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幾聲被接起,謝璟川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渣:
“喂。”
劉艾容後背一僵,連忙換上諂媚的語氣:“璟川啊,我是你劉姨。我聯系不上瑤瑤,只好來聯系你了。”
謝璟川冷哼一聲,語氣裏滿是不耐:“有事?”
“你伯父今早被帶走了,這裏面肯定有誤會,”
劉艾容的聲音小心翼翼,她太清楚謝璟川的性子——這三年來,他跟林瑤結婚,去謝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從未喊過林震海一聲“爸”。
可偏偏,林氏這幾年靠着“謝氏總裁姑爺”的名頭,確實得了不少便利,多少人看在謝璟川的面子上,才給林氏幾分薄面。
她硬着頭皮求情:“你人脈廣,能不能……幫幫忙?終究是瑤瑤的父親啊。”
“幫不了。“謝璟川懶得周旋,一口回絕,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話音未落,電話已被掛斷。
緊接着,劉艾容發現自己竟被直接拉黑了。
謝璟川剛處理完工作,秦媽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劃開接聽,聽筒裏傳來秦媽盡量鎮定的聲音:
“二少爺,少夫人從昨晚到現在粒米未進、滴水未沾,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事。”
謝璟川靠在椅背上,抬手捏了捏眉心,語氣帶着訓斥:
“秦媽,您是老糊塗了?昨晚我怎麼說的?讓你找醫生,是當擺設的嗎?”
“已經讓醫生打了營養針了,”
秦媽在電話那頭低聲回應,
“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啊。”
她深吸一口氣,硬着頭皮繼續說:“少夫人現在一點精氣神都沒了,這樣……對胎兒也不好。”
想到從前那個鮮活開朗的少夫人,如今像被抽走了魂魄的破娃娃,半點生氣也無,秦媽這把年紀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秦媽,你越界了。”
謝璟川的聲音沉了下來,眉頭擰成川字,
“看來,你也到了該回家養老的年紀。”
“胎兒受不受影響,輪不到你操心。”
他一字一句,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壓,
“記住,我才是謝家的主人。”
下午,謝璟川去了趟監獄。
一來是林震海執意要見,二來是七年前的筆賬,也該徹底清算了。
探視間的玻璃那頭,林震海看見他的瞬間,眼裏像淬了火,猛地亮起來,嘴角扯出討好的笑,聲音透着急切:“璟川,你可算來了!”
謝璟川沒接話,唇角凝着層冰,開門見山:“想出去?”
林震海以爲是救星到了,頭點得像搗蒜,生怕慢半分就錯失生機:
“璟川,我是被冤枉的!幫我請最好的律師,一定能翻案!”
謝璟川接過身後時越遞來的資料,抬手按在玻璃上,推到他眼前:“還有印象嗎?喬仲興,你該不陌生?”
林震海的臉“唰”地褪了血色,瞳孔驟縮,聲音都發了顫:“他……他跟你什麼關系?”
“謝家的至交。”
謝璟川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死死盯着他,眼底翻涌着狠戾,
“三條人命,你憑什麼覺得自己還能出去?”
玻璃這頭的寒意幾乎要滲進來,林震海的慌亂藏不住了,語無倫次地辯解:“璟川,這裏面有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喬仲興不守信用,他想獨吞項目……”
謝璟川始終沉默地看着,眼神裏半分波瀾都沒有。
林震海見他無動於衷,徹底慌了——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璟川,看在瑤瑤的面子上,幫我這一次!我好歹是她父親!”
謝璟川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嘲諷,冷得像冰:“太高看你自己,也太高看她了。”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起身時微微俯身,湊近傳聲筒,每個字都像砸在鐵板上,又脆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