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書房,書香彌漫。
江離站在門口打量了一圈,東牆掛了一幅《煙雨圖》,上好梨花木的桌子上放着一套文房四寶。
走近了一看,紙張上寫着“深秋絕塞誰相憶,木葉蕭蕭。”
一手行書行雲流水,鮮少有女人將行書寫的這般漂亮,人恬靜溫婉字卻剛健有力。
江離又不急不緩地走到書架前,隨手抽了一本書,《大學》,他一臉淡漠地又抬手抽了一本,《春秋》,他面不改色地又抽了一本,《詩經》。
......
江離不着痕跡的將書放回原位置,他覺得沒必要再看了,四書五經。
難怪說話總帶着點古人味,其實江離誤會了寧婉兮,她這人是屬於什麼類型書籍都會看一看,並不是說只看古代書籍,只是分類放置而已。
但在江離眼中寧婉兮只看古代書籍的想法,在此時此刻已經深深刻在了他腦子裏,以至於後來江離惹了寧婉兮生氣,就會淘一堆老書去哄寧婉兮。
江離找到充電器後就拿着回了房間。
眨眼到了午飯時間。
寧婉兮已經做好了午飯,餐桌上四菜一湯。
焦糖紅燒肉、麻婆豆腐、蛋黃焗南瓜、香菇小炒肉、紅棗銀耳湯。
爲自己心悅的人洗手做羹湯,寧婉兮心裏說不出的歡喜,眉眼也越發的溫柔。
房間裏的江離站在窗前,有些走神。
咚咚咚—
直到一陣敲門聲,江離回了神,走過去打開,見門外是寧婉兮,眸子微挑開口道:“有事?”
寧婉兮思忖幾秒,聲音很輕地說:“我做了午飯。”
江離瞬間了然,沉默片刻進去拿了錢包抽出十張票子,回到門口,“飯錢。”
話音落下,寧婉兮足足有五六秒沒反應過來,江離不得不提醒:“最近幾天的飯錢。”
“不用給那麼多。”寧婉兮微微抿了抿唇,抽了兩張轉身下了樓。
江離掃了一眼手中剩餘的錢,揣進兜裏也跟着下了樓,等江離進了廚房,抬眸看到寧婉兮已經端坐在餐桌前等他。
江離神色如常,望向桌面擺着的四菜一湯,忽然感覺,廚房的空氣都是暖暖的。
“你不吃的東西我都沒有放進去。”
“嗯。”
寧婉兮見江離坐定,盛了飯遞給他,江離抬手接過,白玉般的手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真想摸。
午間強烈的光線透過窗戶落在了桌上,兩人不慌不忙地動着筷。
時光靜好,一切才剛剛開始。
而此時帝都的一處角落,只聽見兩個人低聲說着話。
“還沒找到人嗎?”
“沒有任何消息。”
“一群廢物。”
......
吃飽喝足的江離回了房間,寧婉兮在廚房收拾着碗筷。
江離懶洋洋的靠在床頭,拿起正在充電的手機,進入了遊戲。
第一局三分鍾,還是這麼的幹淨利落。
第二把開了,匹配隊友,跳傘落地。
江離忽然放下手機,起身去包裏拿出一塊大白兔奶糖,剝了皮扔進嘴裏。
毫不意外,等他再拿起手機,已經被打死了。
江離又退出遊戲重新開了一局,嚼着糖坐在床邊繼續。
“扶我。”被打倒在地的江離眉頭輕蹙,沉聲道。
於是在江離七八次的扶我後,隊友首先受不了了。
“別那麼剛,先找物資啊。”
“3號,你悠着點,這才開局七分鍾扶了你八次了。”
“就是就是,那你有這麼沖,現實生活真有打仗,你都活不過三秒。”
“要配合啊。”
1號和2號隊友開始抱怨起來。
江離壓着聲音,淡淡的嗯了一聲。
然而還是沒進決賽圈就全死掉了,江離又開始新的一局。
不得不說,現在的江離像極了網癮深重的不良少年。
這次遇到的隊友全是女的,三個女人,江離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聽着她們嘰嘰喳喳,很煩,但是不小心暴露位置的江離被打倒,趴在了地上,他才開口說:“扶我。”
耳麥裏忽然沒人吱聲了,靜了大概七八秒。
“原來是小哥哥,聲音真好聽。”
“我還以爲是啞巴,小哥哥網戀嗎?”
“小哥哥,你多大了?”
江離直接退了遊戲,等了一分鍾左右又重新上了遊戲,摸索了會抽皮膚,充了錢開始抽。
唰唰唰....
半小時過去了,抽完皮膚的江離返回了遊戲界面,開始了新的一局。
一直死一直扶,隊友總算扛不住了,怒氣沖沖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你能不能有點技術。”
“菜雞。”
“你去玩俄羅斯方塊和開心消消樂吧,別嚯嚯我們了。”
“真特麼菜。”
江離自己都不知道自打玩了這遊戲,他被罵了多少次菜雞。
江離破天荒的沒說話,但隊友不依不饒,一直在罵他,江離這才不鹹不淡地開口:“我有錢。”
言外之意我是沒有什麼技術操作,但我有錢,可以,豪橫,江大爺就是這麼的豪橫。
像極了一夜暴富的暴發戶。
語罷,江離退了遊戲,打開電話薄從上往下劃,確定到一個三字人名後,手指輕點,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