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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僵住了。
一架通體漆黑的武裝直升機，懸停在科考船上空。
艙門滑開，一名全副武裝的男人順着繩索降落至甲板，他身後的隊員緊隨其後，動作利落，殺氣騰騰。
海盜們緊張地舉起了槍。
領隊的男人眼神如鷹，掃過甲板上驚慌失措的衆人，無視了哭喊的高天朗和持槍的海盜。
他徑直走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我面前，單膝跪地，聲音沉穩。
“少爺，我們來晚了。”
這兩個字，像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
高天朗和林梔瞬間石化。
林梔第一個反應過來，她連滾帶爬地撲到我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
“明遠！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都在拼死保護你！真的！”
她這副嘴臉，讓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亞索站起身，一個手下提着一個金屬手提箱上前，當着所有人的面“咔噠”一聲打開。
碼放整齊的美金，綠得晃眼。
我的聲音冰冷：
“三百萬，只付我一個人的。”
空氣死寂。
海盜頭目掂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差距，又看了看那箱現金，果斷收起了槍。
“放人。”
捆綁我的繩索被割斷，我被亞扶起，身上披上了一件溫暖幹燥的毛毯。
“陸明遠！”
“明遠！救救我們！”
高天朗和那群隊員瘋了一樣跪着爬向我，涕淚橫流，哀嚎求救：
“我們是隊友啊！你不能見死不救！”
林梔更是死死地抱住我的腿，仰着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聲音淒切。
“明遠，你不能丟下我，我愛你啊！我真的愛你！”
我低頭看着她。
愛我？
愛我到想把我綁在船錨上沉入海底？
我一腳將她踹開。
她在甲板上滾了兩圈，滿臉不敢置信。
我在隊員的攙扶下登上直升機，在艙門緩緩關閉前，我看着甲板上那一張張絕望扭曲的臉，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們不是有身份證嗎？”
直升機拔地而起。
下面傳來海盜頭目被激怒的咆哮，和那群“隊友”們更加淒厲的慘叫。
直升機上，亞索遞給我一個平板。
屏幕亮起，船上的實時監控畫面清晰傳來。
螺旋槳的轟鳴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機艙內溫暖如春。
海盜頭目拿不到尾款，怒火將他扭曲的臉燒得通紅。
他一腳踹在高天朗的臉上，將他嘴裏求饒的話悉數踹回肚子裏。
他吐了口唾沫，用槍管拍了拍高天朗那張沾滿血和淚的臉。
“龍國英雄？”
他獰笑着，抬起腳，對準了高天朗的膝蓋。
狠狠踩下。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地刺入我的耳膜。
高天朗像一頭被宰殺的牲畜，在甲板上痛苦地抽搐，扭曲的腿呈現出一個詭異的角度。
我端起手邊的熱可可，抿了一口。
很甜。
林梔跪在地上，身體抖得像秋風裏的落葉。
看到高天朗徹底廢了，她眼裏的最後一絲希冀也熄滅了。
她連滾帶爬地朝海盜頭目挪過去，一邊哭，一邊去解自己胸口的扣子。
“我......我什麼都願意做，求你......”
海盜頭目嫌惡地後退一步
他甚至懶得用腳碰她，只對着身後的手下努了努嘴。
“這種貨色，你們分了吧。”
林梔的哭聲戛然而止。
兩個海盜獰笑着上前，架起她往船艙裏拖。
她終於反應過來，開始瘋狂掙扎，發出淒厲的尖叫。
很快她的聲音被船艙門隔斷。
畫面一轉，對準了剩下那幾個“隊友”。
不久前還叫囂着“集體利益”，爲了團隊榮譽把我往死裏整的他們，此刻撕打在一起。
一個海盜走過去，用槍托不耐煩地將他們砸開，把他們驅趕到甲板的另一頭，去擦洗那些混着血污和魚腥的污漬。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屏幕裏的人間地獄，將杯中最後一滴熱可可飲盡。
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暖意流遍四肢。
我關掉平板，遞還給亞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