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她柔聲問。
“好吃,謝謝……你!”陸陽把那個“秦姨”硬生生憋了回去。
“別這麼客氣。”秦香月端起紅酒杯,“來,我們喝點。”
陸陽跟她碰杯,視線剛對上她那雙帶笑的桃花眼,就趕緊移開,心跳如雷。
她看着他窘迫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在大學裏談戀愛了嗎?”她忽然問。
“沒……沒有,我從來沒談過。”陸陽老實回答。
秦香月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更開心了:“將來會談的。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這個問題,像一道驚雷。
酒精,曖昧的氣氛,和對面女人顛倒衆生的笑顏,三者混合,形成了一種名爲“沖動”的化學物質。
陸陽的腦子一熱,那句話就脫口而出。
“我喜歡……喜歡你這樣的。”
說完,他自己都被嚇到了。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他只能聽到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秦香月也愣住了,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一抹動人的紅暈從脖頸蔓延到耳根。
“我啊?”她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笑意淡了些,輕輕搖了搖頭說:“別開這種玩笑了,我都是當媽的人了。”
她雖然在強調客觀事實,但那語氣裏,卻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拒絕,反而帶着一種被小男生告白後的竊喜和嬌嗔。
陸陽的膽子,瞬間就肥了。
他感覺自己抓到了一絲信號。
低着頭,假裝擺弄刀叉,用一種豁出去的語氣說:“如果我們一般大,我肯定追你。”
這話說完,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那天在她臥室裏看到的畫面,她指尖下的輕顫,她那聲無辜的“要怎樣按呢”,一幕幕在腦子裏閃回。
他抬起頭,正好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神。
秦姨喝了酒,臉頰緋紅,單手托着腮,那雙桃花眼媚眼如絲,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他。
那眼神,一半是成熟女人的優雅,一半是小女孩被看穿心事後的嬌羞。
“你特好看。”陸陽鼓起這輩子最大的勇氣,又補了一刀。
秦姨眯起眼睛,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你將來,會找到比我更好看的女朋友的。”
還是不拒絕!
陸陽的心,徹底被點燃了。
他看着別處,心髒在胸腔裏瘋狂沖撞,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
“如果你要是我女朋友就好了。”
他把心一橫,打出了最後的直球。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秦香月所有的僞裝。
她猛地把臉轉向一邊,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帶着一絲顫抖:
“你別胡說了,小傻瓜。”
小傻瓜。
這三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簡直比任何情話都動聽。
陸陽體內的洪荒之力,在這一刻,徹底引爆!
他想坐到秦姨旁邊去,想抱住她,想狠狠地親她!
這個念頭,瞬間占據了他所有理智。
陸陽只感覺自己渾身緊繃,臉燙得能煎雞蛋,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的視線,死死地鎖在她放在桌上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纖細,白皙,指甲修剪得圓潤幹淨,就那麼靜靜地放在白色的桌布上。
像一個致命的誘惑。
去他媽的理智!
去他媽的害羞!
陸陽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附了體,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在桌子上方,猛地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嘶——
握住的瞬間,他感覺自己渾身都顫抖了一下。
秦姨的手,涼涼的,軟得不像話。
而在他握住的刹那,秦姨的手,也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陸陽緊張得快要窒息,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臉,只能死死地盯着兩人交握的手。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浪漫,刺激,幸福……無數種情緒像海嘯一樣,將他淹沒。
他這輩子,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
而現在,他握住的,是這個讓他日思夜想的極品美姨的手!
過了足足五秒,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她沒有抽回去。
陸陽這才敢,緩緩地抬起頭。
秦姨的臉,已經紅得像桌上的紅酒,微微地把頭轉向窗外,不敢看他,只留給他一個美得讓人心碎的側臉。
空氣中,曖昧的氣氛濃得化不開。
陸陽的膽子,在這一刻,大到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握着她的手,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期待着,能和她發生一些更幸福的事。
那只被陸陽握住的手,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然後,就在陸陽以爲她要掙脫的瞬間,她卻只是輕輕地抽了回去。
動作很輕,很柔。
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十秒鍾,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但包間裏的空氣,已經徹底變了。
尷尬,又帶着一絲心照不宣的甜膩,像融化了的蜜糖,粘稠得讓陸陽呼吸都有些困難。
秦香月沒再看他,只是端起酒杯,小口地抿着紅酒,那張美豔的臉上,紅暈卻久久不退。
一頓飯,就在這種奇妙的沉默中吃完了。
她開車送陸陽回診所,一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
但車裏那股子曖昧的氣息,卻比來時更濃烈了。
到了診所門口,陸陽下車,她也只是對他點了點頭,便發動車子走了。
看着那輛保時捷消失在街角,陸陽心裏空落落的,像是丟了魂。
回到診所,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腦子裏全都是她。
她穿着白色連衣裙的樣子,她穿着職業套裙的樣子,她趴在床上那道完美的曲線,她被他告白時那嬌羞的模樣,還有她那只又軟又涼的手。
完了。
他好像,真的栽在這個女人手裏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陸陽過得渾渾噩噩。
每天守着診所,卻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門口,期待那道身影能再次出現。
但她沒有來。
陸陽心裏七上八下的,她那天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覺得他太唐突,太孟浪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快要憋出內傷的時候,手機響了。
看到屏幕上“秦香月”三個字,陸陽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顫抖着手,按下了接聽鍵。
“喂……”
“陸陽!陸陽!哈哈哈!”
電話那頭,傳來秦香月無比興奮、甚至帶着一絲喜極而泣的聲音。
她笑得像個小丫頭,清脆又動聽。
“我來了!我來了!時隔半年!它終於來了!”
陸陽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說的“它”是什麼。
自己那兩次治療,真的把她那看了那麼多醫生都沒用的頑疾給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