆紐扣開了。
一道雪白的溝壑露了出來。
秦雅的腦子裏“嗡”的一聲。
賭了。她心裏想。尊嚴值幾個錢?能讓她一年賺十個億嗎?不能。
她的手指在抖。
但她還是抬起手,解開了第二顆,第三顆……
襯衫被她解開,露出裏面黑色的蕾絲文,將那兩團飽滿的包裹着。
她脫下套裙的西裝外套,放在地上。
接着,是那條包裹着她臀部的包臀裙,拉鏈拉開,裙子滑落在腳邊。
房間裏,只剩下她穿着黑色蕾絲內衣和黑色絲襪,站在那裏。
那雙被黑絲包裹的長腿在顫抖。
她閉上眼睛。
林鈞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
從她的脖頸,到被黑色蕾-絲包裹的脯,再到平坦的小腹,以及那雙大長腿。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繼續。”
他的聲音很平淡。
秦雅睜開眼睛,看着他。
她看着他看戲的模樣,一股羞恥感涌了上來。
她咬着牙,手指顫抖着,伸向背後,解開了文的搭扣。
那雪白的飽滿,掙脫了束縛,在空氣中晃動。
她閉上眼睛。
她彎下腰,褪去了最後的遮蔽,一絲不掛。
……
房間裏恢復了平靜。
林鈞靠在床頭抽煙。
秦雅躺在他身邊,看着天花板。
,這小子是牲口。
她心裏罵了一句,動了動身體,感覺腰跟斷了一樣。
這時,林鈞的腦海裏,一個聲音響起。
【叮!B-級已完成!】
【系統獎勵發放:現金500萬,A股妖股內幕 x1】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賬戶餘額變成了兩千零八十三萬。
他吐出一口煙,看向身邊的秦雅。
“明天,成立一個私募基金。”
他下達了第一個指令。
“名字叫‘未來資本’。”
他從床頭櫃上拿起紙筆,寫下三個代碼,遞了過去。
“把賬戶裏所有的錢,兩千零八十三萬,全部,買進這三支。”
秦雅拿起那張紙條。
她的大腦切換到了工作模式。
她坐起身,不在意身體暴露在空氣中。
“老板,成立私募基金需要時間。而且,這麼大的資金,用個人賬戶作,有風險,也容易被盯上。”
林鈞看了她一眼。
“我只要結果。過程,是你的事。搞不定,你就滾蛋。”
“明白。”
秦雅點頭。
她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始打電話。
“喂,王總嗎?我是秦雅。我需要一個信托通道,緊急的,明天就要用……”
她的聲音恢復了冷靜。
“小李,幫我準備五十個個人證券賬戶,資金量分散,每個賬戶不要超過五十萬……”
“小王,幫我注冊一家公司,名字叫‘未來資本’,注冊地在開曼群-島……”
一連串電話打完,她已經將任務拆解完畢。
她放下手機,轉過頭,看着林鈞。
她的眼神裏不再有迷茫或屈辱,只有專注和野心。
“老板,最遲後天開盤,我們就可以開始建倉。”
她頓了一下,補充道:
“您剛才說的,滾蛋這兩個字,我記住了。”
“以後,不會再給您,說第二次的機會!”
——
第二天早上,秦雅醒來時,腰跟斷了一樣。
她動了動。
,這是牲口嗎?
她心裏罵了一句,坐起身,用被子裹住自己雪白的身體。
床上只剩下她一個人。
床頭櫃上,放着她的手機和那張寫着三個代碼的便籤紙。
旁邊還有一張酒店的房卡,和一張手寫的紙條。
【卡裏是兩千零八十三萬。密碼六個8。辦你的事。】
字跡潦草。
秦雅拿起那張紙條看了一會兒,笑了。
她走進浴室,看着鏡子裏那個眼角帶着淤青、鎖骨上還有幾點紅痕的女人。
她打開花灑,冰冷的水從頭頂澆下來,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媽的。
。
……
下午一點,A股開盤。
“未來資本”臨時租用的寫字樓裏,煙灰缸滿了,一股煙味混着咖啡的酸味。
十幾台電腦屏幕亮着,上面是三支的分時圖和盤口數據。鍵盤聲很響。
“天風科技,9塊2毛5,一萬股賣單,吞了!”
“華陽傳媒,12塊8,五千股,吃進!”
“中遠重工,從6塊零5慢慢往上啃,別碰6塊1那五萬股的試探單!”
