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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初眉眼深遂,點燃了根煙。
焦慮的時候,他就會猛 抽煙。
煙霧緩緩從他口中吐出。
“婉月,這事是我不對,但季家沒孩子,一直是我媽的心病。我發誓,季太太的位置永遠是你的,你就寬容一點,不要計較這個孩子,好嗎?”
“爲什麼是白念薇?”江婉月問出了她兩世都不解的話。
白念薇曾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她一路帶她,從實習生到助理。
身邊兩個最親近的人,一起背叛她,她想不通。
“因爲她像你,”季宴初又狠抽了口煙,“她也像當初的你,一臉清純,又活得生動......”
江婉月忽然明白了。
她不再讓季宴初有新鮮感,而白念薇讓他的心蠢蠢欲動。
她曾跟白念薇說過不少她和季宴初的事,白念薇對季宴初的喜好該是了如指掌......
江婉月神色凝重,強迫自己不再多想。
這時,護士突然出來,說白念薇不舒服。
季宴初和江婉月一起進去。
“婉月姐,要麻煩你了,我肚子痛......我這胎心,有點不穩。”
白念薇撫着肚子,表情痛苦,可眼角眉梢分明都是得意。
江婉月拿出醫生的專業姿態,照例詢問檢查了一番。
很快她就明白了問題所在。
“最近半個月,同房了嗎?”
她問。
餘光默默注視着眼前的兩人。
白念薇嬌羞又挑釁地直接回:“有。”
白念薇面無表情:“身爲醫生,這點常識不懂嗎?同房會影響胎兒健康,沒人能救。”
“沒控制住......”
白念薇話語裏的挑釁,江婉月和季宴初都聽得明明白白。
季宴初垂眸,又目光閃爍地看了江婉月一眼。
江婉月依舊面無表情,只顧擺弄着手中的儀器。
莫名的,季宴初發覺江婉月好像變了。
他原以爲,江婉月會大鬧。
但沒想到,她平靜得有點反常。
......
第二天,江婉月去了老宅。
奶奶是季家從始至終唯一疼愛她的人。
出國前她怎麼都該去看她一眼。
剛到前廳門口,便聽見屋內季母的聲音。
“媽,江婉月五年都沒給季家生個孫子,又幫不到宴初,娶她有什麼用?現在白念薇有孩子了,季家有後了,咱們得堂堂正正讓這個孩子回季家啊!”
“孽子!宴初這是不把我這個老太婆放眼裏了,竟然做出這種糊塗事!”
老太太氣得直杵手杖。
“媽,您也別怪宴初,是江婉月不爭氣,才搞得這麼難堪。”
“你還替他說話,老挑婉月的不是,你們這是要氣死我啊?!”
江婉月覺得來得不是時候,轉身想走,卻被傭人看到,喊了她一聲。
屋內的人聽到了,江婉月只好進去。
季母看到她,開口便道:“江婉月,念薇的事你知道了吧,這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奶奶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婉月啊,讓你受委屈了,宴初這小子對不起你!”
“奶奶,您別操心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江婉月怕奶奶氣壞了身子。
她感覺奶奶氣色很不好,身子都在抖。
可季母卻一把拉住她:“江婉月,你還沒回答我呢,沒說清楚不準走!”
季母拉扯着她往椅子上坐,卻連累將拉着江婉月的奶奶摔倒在地。
奶奶“哎喲”一聲,整個人倒在地上起不來,也說不出話了。
季母和江婉月嚇得大驚失色。
恰好這時,季宴初回來了。
立即送奶奶去了醫院。
“江婉月,都是你幹的好事,在老太太面前嚼舌頭,把老太太氣得昏迷不醒!你生不出孩子,還嫉妒別人懷了孩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面對季母突如其來的冤枉和指責,江婉月不敢置信地搖頭:“不,不是我。”
“你還狡辯!宴初,媽早就跟讓你跟她離婚,你要是早聽了我的話,現在孩子都滿地跑了,更不會害得你奶奶現在昏迷不醒。”
江婉月滿眼期盼地望着季宴初,想從他眼裏看出一絲信任。
可他卻說:“沒想到,你來得比我還快,一直一聲不吭,原來是等着來向奶奶告狀?!”
“你有話好好說,不要激怒奶奶啊。”
滿腹委屈憋在心裏,江婉月想說,卻無從說起。
她只是失望地看着季宴初:“我只是來看望奶奶,什麼都沒說。”
至於季母,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她一心想讓她走,她江婉月很快便會如她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