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無論蘇禾怎麼苦口婆心的勸,阮玉琢就是不肯答應去服軟,這是底線問題不能妥協。
她心中只有雲沉哥哥一個人,絕對不能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這是對他們感情的背叛。
她的雲沉哥哥那麼好,她也想清清白白的回到他身邊。
時間匆匆過去,其間阮玉琢又給男人施了兩次針,每一次施針都會耗費精神,剛剛好的傷口都會撕裂。
但好在她給自己調了最好的藥方,聞蒼玉也不吝嗇給她用好的藥,等到第十日秋獵當天已經能勉強走路了。
阮玉琢臉色蒼白,只能勉強被蘇禾攙扶着往外走,剛要上馬車,對面鄭侍妾也來了。
女子今日一襲白裙,挽了半個發髻溫婉嬌美,身邊幾個丫鬟小心翼翼簇擁着,似乎唯恐她摔了。
鄭侍妾在馬車前腳步停住,看向她笑的溫柔:“阮妹妹身上的傷怎麼樣了,我本是想要去看望阮妹妹的,奈何身子不好,殿下不讓我隨意亂走動。”
“多謝鄭侍妾關心。”阮玉琢只是笑了笑,被打了二十板子怎麼可能沒事,她不知道當天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鄭侍妾自導自演陷害她,還是別人想要一箭雙雕除掉二人,但無論如何她實在沒法再對對方笑臉相迎。
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女子一臉愧疚:“那一根野山參年份很高,是殿下給我吊命的,阮妹妹讓人天天熬根山須補一補身子。”
“我也向阮妹妹道聲歉,誤會了你,我已經查清楚了,是我身邊剛剛來的一個丫鬟不知道我不能碰杏仁,誤把杏仁汁倒在了帕子上,怕人們怪罪沒有說。”
這是在解釋當天之事了,阮玉琢只是笑笑沒有答話:“我有傷在身就先上馬車了。”
說完,她便由蘇禾攙扶着上了馬車。
這個解釋說來真是可笑,主子不能碰杏仁,這麼大的事作爲貼身過去服侍的宮女怎麼會不被事先告知。
這是隨隨便便找了個理由敷衍她啊。
而馬車上鄭侍妾看着女子上了馬車,她也只是淡淡一笑,並不關心阮玉琢相不相信。
殿下都不追究了。
“走吧,咱們也上馬車,讓車夫快些趕車,否則我給殿下熬的湯就涼了。”
“殿下尊貴,若是涼了殿下必然不會再入口的。”
二人上了馬車後,整個隊伍這才緩緩出發離開皇城,周圍一群禁軍護在馬車周圍。
這次狩獵選在皇家獵場,將周圍整個林子全都有禁衛軍圍了起來。
各處都已經搭好了帳篷。
而皇家營帳位於最中心位置,聞蒼玉身爲儲君的營帳就在皇帝的旁邊,後面就是東宮女眷的營帳。
阮玉琢一見營帳,就已經大汗淋漓再也支撐不住狼狽的坐在了榻上,臉色慘白如紙。
馬車不能靠近營帳周圍,因此到了邊界她是一步步走過來的,牽動着身上的傷口實在疼的厲害。
“小主,您忍一忍,奴婢給您重新上一遍藥。”
蘇禾扶着她先到簡易搭好的塌上躺好,然後拿出藥膏重新給她上一遍藥。
這藥是阮玉琢自己調配的有止疼的效果,果然上完傷口清清涼涼的不怎麼疼了。
重新整理好衣服,她被攙扶着坐了起來。
而這時帳幔掀開,有丫鬟走了進來,她神情擔憂:“小主,奴婢去取膳食,看到鄭侍妾帶着人去殿下營帳送補湯了。”
“小主,殿下就在營帳中呢,您是不是也要去殿下面前露個臉,送些什麼呀。”
她心中滿是焦急,自家這個小主爲什麼爭寵一點都不積極呢,雖然殿下隔幾天就會來,可永遠不會留宿。
就算不能侍寢,也得將殿下留下來過夜啊。
阮玉琢怎麼可能去,而她這邊剛要拒絕,外面卻有護衛聲音響起。
“阮侍妾,殿下讓您去一趟。”
她心中詫異,不是說鄭侍妾剛剛過去了嗎,此時又喚自己過去幹什麼。
心中這麼想着,她還是得拖着不適的身子過去,一路上不敢亂走跟在護衛身邊。
這可是皇家營帳身邊,諸位公主皇子妃嬪們都住在附近,隨便一個身份都比她高,若是闖了禍她可擔待不起。
她低着頭,也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臉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留了一道淺淺的疤痕,但並不影響整體容貌長相。
太子的營帳比她們兩個侍妾住的的整整大了三四倍有餘,周圍更是一群禁軍守着。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剛剛到門口,就被一個護衛攔住了,領着阮玉琢來的護衛連忙道:“這位是東宮的阮侍妾,殿下要召喚她。”
同時他拿出了身爲太子貼身護衛的腰牌,那護衛才放行。
在阮玉琢走過來時,門口的護衛餘光多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臉上的疤痕眼底劃過一抹詫異。
這位阮侍妾臉上竟然有疤。
營帳之內氣氛和樂溫馨,聞蒼玉正喝湯,鄭侍妾坐在旁邊,溫柔的拿着帕子替他擦嘴。
柔聲道:“殿下味道怎麼樣,這湯昨晚我就開始熬了,熬了整整一晚上。”
“嗯,不錯,你的手藝素來合孤的味口,只是偶爾下廚打發時間可以,也不要總下廚,你可是孤的侍妾。”
男人放下了碗,矜持的自己拿帕子擦了擦嘴,湯也只是喝了半碗不肯再多喝了。
再美味的東西他也不會過多食用。
護衛沒有再往裏走,只站在帳篷邊上拱手:“殿下,阮侍妾已經帶到了。”
阮玉琢上前行了一禮:“不知殿下叫妾身來是有何事。”總不能就是爲了讓她來看這其樂融融的一幕吧,這有什麼用。
她巴不得聞蒼玉去找別的女人呢,除了治病時間都別來找她。
聞蒼玉看到她神情淡淡:“一路舟車勞頓,鄭侍妾有些頭暈胸悶不舒服,你來給她把下脈。”
鄭侍妾訝異:“阮侍妾會醫術?”
“恩,她略微會一點,讓她給你把脈。”
阮玉琢沒想到找她來是充當太醫的,她抿了抿唇有些生氣:“妾身醫術淺薄,還是找東宮太醫來給鄭侍妾把脈吧,哪裏輪得到妾身來。”
分明這次秋獵,整個皇宮太醫幾乎都跟過來了,這男人明知她有傷在身,還非要折騰她過來。
再好的脾氣此時也不高興了。
聞蒼玉頓時臉色一冷,已經染了薄怒:“孤就要讓你給鄭侍妾把脈,過來。”
這雷霆之聲讓女子嚇得身子一抖,她臉色白了幾分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