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魏無殤下意識開口,話到嘴邊又頓了頓,才笑道,“看起來瞧着比昨精神了不少,看來你那個藥還真是不凡!”
葉翹輕輕一笑,想道:如今她修煉還未成氣候,有很多地方還是需要魏無殤照拂。
她不介意讓盟友強大一些,當然修仙的底牌她是不會露的,不過可以提高一些他的武功!
比如洗經伐髓讓他打通滯澀的經脈——畢竟盟友實力越強,他們這艘“船”才越穩,往後應對大房的算計,也能多幾分底氣。
想到這裏,葉翹狀似隨意地對魏無殤道:“我還有一顆洗髓丹,若你信得過我,便拿去服下。
此藥能打通經脈裏的滯澀,清除習武積攢的暗傷,對你往後突破武功瓶頸,定會大有裨益。”
魏無殤聞言,桃花眼瞬間亮了幾分,隨即又帶着幾分鄭重:“阿翹,這藥對你想必極爲重要,我怎能平白受你如此重禮?”
他雖看起來紈絝,卻分得清輕重,知道能“洗經伐髓”的藥有多珍貴。
葉翹淡淡一笑,語氣帶着盟友間的坦蕩:“你我既在一條船上,彼此變強才是雙贏。”
“這顆藥於我現在而言已無用,於你卻是助力,何樂而不爲?況且,往後我在魏府立足,還需你這位‘盟友’多照拂呢。”
魏無殤見她話說得通透,也不再推辭,起身拱了拱手,眼底滿是真誠:
“好!那我便卻之不恭了!往後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阿翹你盡管開口,我魏無殤絕無二話!”
葉翹從懷中取出一個素白瓷瓶,倒出那顆泛着瑩白光澤的洗髓丹遞過去,他也毫不客氣地伸手接過!
他雖信葉翹,卻也只當這是江湖上罕見的淬體良藥,全然不知這“洗髓丹”背後,藏着修仙世界的玄妙。
魏無殤接過洗髓丹,只覺丹藥入手微涼,還帶着淡淡的草木清潤!
他也沒多細究,仰頭便將丹藥吞了下去——在他看來,既是盟友相贈的淬體良藥,哪有磨磨蹭蹭的道理。
“你……”葉翹剛想開口提醒他:丹藥需溫水送服,且服後會排出雜質需備好熱水的話……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丹藥已被他咽了下去,只能無奈地扶了扶額。
她忘了,這位魏二公子看着心思活絡,行事卻向來爽快直接,半點不拖泥帶水。
“怎麼了?”魏無殤見她神色無奈,摸了摸下巴,“難不成這藥還有什麼講究?”
“沒什麼,只是服下這藥後,會排出體內積攢的暗傷雜質,身上會沾些污穢。”
葉翹站起身,揚聲喚來門外的侍女,“去備兩桶熱水,再取一套淨的衣物送到內室來。”
侍女應聲退下後,葉翹才轉向魏無殤,語氣帶着幾分叮囑:
“待會兒若覺得經脈發熱,或是有輕微刺痛,不必驚慌,那是藥力在疏通經脈,忍一忍便好。”
魏無殤剛點頭應下,就覺腹中傳來一股暖意,順着經脈飛速擴散開來。
他眸色微變,這藥的效力竟比他想象中強這麼多?
不過想起葉翹的話,他也沒慌亂,只是按照往習武時的調息之法,慢慢引導着體內的暖意流轉!
他倒要看看,這能讓葉翹精神大變的“洗髓丹”,到底有多大能耐。
暖意剛在經脈裏流轉半圈,就驟然變了性子——原本溫和的熱流竟化作無數細密的“小針”!
順着經脈往各處沖去,尤其是他常年習武積攢暗傷的肩頸和腰腹,那刺痛感更是直鑽骨髓!
魏無殤猛地攥緊了桌角,指節泛白,額角的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他咬着牙,連哼都沒哼一聲——葉翹一個女子都能忍過這洗髓的疼,他一個常年習武的,豈能露了怯?
只是那痛感實在刁鑽,像是有人拿着細針在挑他的經脈,他只能死死閉着眼,按照葉翹說的,強撐着用調息之法引導藥力,每一次呼吸都帶着倒抽冷氣的艱澀。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鑽心的刺痛才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暢通的暖意。
魏無殤鬆了口氣,剛想抬手擦汗,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竟滲出不少黑灰色的黏膩雜質,沾在衣料上又髒又臭。
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府裏傳葉翹的“隱疾”,竟是因爲洗髓排出的雜質!
魏無殤嫌棄地皺緊眉頭,抬手聞了聞袖口,那股味兒讓他忍不住偏過頭,剛巧瞥見侍女端着熱水進了內室。
“我先去洗漱。”他丟下一句話,幾乎是快步走向屏風後——再聞多一秒自己身上的味兒,他都覺得難熬。
木桶裏的熱水冒着熱氣,他利落褪去髒衣,一腳踏進去,只覺得渾身經脈都透着舒暢,先前習武時的滯澀感竟全都消散了,連肩頸的舊傷都已經好了。
屏風外的葉翹聽着裏面的水聲,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看來這洗髓丹對習武之人的效用,比她預想中還要好。
等他從水裏出來,換了一身衣服後,發現自己的肌膚好像更加白,細膩了,原本就俊美無比的臉蛋更加妖孽了!
桃花眼似含着細碎的光,眉宇間那點紈絝氣淡了幾分,反倒添了股被疏通經脈後特有的清雋利落,連抬手整理衣襟的動作,都比往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挺拔勁兒。
葉翹不由暗暗罵了句:真是個妖孽!看來這臉,以後得給她帶不少麻煩!
魏無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頸,又握拳試了試力道——先前揮拳時總覺得卡在半空的滯澀感徹底沒了,連帶着多年前比武留下的舊傷隱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忍不住原地打了套快拳,拳風凌厲卻絲毫不費力氣,經脈裏像是有股用不完的勁兒在流轉,比他苦修半個月的效果還要好上十倍!
“哈哈!阿翹,你這藥也太神了!”
他收拳時眼底滿是亮閃閃的興奮,桃花眼彎成了月牙,半點不見平的散漫,
“我之前卡在先天境快一年了,總覺得經脈不通順,現在這感覺——別說先天境,我看用不了多久,突破宗師境都有希望!”
說着,他又忍不住活動了下手腕,指尖劃過手臂時,還特意瞥了眼自己細膩了不少的皮膚,嘴上卻沒提這個,只一個勁地沖葉翹拱手:
“這次真是多謝你了!往後在魏府,不管是大房那邊使什麼絆子,還是外頭有人不長眼找事,你只管跟我說,我保準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那股藏在紈絝外表下的武者銳氣,此刻全然露了出來!
有了通暢的經脈,他的武功才算真正沒了桎梏,往後在這魏府,再也沒人能輕易拿捏他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