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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夜裏,傅若若卻攥着一把剪刀,瘋了般撿爛謝灼雪的頭發,她點燃打火機,直到一股焦味傳來——
“你幹什麼!傅若若,你神經病嗎!”謝灼雪緊忙跑去沖洗,可假發已經爛了,醜得不行。
下一秒,一雙手拽上了謝灼雪的頭發,傅若若滿眼嫉妒,咬牙死死往後拽:“誰讓你留這麼好看的頭發!”
“讓我給你剪了!”
傅若若拼了命般和謝灼雪扭打成一團,指尖即將攥進她傷口時,一道怒斥聲傳來——
“你們在幹什麼!”傅允霆推開門攥住傅若若的手腕,又一把護她在懷裏:“若若,你怎麼了?”
一旁的謝灼雪滿臉剪刀劃痕、抓痕,她擦了擦血,怔怔地笑了,“傅允霆,受傷的人是我。”
只是,沒等到傅允霆開口,懷中的傅若若突然抱頭,猙獰、又無助地嘶吼:“不要剪我的頭發!我不要賣頭發......我不要賣!”
她掙開傅允霆,徑直朝謝灼雪猛撲過去,手狠狠拽住了她的頭發:“賣掉!給我賣掉!只有賣了錢,才不會挨打!”
隨着一聲尖叫,一整頂假發突然被連根卸下,一個蒼白、虛弱的謝灼雪無遺地裸露在傅允霆面前。
“啊!禿頭!”傅若若尖叫着,撲進了僵怔的傅允霆懷中。
他抬手摸向那滿是針眼的禿頂,忍不住蹙眉道:“這是什麼?謝灼雪,你又背着我玩什麼禁忌遊戲嗎?連頭發都忍心剃掉。”
謝灼雪往後一退,躲掉傅允霆的手,七年前她只是掉了一根頭發,他就心疼得直皺眉,斥巨資請人護理。
如今,謝灼雪剃成禿頭,頭頂上長滿針眼,也得不到傅允霆的一句關心。
“沒什麼,我紋着好玩。”謝灼雪撿起假發,僵着身子快步離開,月光將影子拉得很長。
傅允霆望着這一幕,眼底泛起一絲復雜,可懷裏驚魂未定的傅若若讓他不得多想,他小心翼翼地哄她......
......
之後的幾天裏,謝灼雪沒再和傅允霆說話,她與他擦肩而過不看他一眼,她無視爲她夾菜的手。
那一刻,仿佛有一只手箍着傅允霆的心,一點點縮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距離死期僅剩一天。
謝灼雪站在民政局門口仰望,深吸一口氣踏入大門,接過那張沉甸甸的離婚證明時,心裏那顆巨石瞬間落地——
終於,徹底逃離傅允霆了。
謝灼雪剛回到家,就被一道怒斥聲嚇到,“謝灼雪,你把傅若若帶到哪去了!”
傅允霆站在她面前,眼底夾雜着冰冷、怒氣,“你對她不滿,可以!但是你不能對她動手!”
“我怎麼知道她在哪?”謝灼雪轉身想走,手腕卻被傅允霆死死拽住,力道大得滲血。
謝灼雪咬着唇掙脫,臉上一瞬間慘白,“放開我!”
下一秒,傅允霆冷笑一聲,將她狠狠摁在了牆上,眼底的冷意幾乎要溢出來:“你說你不知道?”
一個刻着“雪”的吊墜被傅允霆拿出,“那你說這是什麼!爲什麼它會出現在傅若若的房間裏?”
他眼底充斥着血絲,語氣低得嚇人,“我不想去調查你,謝灼雪,你告訴我剛剛出門 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