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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音量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圍觀者聽清。
如同驚雷炸響在每個人的耳畔。
“什麼?”
“她叫這個新生大小姐,那沈舒窈......”
程也在沈家的地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僅是沈家對外的刀,處理大小事務,還經常陪同我爸出現在各種場合。
在場的人臉上戲謔的神情僵住。
沈舒窈臉上的狂喜和得意寸寸碎裂。
她快步走上前,慌亂道:“程管家,你是不是叫錯人了,我才是沈家大小姐啊!”
可程也連半分眼神都懶得給她。
而是規規矩矩的給我解綁,態度謙卑,“大小姐,我來遲了,讓您受苦了。”
我睇了睇下巴,示意他那邊被綁着拉黃包車的顧霆琛。
“通知伯父伯母了嗎?”
圍觀的人側耳傾聽,都好奇我口中的伯父伯母究竟是什麼人。
程也額頭冒出冷汗,揮手示意其他手下給顧霆琛解綁。
又連忙跟我解釋,聲音洪亮且清晰的落入旁邊每個人的耳畔。
“顧家人也通知過去了,只不過顧老爺子在意大利,一時之間飛不回來,但一聽說顧少出事,馬不停蹄讓航司開辟了一條航線,用不了多久就會到。”
人群瞬間沸騰。
“等等!他是真的顧霆琛,那他身邊這位被程管家下跪的,就是真的沈家大小姐,也就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啊!”
“那沈舒窈算什麼?她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我們都被她耍了!”
不僅圍觀群衆炸了鍋,剛才還跟着沈舒窈身後耀武揚威的室友也質問起沈舒窈。
“沈舒窈,你說話啊!你不是信誓旦旦說你就是沈家唯一的千金嗎?那你給我們解釋解釋,爲什麼程管家會給她下跪?啊?”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之前還囂張跋扈的沈舒窈臉色煞白,唇瓣顫抖。
不可置信的撐起笑容:“程管家,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爸爸人呢?我要見爸爸,他一定能證明我的身份!”
“開玩笑?”程也神色薄涼,眼神裏沒有半分溫度,“你憑什麼覺得,我會陪你這種人開玩笑?”
圍觀的人群頓時了然,作爲沈家心腹管家,怎麼可能連自家大小姐都認錯?
我看着顧霆琛脖頸上被狗鏈勒出的刺目紅痕,眼中劃過一抹冰冷的心疼:“你想怎麼處置她?”
“自然是,百倍還之。”
顧霆琛的聲音低沉,帶着毫不掩飾的意。
之前曾有人弄髒了顧霆琛的衣角,就被他丟到非洲去監工,至今還沒回來。
噗通一聲。
鷹爪那些保鏢跪成一排,臉色慘白,“顧少,顧少饒命!屬下們罪該萬死,求顧少開恩!”
“那個人跟您長得一模一樣,我們實在分辨不出來,是他親口說,沈舒窈小姐是他未來的妻子,要我們像忠於您一樣忠於她。”
這件事實在蹊蹺,我和顧霆琛青梅竹馬,還從沒見過他有什麼兄弟。
那個跟顧霆琛容貌相似的男人到底是誰?
顧霆琛擺擺手,目光淬冰,毫無感情的指向沈舒窈,“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她剛剛是怎麼欺負我未婚妻的,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鷹爪的人如蒙大赦,將沈舒窈架起,粗暴的捆綁住。
“放開我,你們沒資格處罰我,我要見爸爸,我才是沈家大小姐!”
沈舒窈不停地掙扎。
就在我剛想開口時,只見一對氣質雍容的中年夫婦走了過來。
沈舒窈如同看到了救世主,爆發出驚人的力氣掙脫束縛,哭喊着撲了過去:“爸,你終於來了,他們合起夥來欺負我,程管家也不知道怎麼了,陪着那個賤人演戲,還要處罰我!我才是你的女兒啊!”
周圍瞬間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好奇的八卦起來。
“難道還有隱情?這沈舒窈,莫非真是沈先生的私生女嗎?”
沈父看眉頭微蹙,語氣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叫出了她的名字:“你是......沈舒窈?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
“我去,沈父真認識沈舒窈啊!”
“豪門狗血大戲啊,我早就聽說豪門裏男人經常找三四個的,搞不好沈舒窈就是那種可憐的外室女......”
衆人嘖嘖稱奇。
沈舒窈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指向我:“爸爸,就是這個女人!她冒充我,還想搶走我的身份,還有程管家,他也背叛了我們沈家,你快好好教訓他們!”
我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甚至有些想笑。
我緩緩抬起下巴,“爸爸,不如你開口告訴他們,到底誰才是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