秦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身西裝套裙。她手裏端着一杯黑咖啡,杯子已經涼了。
昨天傍晚,她給林鈞打了個電話。
“老板,我們好像被盯上了。”
“嗯。”
“對方資金量不明,手法很老道,我擔心……”
“按計劃辦。”
林鈞只說了四個字,就掛了電話。
秦雅聽着手機裏的忙音,站了很久。
按計劃辦。
可他媽的,計劃是什麼?她不知道。
天塌下來,有那個牲口頂着。她只能這麼想。
她要做的,就是執行命令。
她喝了一口咖啡,冰的,很苦。
她轉身,看着交易室裏已經有些焦躁的團隊。
“趙強,注意控制吸籌成本,不要引起對方警覺,我們的不多。”
“明白,雅姐。”趙強應了一聲,眼睛沒離開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着。
“李娜,你負責監控另外兩個賬戶的資金流動,隨時向我匯報,我要知道我們每一分錢花在了哪裏。”
“收到。”
……
與此同時。
深城另一棟寫字樓裏,一個光線很暗的大開間。
十幾名盤手盯着面前的顯示器,房間裏只聽得見主機風扇的嗡嗡聲。
正中坐着一個穿着唐裝的男人,手裏盤着兩顆核桃,人稱“舵爺”。
“舵爺,”一個-盤手報告,“中遠重工那邊有老鼠進倉了。”
“怎麼了?”舵爺眼皮沒抬,手裏的核桃轉得更快了。
“盤面上有很多小單,一直在6塊錢附近偷吃。單子不大,但很密集,像螞蟻搬家。我們掛出去的試探單,他們一口都不碰。”
舵爺盤核桃的手停了一下。
“天風科技和華陽傳媒呢?”
“報告舵爺,那兩支票……也有同樣的情況!”
舵爺的臉色沉了下來。
三支他準備拉升出貨的垃圾股,在同一時間,被同樣手法的不明資金吸籌。
這不是巧合。
是有人提前知道了消息,在搶食。
“有點意思。”
舵爺冷笑。
“查到是哪路人馬了嗎?”
“暫時還沒。”盤手搖頭,“賬戶很散,資金像是從境外進來的,很淨。”
“境外?”舵爺皺了皺眉,“發個消息出去,問問圈子裏,是誰這麼不長眼,敢動我的地盤。”
他看着屏幕上那些不斷跳動的買單。
“通知下去,明天開盤,先用五百萬的資金,把股價往上拉兩個點。”
“引誘他們追高,等他們把打進來,再給老子狠狠地往下砸!”
“我倒要看看,是他們的錢多,還是我的刀子快!”
……
第二天,開盤。
“未來資本”的交易室裏。
“雅姐!漲了!漲了!”李娜的聲音帶着驚喜,“三支票開盤都在拉升!”
趙強也有些興奮:“對方是不是慫了?知道我們不好惹,想做個順水人情?”
只有秦雅,她盯着盤口數據,眉頭緊鎖。
“不對勁。”她說,“成交量太小了,這是在誘多。”
話音剛落。
屏幕上,三支的股價在沖高後,突然開始掉頭向下。
無數巨大的賣單憑空出現,像瀑布一樣砸下來。
“雅姐!是出貨!對方在拉高出貨!”趙強的聲音變了。
“穩住!”秦雅的聲音很冷,“他們這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牌!把我們昨天吃進的籌碼,吐出去三分之一,把股價托一下,別讓他們砸得太難看。”
“什麼?雅姐,現在吐出去,我們可是虧錢的!”李娜急了。
“執行命令!”
趙強咬了咬牙,開始在鍵盤上作。
一整天,雙方都在6塊錢附近反復拉鋸。
舵爺那邊砸下來多少,秦雅這邊就吃進去多少。
收盤的時候,股價收在了5塊9毛8,跌了2%。
“未來資本”的賬戶上,出現了兩百萬的浮虧。
交易室裏,沒人說話。
“雅姐……”趙強看着秦雅,不知道該說什麼。
“下班。”秦雅只說了兩個字,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第三天。
舵爺加大了砸盤力度。
股價開盤就跌破5塊8。
恐慌盤涌了出來。
無數散戶開始割肉離場。
秦雅依舊命令團隊繼續吸籌。
“雅姐!不能再買了!我們的快打光了!”趙強喊道,“賬上只剩下一千五百萬了!”
