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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睡夢中的謝明嶼猛地驚醒,心髒針扎般地痛。
秦淺的身影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忽然察覺到不對勁,翻身下床。
忽然,窗外一道異光乍現。
不知怎的,眼前這幅景象格外地眼熟,謝明嶼仿佛見過。
只不過一時之間,他想不起來。
“吱呀”一聲,駱寧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徑直撲進他懷裏。
“明嶼,外面突發異象,我好害怕!”
謝明嶼身子一抖,下意識摟緊了她,“別怕,有我在。”
駱寧“嗯”了一聲,順勢拉着他坐在床邊,“那你陪我,等天亮了我再去梳妝。”
馬上就是他們大婚的日子了,可原本應該開心的謝明嶼,卻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
他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安慰着駱寧,強行壓下心底那股恐慌。
房內光線昏暗,因此他並未發現女人眼底閃過的暗芒。
秦淺,今日之後,謝明嶼就只有我一位夫人了!
一個時辰後,天已大亮。
綠萍叩響房門,提醒駱寧回去梳妝。
前腳剛踏出去,後腳駱寧便低聲詢問:“那兩個賤人的屍體都處理好了麼?”
綠萍搖了搖頭,咬唇道:“柴房裏只找到了一具屍體,已經燒成了灰,不知道是秦淺還是芍藥。”
“什麼?”駱寧大驚失色,“我不是讓你確保萬無一失嗎?怎麼還出了岔子!”
“將軍恕罪,是奴婢無能!奴婢已經派人去找了,一定會盡快......”
“哼!”駱寧冷笑,“無論逃走的是誰,找到她的第一時間,就幫我了解了她!”
“奴婢遵命!”
......
駱寧身穿大紅色嫁衣,在綠萍的攙扶下來到將軍府大殿內。
謝明嶼有瞬間的恍惚,竟以爲紅蓋頭下的人是秦淺。
一年前,他也是在這裏和秦淺成婚的,當時......
“明嶼?”駱寧滿懷欣喜地喊了他一聲,“你等我很久了吧?”
謝明嶼回過神,隨口應了聲,上前幾步牽住她的手。
吉時已到,一旁的司儀提示兩人可以開始拜堂了。
謝明嶼環顧四周,都沒發現秦淺的身影,“夫人呢?”
婢女剛要回答,被綠萍搶先:“夫人沒來,恐怕還在吃醋呢!”
聞言,謝明嶼心底五味雜陳。
秦淺愛慘了他,讓她來參加他和駱寧大婚,確實有點不近人情。
罷了,且讓她一個人靜靜吧。
等明日,他再去哄她。
沉默片刻後,謝明嶼和駱寧便準備祭拜。
就在這時,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乍起一道驚雷,徑直劈向殿內,大紅燈籠和彩綢很快燃了起來。
侍衛立刻護駕,下人們慌忙滅火,亂成一團。
謝明嶼想都沒想便拉着駱寧要離開,駱寧卻固執地不肯走,“先拜了堂再走,今天是難得的吉日。”
“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着拜堂,不要命了?”
謝明嶼話音剛落,一只燃燒着的燈籠便墜落在腳邊。
駱寧見狀只好將反對的話吞回到肚子裏,不情不願地跟在他身後離開。
奇怪的是,殿內的火被滅了後不久,天空瞬間放晴,就仿佛剛才的景象只是衆人的幻想。
駱寧面上一喜,提議繼續拜堂。
也不知道燒死的人到底是秦淺還是芍藥,總之,她要盡快跟謝明嶼成婚,以免夜長夢多。
可是,謝明嶼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今日古怪的事太多,婚禮延後吧。”
說完,他丟下一句:“我有點不放心淺淺,我去看看她”,便快步離開了。
沒想到,等他到了偏殿,卻並未發現秦淺的身影。
不僅如此,連芍藥都不在。
屋子裏空落落的,十分冷清。
仿佛,從未有人居住過。
謝明嶼的心,一下子跌至谷底,就好像有什麼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