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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繼承大典開始前一小時。
謝庭筠站在穿衣鏡前,仔細端詳着自己的着裝,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庭筠哥哥......”
白若妍從後面環上他的腰,嘟着嘴撒嬌,“你真的不能帶上我去參加家主繼承大典嗎?我想站在你的身邊,和你一起見證......”
但謝庭筠只將她的手拿了下來,並抹平了被她摸皺的衣料:“那種大場面,你去不合適。”
白若妍愣了一下,不甘地撇了撇嘴:“我不合適,難道蘇景宜就合適嗎?”
話音落下,就感受到了謝庭筠冷凝的目光,嚇得她趕緊低下了頭,不敢吭聲。
“擺正你的位置,我太太當然比你合適。”
謝庭筠語氣冷漠。
畢竟,蘇景宜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當初他可是握着她的手,親自在族譜寫下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就算他們鬧得不愉快,也無法否認,蘇景宜是唯一適合陪着他登上家主之位的人。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蘇景宜那張清冷的臉,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着。
十個月沒有見,他到底還是有些想她了。
想她的唇,她的淚,她在他身下攀上頂峰時的輕喘......
謝庭筠垂下眼簾,掩去眼底漸漸翻涌上的欲色。
沒事,等到他成爲謝家新一任的家主,他就能夠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回去將她擁入懷中,好好疼愛了。
一想到這,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大典開始前十分鍾。
謝家是整個京市最古老的百年世家望族,家主繼承大典的場面布置得格外盛大,幾乎全部謝家人和家屬都到場了。
除了蘇景宜。
“爲什麼景宜還沒有來?”
“回先生,我聯系過太太讓她出席,但她沒有回復。”
助理小心翼翼道。
謝庭筠皺了皺眉。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當初他和蘇景宜重新殺回謝家時,她挽着他的手,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以後你做家主,我肯定會一直在你的身邊,陪你見證最重要的時刻。”
而現在,他時隔十個月拿起手機撥打蘇景宜的電話,只傳來冰冷的機械聲。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蘇景宜將他拉黑了!
謝庭筠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先生,要去把太太接過來嗎......”
“不管她了。”
謝庭筠收回手機,“大典馬上就開始了,其他事,以後再說!”
哪怕蘇景宜是他的妻子,但在家主之位面前,也顯得沒那麼重要。
他整理了一下着裝,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看到象征謝家家主權利地位的紫檀木太師椅的一刻,他長長呼出一口氣。
努力了這麼多年,這一刻,終於成真了。
謝庭筠眼底笑意越發深刻。
他已經能夠預見,當他坐上那個位置,所有謝家人都對他恭恭敬敬,俯首稱臣的場景了。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
這個他朝思暮想的場景,卻在蘇景宜抱着孩子出現的一刻,徹底被打破!
謝筠庭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的人,心情格外復雜。
“景宜,你怎麼現在才出現?”
他審視的目光落在蘇景宜懷裏,“你懷裏抱着什麼?”
“我抱着的是謝家家主,你剛才沒聽到嗎?”
蘇景宜扯了扯唇,將孩子交給了一旁的傭人,看向他的眼神淡漠得很。
十個月沒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招人恨。
“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連毛都沒長齊的小東西,是謝家家主?”
謝庭筠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指着傭人懷裏被薄毯包裹的小嬰兒,毫不客氣地斥責:
“蘇景宜,我知道你心裏對我還有怨氣,但今天是家主繼承大典,你就算胡鬧,也應該分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