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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池水瞬間將曲意眠吞沒。
口鼻被水灌入,窒息感猛烈襲來,肺部火燒般疼痛。
而司南嶼摟着江清晚的腰,俊美的臉上神色冰冷。
“曲意眠,口頭警告你聽不進去,那就喝水喝個夠!”
“清晚什麼都讓給你了,她只是要一場訂婚宴而已,這樣你都還要欺負清晚,就該付出代價!”
曲意眠在水裏上下浮沉,什麼都聽不到,
只記得告白前,司南嶼曾是那樣細心的教她學遊泳,聲音溫柔的哄着。
“眠眠別怕,小叔永遠在你身邊,不會讓你有事。”
現在,他卻爲了江清晚,親手將她踹進深水,看她掙扎窒息。
她真的好後悔啊,爲什麼要錯將憐憫當愛情,
爲什麼要強求一個不愛她的人,跟她在一起呢?
賠上了一生還不夠,重生後自以爲是改變了軌跡,竟天真的以爲這輩子他不會再傷害她了。
沒想到依舊落得這個田地,錯了,她真的錯了。
愛上他,就是她最大的錯誤!
快溺死在水裏時,司南嶼終於讓人將曲意眠從水裏撈起來。
司南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曲意眠,知錯了嗎?”
曲意眠目光死寂,腿傷的傷口崩裂,血水流了滿地。
“小叔,我知錯了。”
她錯在不該癡心妄想,愛上一個永遠不可能愛她的人。
愛上他,她後悔了。
司南嶼看着她麻木的表情,心口莫名被刺了一下,
這股異樣讓他異常煩躁,像是要失去很重要的東西一般。
他極力壓下不適,冷聲叮囑。
“派人看着小姐,在婚禮前,不準她再鬧出任何幺蛾子。”
接下來的兩天,別墅裏張燈結彩,籌備着盛大的婚禮。
司南嶼爲了補償江清晚,極盡奢華地寵愛她。
她要什麼給什麼,還帶她去拍賣會,爲她99次點天燈。
江清晚要白瓷碗,他點天燈;
江清晚要情侶款的杯子,他點天燈;
江清晚甚至要一個無用的枕頭,他也點天燈。
一擲千金,司南嶼寵愛江清晚的事,幾個小時傳遍全球。
曲意眠跟保鏢站一起,安靜的看着。
她能出門,是因爲江清晚幫着求情,關了兩天要一起出門透透氣。
卻不給她坐下,讓她拖着骨折的右腿,站了一晚上。
疼痛難忍,冷汗連連。
江清晚得空瞥了她一眼,嬌笑着對司南嶼開口。
“南嶼,你爲我點天燈了一晚上,夠了,我現在一點也不生氣了。”
“我看意眠從來沒戴你送的手鏈,也許是你送的她不喜歡,要不要再給她買一條?”
司南嶼認真看了眼曲意眠空蕩蕩的手腕,十分不悅。
他送的東西,她哪次不是開開心心戴着,恨不得焊在皮膚上。
這次,居然從沒戴過。
“三天後她就要嫁給我了,要什麼她自己會買,不用操心她。”他溫柔的哄着江清晚,“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今晚,我只補償你。”
江清晚的笑容險些掛不住,
時至今日,他居然還想娶曲意眠報恩。
她咬着後槽牙笑了,“南嶼,你對我真好。”
站了一晚上,曲意眠的腿疼得她眼前發昏,
這時,一條短信悄然涌入:
【曲小姐,車禍墜海計劃定於後天傍晚六點整,直升機將在預定海域接應,祝您新生愉快。】
後天,傍晚六點。
提前了一天離開。
曲意眠終於笑了。
終於,要徹底離開了!
不知爲何,司南嶼的視線總不自覺的看向三米外,安靜得過分的曲意眠。
拍賣會結束,江清晚去洗手間,
他便拿着買下的天價活血生肌膏,走到曲意眠面前。
“拿去,把腿傷養好,別在婚禮上給我丟人現眼。”
曲意眠以爲他說的是親人團參加婚宴,雖然他跟江清晚的訂婚宴被攪亂了,可到底無傷大雅。
三天後,他跟江清晚的婚禮必然是會如期舉行的。
可惜,兩天後她就走了。
他的婚禮,她參加不了。
“不會給你丟人的,藥給別人用吧。”
司南嶼見她冷漠,忽然一股火氣直沖頭頂。
“不識好歹,那就疼着吧。”
他往外走,一個保鏢神色慌張地跑來。
“司總不好了,江小姐被人綁架了!”
聞言,反應最激烈的是曲意眠。
她的臉刹那間血色盡失,身體控制不住地開始發抖。
前世她跟司南嶼結婚,江清晚因爲傷心去酒吧買醉,結果被人綁架,侵犯,逃跑時不小心被卡車撞死身亡。
所有人都指認是她做的,爲此她受盡折磨。
可這輩子,她明明已經把新娘的位置讓給了江清晚!
江清晚受盡寵愛,也沒有理由再傷心買醉,爲什麼還是被人綁架了?
她追着匆忙離開的司南嶼,一起找人。
幾個小時後。
司南嶼找到了精神瀕臨崩潰的江清晚。
江清晚在他懷裏劇烈顫抖,哭得撕心裂肺。
“南嶼,我好害怕,他們差點就......”
“那些綁匪說,是曲意眠想毀了我,說只要毀了我,你就不會要我了!”
“曲意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怕你一個人窩在家裏難受,才讓你跟出來,沒想到你居然想毀了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