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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傲雪轉身拉着他的袖子：“陛下，我真的沒有推娘娘，您要信我——”
“我信。”他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看了一眼她青紫的膝蓋，滿眼柔情疼惜：“朕不過外出一天，你怎麼就讓人欺負成這副模樣。”
說完，冰冷的視線看向姜錦茉：“朕親眼看到，是你自己摔倒的，你有什麼要說的？”
姜錦茉被扶着站了起來，她平靜搖頭：“沒有。”
“好好好!”盛君曜被她無所謂的態度刺激到，怒極反笑。
“朕昨晚剛教訓完你，你轉頭就讓傲雪跪了一夜！又故意摔倒企圖陷害傲雪！”
“姜錦茉，你是不是以爲朕真的不敢動你！”
“臣妾不敢。”姜錦茉眉眼低垂，朝他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
大婚七年，除了朝臣面前，她從未這樣做過！
盛君曜氣得雙眼猩紅，心中更是升起莫名的恐懼。
他猛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姜錦茉！你——”
掌心觸碰到滾燙的皮膚，他話還沒說完，她已經暈了過去。
姜錦茉再次睜眼，就看到盛君曜坐在床邊，神色復雜地看着她。
見她醒來，他鬆了口氣，語氣卻依舊冰冷。
“知道錯了嗎？”
姜錦茉平靜地看着他：“我沒有推她下水，沒有讓她跪，摔倒不是爲了陷害她，我沒有錯。”
“姜錦茉！你還不知悔改！”
盛君曜盛怒起身，但對上她慘白憔悴的臉和倔強的眼神，心髒卻忽然瑟縮了一下。
他用力壓着自己的脾氣：“我知道你吃醋，但這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他握着她的手：“茉茉，我向你保證，你才是我心中最愛的人，她永遠不會越過你。”
姜錦茉看着他的眼，緩緩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有話跟你說。”
她把御花園林傲雪跟黑袍人的對話說了一遍，換來的，是盛君曜的震怒。
他冰冷的眼裏除了失望，還有一絲厭惡。
“姜錦茉，接下來你要說什麼？說傲雪通敵叛國？還是敵國奸細？”
“痛感轉移？這樣荒誕的說辭你也編得出來！”
“如今的你，惡毒得讓人惡心！”
姜錦茉的心髒還是抽痛了一下。
她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垂下了眼瞼。
盛君曜，信不信由你，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行至門口，他忽然停下腳步。
“尚衣局趕制的婚服，傲雪不喜歡，把你的婚服給她。”
姜錦茉一愣，明白過來，這才是他今天的真正目的。
可那婚服......
是她當初一針一線親自繡的，花了整整半年時間。
手指戳破無數針孔，也沒有假借任何人之手。
就連盛君曜，也會在下朝回來後陪着她，幫她穿針引線。
那是兩人共同的心血，婚服繡成之時，他看癡了眼，說世上除了她，其他都不配穿這婚服，連兩人未來的女兒也不行。
可現在，他要她把婚服給林傲雪。
姜錦茉看着男人的背影，忽然癡癡笑了出來，笑着笑着，眼淚瘋狂落下。
“你哭什麼？”
他忽然轉頭看她，眉頭緊蹙：“只是借用，婚服還是你的，真正的皇後，也還是你。”
姜錦茉只覺得無比可笑。
她快速擦幹眼淚，起身，讓宮人找到裝着婚服的箱子，抬了出去。
她走到盛君曜身前，流過淚的眼睛格外澄澈。
她聲音很輕：“送給她，我不要了。”
盛君曜，你，我也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