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天亮以後,我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更多的是畫畫的工具。
霍景修睡眼惺忪地起來時,門鈴正好響起。
他一掃疲態,整個人瞬間精神。
果然,來人是江昭月,她拎着行李顯然是要搬進來。
“景修,說好的,我搬進來,她住狗屋。”
我十指緊握,指甲嵌入掌心。
她在羞辱我。
她明知道我布置了一間狗屋,可霍景修始終不允許我養狗。
“如果我說不呢?”
江昭月揚起高傲的下巴。
“你不就是霍景修養的一條狗嗎?有什麼資格說不?就你老家那窮鄉僻壤的地方,多少苦哈哈還等着景修救命呢!”
我像是鬆掉了胸口的那口氣,咬着牙點頭。
“我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不過拿了幾件洗漱用品,屈辱地走進狗屋,頹然的坐到地上。
聽着霍景修在外面誇江昭月的貓可愛,覺得格外諷刺。
當初我用生日願望去求霍景修讓我養一條狗,他都不同意。
最後是我先斬後奏,帶回來一只小型犬,布置好狗窩,我以爲這樣他就會縱容我。
結果他回到家,一腳將狗踹出大門。
“你不知道我最煩這些小寵物的嗎?你要舍不得,就和它一起搬出
去。”
最後我只能鎖了這間狗屋,小心地和霍景修道歉。
沒想到他不是不喜歡寵物,他只是不喜歡我的寵物。
而我精心布置的也成了折辱自己的枷鎖。
就在我把頭埋在雙膝間哭泣的時候,霍景修進來了。
“別委屈了,江昭月今天剛搬過來,我不好駁她的面子,等過些天我就送你出去住。”
這是他的解決方式。
“我重新給你買套公寓,不讓她再欺負你。”
他也知道是欺負的,以前他說過除了他沒人能欺負我的。
見我倔強流淚不語,他抬手捏捏我的臉頰。
偏這時江昭月推門進來。
“都這樣了,還要勾引景修,你這流淚的樣子可真綠茶。”
她在吃醋,恨霍景修該碰我了。
“愛哭是嗎?我就讓你哭個夠。”
她轉身往外走,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果然我跟出去的時候就見她進了我的畫室。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樣子,裝什麼文藝柔弱小白花。”
說着她將一盒墨水潑到了我桌子上即將完成的風景畫上。
眼看她的手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即將要毀掉我的其他畫作,我沖進去,想要阻攔她。
這裏面的畫是舟城的風景圖,是我爲家鄉宣傳準備的,我剛進去,就被江昭月推了一把。
我頓時摔倒在地,肚子傳來墜痛,霎時後背一陣冰涼,我不能讓孩子有事,我還要靠他讓霍辭爲我討回公道。
我撫摸着肚子,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落下。
聽到霍景修的腳步聲,我轉身去揪他的褲腳。
“送我去醫院,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