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擂台的震動達到頂峰時,所有選手突然被血色旋渦吞噬。等沈墨言穩住身形,發現自己正站在破碎的星骸之上,腳下是翻涌的歸墟深淵。
"歡迎來到真實的戰場。"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帶着研究院叛軍出現在星骸另一端,手中托着不斷跳動的刑天心髒。
女武神的驚呼聲響起:"你們看天上!"
血色月亮高懸天際,仔細看去那竟是刑天的頭顱所化。七竅中流淌着星芒,每道光芒都連接着一位選手的身體。
"所謂多國對決..."聖女苦澀地展開羽翼,"是爲了收集足夠的神力喚醒刑天。"
沈墨言卻盯着璃手中的心髒:"不對。你們不是在喚醒,是在阻止他復活。"
仿佛爲了印證他的話,刑天心髒突然爆發出青光。空中浮現出被篡改的記憶畫面——正是初代祭司團將刑天分屍封印的場景!
"終於發現了?"璃苦笑,"當年刑天想要強行殺回歸墟,差點引發兩個世界碰撞。我們不得不..."
話未說完,血色月亮突然睜開雙眼!被封印的刑天意志蘇醒,所有選手同時感到神力在被瘋狂抽取。
"阻止他!"璃大喊,"若是讓刑天完全復蘇,兩個世界都會..."
沈墨言身後突然同時顯現九道神影。三清定住時空,三官鎮壓歸墟,三皇守護衆生。九鼎虛影在他周身環繞,發出與刑天心髒共鳴的嗡鳴。
"你們都搞錯了一件事。"少年伸手觸碰刑天心髒,"他從來就不是敵人。"
淨業真火順着青光逆流而上,在血月表面燃起燎原大火。被火焰觸及的星芒紛紛化作記憶碎片——那是刑天獨自鎮守歸墟萬年的孤獨身影!
"原來...他是在守護通道。"女武神喃喃道。
真相在火焰中重見天日。所謂刑天舞幹戚,從來不是爲了破壞,而是以戰止戰。當年祭司團看到的"滅世",其實是刑天在阻止域外邪神入侵!
"但現在說這些太遲了。"璃突然捏碎心髒,"封印已破,邪神將至..."
歸墟深處傳來令人牙酸的撕裂聲,無數星骸觸須破空而出。最粗壯的觸須上站着三個身影,正是之前在擂台上被污染選手的完全體!
"很精彩的推理。"中間的觸須發出冷笑,"但你們搞錯了一件事——"
"我們早就降臨了。"
三道邪神分身同時出手。左側分身召喚隕星雨,右側分身掀起時空亂流,中央分身則直接抓向沈墨言!
"三清歸位!"
"三官鎮世!"
"三皇護道!"
九尊神明同時綻放光華,但邪神的力量遠超想象。三清法相在隕星雨中明滅不定,三官結界被時空亂流撕扯,三皇守護的光壁布滿裂痕。
"沒用的。"邪神分身大笑,"你們所謂的華夏神明,不過是..."
笑聲戛然而止。
沈墨言不知何時出現在血月下方。淨業真火在他手中凝成巨斧,樣式與刑天的幹戚完全一致。
"誰告訴你們..."少年揮斧劈向虛空,"我喚醒的只是神明了?"
斧光過處,星骸觸須紛紛崩斷。更令人震驚的是,血月中的刑天頭顱突然化作流光,與沈墨言手中的巨斧合二爲一!
"原來是你..."璃震驚地看着少年額心浮現的刑天戰紋,"你就是刑天選擇的繼承者!"
三大邪神分身終於露出凝重之色。它們同時撕裂僞裝,露出布滿星痕的本體——竟是三具被污染的華夏古神屍骸!
"很驚訝?"中央邪神操控着共工的屍骸冷笑,"你們最驕傲的水神,早就成了我們的傀儡。"
沈墨言卻笑了。他撫過巨斧上的戰紋:"你們是不是忘了,刑天最擅長的..."
"就是以下克上啊!"
巨斧突然一分爲三。過去斧斬斷因果,現在斧劈開現實,未來斧定格時空!三斧合一,歸墟深處傳來邪神本體的淒厲慘嚎。
"不可能!你怎能傷到..."
"因爲從始至終。"沈墨言的聲音傳遍戰場,"我都在燃燒自己的神魂啊。"
淨業真火突然從他七竅中涌出,少年在火焰中化作新的刑天。當巨斧最後一次揮落時,三具古神屍骸終於恢復清明,對着新生的戰神躬身行禮。
但勝利的代價太過慘重。沈墨言感受着逐漸消散的意識,在徹底失去知覺前,他聽到共工殘魂的嘆息:
"快醒來吧..."
"真正的戰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