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二次遇到這個陌生女人,書婉不認爲是巧合,對方看她的眼神說明絕對不是碰巧遇見。
書婉回家的路上格外小心,好在沒有發現可疑的情況。
臨睡前,她的腦海閃過那個陌生女人的模樣,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想過報警,但是那個女人並沒有靠近過她,無法肯定對方是有意跟蹤她,還是碰巧路過。
第二天,她正常上下班,沒有再遇到那個女人。
書婉沒有因此而放下提防,她剛上班沒兩天,工作方面以及和同事們的相處適應得還不錯,她不希望出現無端禍事。
就這樣安然無恙地度過一個禮拜的時間。
S市白日的天色灰暗,明明是上午卻沉悶的像即將天黑。
秦氏集團,書婉正在辦公室裏忙着,手機響了,她鬆開握着鼠標的手拿起旁邊的手機。
來電顯示是原主的父親。
她剛接通來電,就聽見原主的父親沒好氣地質問她:“你跑去哪了?”
書婉倒是情緒平穩:“我在上班。”
書皓強明顯愣住,過了會連環轟/炸:“你說什麼?你在上班?在哪上班?你肯放下身段去上班了?”
她以前只知道玩,連自家的公司都不願意踏足,所以身爲父親的他第一反應是女兒在騙他。
書婉被他的大嗓門轟得將手機挪遠點:“我不可能一直跟家裏伸手要錢,總要學會在這個社會立足。”
書皓強被她這兩句難得正直的話,激發出內心的慚愧,是他以己度人了,看來她是真的長大了。
“要是受委屈就別幹了,家裏養得起你。”
書婉沒有聽進去,不管用在任何關系,靠自己才能擁有話語權,父母子女之間的關系也一樣。
“爸,沒什麼事我先忙了。”
書皓強連忙制止,差點把正事忘了。
“八月二十號這天,程家要舉辦宴會,你跟着一起去,多去結識人脈,對書家、對你都有好處。”
書婉知道跟他三言兩句說不清楚,起身走出辦公室,推門來到安全通道。
她剛想回話,聽見樓上傳來又重又悶的撞牆聲。
突如其來的聲響,把她嚇得一激靈,書婉放下手裏的手機,慢慢地走上樓梯。
樓梯間,男人頎長身姿擁有完美的比例,極貴的氣質透着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外貌的俊美讓人心甘情願爲他赴湯蹈火。
牆邊上一位女人低着頭,像是被擊傷後咳嗽了幾聲。
女人站直身體,不怒反笑:“秦大哥的脾氣還是這麼差。”
男人的沉音能冷入骨縫:“再警告你一次,別踏入我的公司。”
女人仍是無所忌憚:“你欠我爹一次承諾,我爹直到魂滅都沒提出讓你歸還承諾,你殺不了我。”
男人沒有立刻理會她的話,從西裝內袋取出潔白的手帕,仔細又緩慢地擦拭着雙手。
“你確實該感謝擁有一個實力強的父親,不然,你活不到今日。”
女人收起臉上的笑容,男人旁邊的門自動敞開,他深墨帶綠的雙眸毫無溫度,神情和姿態都透着高高在上的藐視。
男人無心跟她廢話,邁步走出樓梯間。
樓下,書婉將身體緊緊貼在牆上,連氣都不敢喘得明顯,她這是…看到了什麼?
樓上的男人…正巧就是她在崖邊的別墅以及在機場撞到的男人。
更讓她震驚的是樓上的女人,竟然是前些時間遇到過幾次的那個濃妝女人。
剛才她還看見安全通道的門,無人推動卻自動打開了,這已經超出她的認知範疇。
書婉美麗的臉蛋布滿震驚之色,驚到眼瞳都變大了。
她一個普通人發現這種未知現象,只會有害而無益。
她緊緊掐住手機,試圖從中找回一絲安全感,腳下慢慢地挪動,控制住不發出聲音。
直到樓上樓梯間的門再次發生響動,又等了許久,她才敢打開手邊的門,從門縫擠出去。
書婉身上的顫栗還沒有徹底消褪,正要趕回辦公室。
她轉過身,一道姿態高大優越的身影鶴立在走道中間,燈光爲他罩上一層詭異的光暈。
男人那雙墨色帶綠的深眸,正在盯着她看。
書婉:“!!!”
她驚嚇般後退到安全門,脊背貼着冰冷的安全門,安全門發出細微的聲響。
被她緊握的手機隱約響起書皓強着急的喊聲。
書婉睜圓眼睛,看着通體散發出尊貴氣場的男人,內心的懼怕是本能反應,她甚至無法控制對他的畏懼。
隔着不近不遠的距離,男人似乎察覺到她與常人不同的清香,幹淨到沒有一絲雜亂欲望交織的氣息。
他記得她,那次在機場她的身上沒有此時散發出的這縷清香。
男人昂貴的高定皮鞋接觸在瓷地板,發出不明顯的聲音。
聽在書婉的耳邊像奪命的交響曲,他的靠近讓她整個人緊繃了起來。
書婉緊張到控制不住地咽幾下喉嚨,翕動雙唇卻無法發出聲音。
就在這時,旁邊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男人靠近的腳步停了下來。
書婉的部門經理往走道探出一半的身體,果不其然找到了人。
“書婉,你跑去外面做…”
部門經理的目光觸及到屹立在走道中間的男人,前者趕緊鑽出門裏。
僅一秒,經理的話鋒和姿態發生大轉變:“秦總,您來我們部門我可太高興了。”
“您裏邊請、裏邊請。”
經理完全忽視掉旁邊的書婉,眼裏只有對秦總的趨奉。
經理的出現,讓書婉減緩了情緒上的驚慌懼怕,也變相的“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