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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封鬱年正陪着葉清綰爬青雲山。
青雲山地勢陡峭,但香火很盛,據說只要親自爬上一千零八台階,在佛前叩首,所求之事便能如願。
封鬱年扶着葉清綰一步一步往上爬,看着她嬌俏的臉,心裏卻覺得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
他捂住心口,讓自己盡量專心。
電話響起,是封鬱年的御用律師李律師。
“喂,李律,是公司出什麼事了嗎?”
“封總,是這樣的,兩天前我接到關於您的一個訴訟,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商議一下。”
封鬱年漫不經心地輕搖手機:
“你們律師團隊幫我解決就好了,這種事情還有必要我出面嗎,我年薪百萬請你們來可不是爲了讓你們整天坐着。”
電話那頭的李律師明顯有些遲疑。
“封總您真的不出面嗎,這是夫人的律師提起的離婚訴訟啊。”
“什麼?離婚訴訟?”
封鬱年沉了臉。
“怎麼回事?”
李律師意識到不對,有些驚訝:
“封總您不知道嗎,夫人兩天前就委托律師進行離婚訴訟了,不過您放心,夫人並沒有要求平分公司股份,公司不會受到影響。”
封鬱年猛地掛了電話,手臂青筋暴起。
他下意識要給薛鏡玉打去電話詢問,葉清綰抬手攔住了他。
“封總,你先別急,封太太也許是賭氣呢,都怪我,要不是因爲我,你和太太怎麼會吵架。”
她雙眼微垂,泣不成聲:
“我就不應該留下這個孩子,都是我的錯,可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
葉清綰後面的話封鬱年沒有聽清,他只抓住了一句話,阿玉一定是在賭氣。
他慢慢冷靜下來,薛鏡玉和他在一起後幾乎沒有朋友,唯一的好閨蜜也忙着和家裏鬥智鬥勇,除了他,阿玉還能依靠誰呢。
葉清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臉色,慢慢開口:
“封總,如果你現在給夫人打電話,以她的脾氣,不會讓你好過的,還不如給彼此一些空間,都冷靜一下。”
在封鬱年看不見的角落,葉清綰輕輕勾起一個冷笑。
她們也算打過交道,薛鏡玉才不是什麼賭氣的人,她要做的事就一定會做。
她巴不得薛鏡玉和封鬱年離婚,這樣她才有機會上位。
聽着葉清綰的話,封鬱年越發氣定神閒,肯定是因爲葉清綰的事,薛鏡玉在鬧脾氣,拿離婚威脅他回去。
可他就算再愛薛鏡玉,也不能這麼任她拿捏,她被慣壞了,也是時候吃點苦了。
況且他和薛鏡玉是在月老廟前發過誓的,她怎麼舍得離開他。
封鬱年忍不住想起薛鏡玉當年爲他求的護身符。
那年他拼着往上爬,勢如破竹惹了圈裏不少人眼紅,就連他的叔伯也垂涎這份家業,給他車動了手腳。
他在高速上出了意外,車胎爆炸,在icu躺了十天,病危通知書都下了十次。
薛鏡玉急瘋了,撐着孱弱的身體連夜爬上108個台階,跪了三個小時給他求了一張護身符。
也許是護身符真的起了作用,封鬱年當晚就醒了過來。
阿玉那麼愛他,怎麼可能真的離婚。
“封總,你在想什麼啊。”
葉清綰輕柔的聲音喚回他的思緒。
“沒什麼,走吧。”
好不容易爬上山,到了青雲寺,兩人都出了一身薄汗。
葉清綰跪在蒲團上虔誠地閉眼叩首。
封鬱年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薛鏡玉。
祈福許願後,葉清綰滿意地拉過封鬱年的手放在她肚子上,帶着蠱惑:
“鬱年,我剛才不僅許了孩子健康出生的願望,還許了一個別的願望,你想不想知道啊?”
對上她水潤的眼眸,封鬱年卻不由自主地神遊天外。
剛才廟前許願,他也想爲孩子祈福,跪在蒲團上時,卻還是許下了希望阿玉平安順遂的願望。
在他這裏,誰都比不上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