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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開到半山別墅上,裴硯池拽着梁悅溪下了車。
他一進門就看到程思思跪在霍雲霄的腳下,渾身發抖。
霍雲霄是京北徹頭徹尾的瘋子,當初爲了追求梁悅離,開着邁巴赫在跨江大橋上玩命地追逐。
自從梁悅離死後,他一直針對裴氏的生意。
現在更是爲了那塊地皮,綁架了程思思。
“裴總親自來我還真沒想到,這女人看來對你很重要,你這麼做對得起阿離?”霍雲霄拿着刀在程思思的臉上拍了拍,“是有幾分相像,可這世界上沒有人能替代她。”
眼見霍雲霄發着瘋,拿着刀就要劃在程思思的臉上。
裴硯池立刻阻止:“她只是我的助理,別傷害她,那塊地皮的手續三天就能辦好,我一定給你。”
霍雲霄冷着臉,“我怎麼信你?”
裴硯池把梁悅溪推了出來。
“這是我太太,她在你手裏,我不會食言。”
霍雲霄看到了梁悅溪的臉,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就是她的雙胞胎妹妹?”
他看了許久,把程思思推了出去,“成交。”
“悅溪,我會盡快回來接你。”裴硯池扔下這句話,扶着程思思就走出了門。
看着他的背影,梁悅溪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
她想說,她記起了許多事。
她想說,她沒有死。
可裴硯池看着程思思緊張的神情做不了假。
一個已經變了心的人,自己解釋不解釋又有什麼關系呢?
霍雲霄的手有些抖,他輕輕拿下了那塊紗布,眼眶都有些發紅。
可他什麼都沒說。
這三天霍雲霄什麼都沒做,只是常常看着梁悅溪發呆。
最後一天,裴硯池帶着合同來了別墅。
梁悅溪剛要離開經過霍雲霄身邊時,聽到他微微地嘆息。
“我知道是你,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你沒有說出你的身份,但是如果你現在的日子不開心,我隨時等着你選擇。”
坐在車裏,梁悅溪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往下掉。
跟自己在一起十年如一日的人,沒有認出自己。
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如命的人,沒有認出自己。
霍雲霄沒有跟自己說一句話,就意識到自己是梁悅離。
裴硯池以爲她是嚇到了,第一次握緊了她的手,“他是不是碰你了?回去我讓醫生幫你檢查。”
“你也知道把我送過去,有這種可能性?裴硯池,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承認你真的愛上了程思思?”
聽着她的質問,裴硯池臉色也冷了下來。
“我愛誰不愛誰,都跟你無關,不要以爲你頂着裴太太的名頭就能像女主人一樣教訓我。”
梁悅溪沒有再開口,擦了擦眼淚看着車窗外。
自己真的是誰還重要嗎?
變心就是變心。
還要營造自己如此深情。
真是讓人惡心。
車子一路開回了裴家,梁悅溪剛進門就看到程思思身後站滿了醫生。
“梁小姐這三天受苦了,不過爲了硯池的名聲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畢竟孤男寡女待了三天,傳出去可不好。”
梁悅溪水看着身後那幾位身材魁梧的醫生,那手上的老繭哪是醫生,分明是程思思的保鏢。
她拼命掙扎,拉着裴硯池的手。
“裴硯池!我不要做什麼檢查!”
“思思說得對,只是檢查一下,我也是怕你受傷。”他擺了擺手,幾個醫生就將梁悅溪拖進了浴室。
梁悅溪一把被扔進了浴缸,裏面不是洗澡水,而是滿滿一池的酒精。
劇烈的刺痛刺激着她手上的傷口,額頭上剛結痂愈合的皮膚也再次被泡得血肉模糊。
“聽說霍雲霄是個瘋子,他怎麼沒弄死你啊?”
“既然沒什麼傷,我就幫幫你,也好讓硯池心疼心疼你。”
程思思使了個眼色,幾名保鏢抓着梁悅溪的頭就按進了酒精池裏。
整整三個小時,梁悅溪不斷地被撈起,沉下。
身上也因爲反抗,被保鏢拿着棍子敲打,渾身上下早已滿是傷痕。
裴硯池坐在沙發上,聽着樓上梁悅溪淒厲的慘叫,手上的煙抖了一下。
心裏越發慌亂起來。
“只是檢查嗎?她的聲音好像有些不對。”
程思思臉色變了變,賠笑着握了握他的手,“放心沒事的,都是醫院裏資深的醫生,也許檢查得細致一些。”
“檢查怎麼會叫得這麼淒慘?我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