“閉嘴!”秦雅吼了一聲。
收盤,股價5塊6,跌了5%。
賬戶浮虧,五百萬。
第四天。
股價繼續下跌。
收盤,5塊4。
賬戶浮虧,八百萬。
交易室裏,已經有人在偷偷抹眼淚。一個剛畢業的交易員,看着屏幕上紅色的虧損數字,把頭埋在鍵盤上,肩膀一聳一聳的。
趙強和李娜也沉默了,只是機械地執行着秦雅的命令。
秦雅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沒開燈。
手機就放在桌上,屏幕是暗的。
那個男人,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媽的,這王八蛋到底在想什麼?難道這次真的看走眼了?不可能……但他媽的爲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再這麼跌下去,老娘這輩子在金融圈積攢的名聲就全栽在這了。
她拿起手機,想打電話,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但她忍住了。
她知道,他不喜歡廢物。
她放下手機,點了一支煙,煙霧繚 M繞。
第五天。
開盤前。
秦雅把所有人都叫到了會議室。
她的眼睛裏全是血絲,嗓子也啞了。
“我知道,大家這幾天的壓力都很大。”她說,“我們現在賬戶浮虧一千萬,賬上能動的錢,也所剩無-幾。”
她看着所有人。
“想走的,現在就可以走。這個月的工資和獎金,我一分不少地發給你們。”
沒人說話,但有幾個人低下了頭。
“好。”秦雅點了下頭,“既然沒人走,那就給我打起精神來!”
“今天,就是決戰的子!”
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底氣說這些話。
她只能賭。
賭那個男人,不會騙她。
賭輸了,她就從這棟樓上跳下去。
開盤後,舵爺那邊發起了總攻。
無數巨大的賣單像石頭一樣砸下來。
股價瞬間跌停。
論壇裏,一片哀嚎。
“未來資本”的交易室裏,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秦雅。
秦雅看着跌停板上那幾十萬手的封單,手心全是汗。
她拿出手機,想給那個男人打電話。
但她忍住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震了一下。
一條短信。
【餌放下去了,魚總得咬鉤的。不把水攪渾,怎麼知道底下藏着幾條王八?】
是林鈞。
秦雅看着那條短信,笑了。
她擦掉手心的汗,拿起內線電話。
“趙強,李娜,來我辦公室。”
酒店裏,林鈞刪掉了發出去的短信。
魚?
正好,餓了。
——
寫字樓裏,煙味很重。
趙強眼睛裏有血絲,盯着電腦屏幕。三天,賬戶浮虧一千萬。
他罵了一句,抓起桌上的空煙盒,捏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李娜臉色發白,坐在椅子上不動。
小王在角落用手機刷着招聘網站。
秦雅站在落地窗前。
一身黑色的套裙,將她的臀部和腿繃出一條曲線。
她一夜沒睡。
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一下。
她拿出手機,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九點二十五分,掛漲停價,把桌上所有能吃的菜,都給我搶過來。】
沒署名。
秦雅的心髒跳了一下。
指令來了。
……
舵爺的盤室裏。
他喝着茶,聽手下匯報。
“舵爺,對方彈盡糧絕,今天再踹一腳,他們就得爆倉。”
“浮虧一千萬,他們總共就三千萬的本金,已經虧掉三分之一了。”
舵爺點了下頭。
他放下茶杯,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
“九點二十五分,競價結束前五分鍾。”
他吩咐道。
“把咱們手裏剩下的籌碼,再砸出去一半。”
“送他們上路。”
“是!”一個盤手應了一聲。
……
九點二十四分。
還剩一分鍾。
論壇裏全是帖子。
“完了,還得跌停!割肉了!”
“狗莊太狠了!這是要砸到一塊錢!”
“有沒有人敢抄底的?”
“抄你媽個頭!”
九點二十五分整。
交易室裏。
秦雅轉過身,眼睛看着衆人。
“所有人,聽我命令!”
趙強三個人站了起來。
“把我們手裏所有的,分成三百份!”
“目標,中遠重工、天風科技、華陽傳媒!”
“用漲停板的價格,一次性,全部轟進去!”
“什麼?!”趙強跳了起來,聲音變了,“雅姐!你瘋了?!漲停價買入?現在股價6塊,漲停價6塊6!我們賬上剩下的兩千萬,這麼買進去,等於瞬間就虧掉10%!這不是送錢嗎?!”
“執行命令!”
秦雅的聲音沒有感情。
趙強看着她的眼睛,不敢再說話。
他轉過身,手指在鍵盤上敲。
三百筆買單,在同一時間,通過五十個賬戶,轟進了交易所的服務器。
幾乎在同一時間。
舵爺的盤室裏,他的手下也按下了回車鍵。
數千萬的賣單,砸向了那三支。
三秒鍾。
競價結束。
戰鬥結束了。
舵爺的盤室裏,沒有聲音。
所有人都看着屏幕。
屏幕上,那三支,封在了漲停板上。
“怎麼回事?!”舵爺手裏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我的賣單呢?!我那幾千萬的賣單呢?!”
一個盤手顫抖着手指着屏幕,聲音在發抖:“被……被人吃了……全被人用漲停價,一口氣吃光了!”
“不可能!”舵爺站起身,沖到屏幕前,“誰他媽有這麼大的膽子?!誰他媽有這麼多的錢?!查!給我查!”
而在“未來資本”的辦公室裏,趙強三個人也傻了。
“漲停了?”趙強喃喃自語,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們……把莊家砸出來的所有,全接住了?”
“不止!”李娜指着屏幕右下角的新聞彈窗,聲音變了,“看新聞!快看新聞!”
秦雅切換到財經新聞頁面。
一條黑體加粗的標題新聞,掛在頭條。
【重磅!國資委宣布,將牽頭對中遠重工、天風科技、華陽傳媒等六家企業進行戰略性重組,打造千億級航母產業集團!】
新聞發布時間:上午九點三十一分。
比他們掛單,晚了六分鍾。
趙強的腦子“轟”的一聲。
他明白了。
“我……我……”他癱坐在椅子上,渾身是汗。
……
接下來的兩周,A股市場。
中遠重工、天風科技、華陽傳媒三支,連續漲停。
一個板,五個板,十個板。
舵爺的資金被鎖在裏面,他無法平倉,眼睜睜地看着賬戶裏的虧損數字越來越大,最終被強制平倉。
兩周後,第十一個漲停板打開。
秦雅下令出貨。
曾經被舵爺砸出來的籌碼,被其他散戶和機構,以三倍的價格,搶了回去。
最後一筆交易完成。
秦雅看着交易軟件裏那個資金數字。
六千二百五十萬。
辦公室裏,爆發出歡呼聲。
趙強和李娜又哭又笑,抱着身邊的同事又蹦又跳。
只有秦雅,她走到窗前,撥通了那個號碼。
“老板,魚,收完了。”
電話那頭,林鈞“嗯”了一聲。
然後就掛了。
秦雅聽着電話裏的忙音,臉上沒什麼表情。
她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反鎖。
她靠在門上,吐出一口氣。
贏了。
她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絲絨盒子。
打開,裏面是一銀的,刻着一只蠍子的腳鏈。
是她上大學時,一個學長送的。
她當時沒收。
她看着那腳鏈,想起了林鈞。
她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想了想,又刪掉。
重新編輯。
【老板,慶功宴,什麼時候辦?】
點擊,發送。
林鈞正在酒店房間裏,看着系統新解鎖的面板。
看到秦雅的短信,他笑了。
邀功。
他回了條短信。
【慶功宴不辦。我這裏有個新,跟你單獨聊聊。】
【來我房間。】
秦雅看着那條短信,臉頰發熱。
新。
她知道這個男人說的“”是什麼。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深城的夜景,沉默了很久。
最終,她還是拿起那個絲絨盒子,放進了手包裏。
……
半個小時後。
希爾頓酒店,1808號套房。
門鈴響了。
林鈞打開門。
門外,站着秦雅。
她換了一件黑色的吊帶睡裙。
裙子很短,兩條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氣裏。
真絲的料子很薄,貼着她的身體,前飽滿的輪廓可見。
“老板……”
“進來吧。”
門關上了。
秦雅抱住了林鈞的腰,身體纏了上來。
“老板,我來了……”她仰着頭,看着他。
林鈞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
“做得不錯。”他笑了,“不過,我更想看看你的‘演示’。”
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扔在客廳那張沙發上。
秦雅發出一聲驚呼,身體陷進沙發裏。
黑色的睡裙向上滑起,露出雪白的肌膚和挺翹的臀部。
林鈞俯身,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
“記住,這是你求我的。”他的聲音很冷,“今晚,你也是我的。”
“我……我知道……”秦雅喘息着,伸出雙臂,勾住林鈞的脖子,將自己雪白飽滿的,向他口貼去。
“只要老板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做……”
林鈞低下頭,堵住了她的嘴。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裏,系統的提示音響起。
【叮!宿主資本積累完成,新一批可目標已解鎖。】
面板上,一個穿着皮褲的女孩,舉着麥克風。
【可對象】:鄧芷琪
【年齡】:19歲
【職業】:香江新生代歌手
【荷爾蒙特征】:童顏巨。巨肺唱將。
林鈞的動作停了一下。
他看着身下這個女人,笑了。
“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我下一個‘’的資料,已經發過來了。”
他拍了拍秦雅那挺翹的臀部。
“去香江,注冊一家娛樂公司。”
“名字,還叫‘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