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
後腦的傷口已經重新包扎,醫生說傷勢不重,但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爸爸黑着臉站在床邊,正打電話罵綠絨餐廳的總經理。
“監控顯示我女兒是被抬進包廂的,你們的服務員居然都說沒見過她?”
“這不是身不身份的問題!”
“你們怎麼可以任由兩個男人,和一個神智不清的女孩獨處一室呢?這件事我會追究到底!”
“爸…”
我張張嘴,發現自己喉頭發澀。
“冉冉,爸爸在。”
“嗓子不舒服吧?”男人遞來一杯溫水,“醫生在你的傷口裏找到了少量迷藥,這是副作用的反應。”
“不過沒事,過幾個小時就會好的。”
難怪我在包廂醒來時渾身乏力。
沈濯言爲了娶“豪門千金”還真是煞費苦心,連這種違法的事都敢幹。
“傷害你那小子我已經控制起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是要他兩條手臂,還是扔到海裏喂魚?”
“爸,現在是法治社會別搞這些…”
我輕咳兩聲,“再說他又不是始作俑者,再怎麼懲罰他也沒法解我心頭之恨。”
“這樣,你聽我的…”
貼近爸爸耳朵,我簡單交代了幾句。
他就讓保鏢把人帶了進來。
很明顯許知橋還沒搞清楚狀況,挨了頓打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直到爸爸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老許,你人在哪裏?”
“唐總是要用車嗎?”中年男人畢恭畢敬,“您報個位置,我立刻過來。”
“沒事,你忙吧!”
掛斷電話,爸爸晃了晃手機。
許知橋臉色驟變,顯然已經從剛才簡單的對話裏認出了他爸的聲音。
“您是…唐天德唐總?”
“那她豈不是…”
男人的目光轉向我,哆哆嗦嗦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的獨女,唐冉。”
許知橋嚇得說不出話。
滿臉橫肉都止不住顫抖起來。
“唐…唐小姐…”,他哭喪着臉,“我不知道您真實身份所以才多加冒犯的,我也是被沈濯言那狗雜種騙的…”
“沈濯言?”爸爸扭頭看我,“他不是你…”
我搖搖頭示意爸爸別聲張。
“對,就是他!”
許知橋像抓緊了救命稻草,“沈濯言是您家豪晟集團的員工!他想娶我姐但湊不夠彩禮,就說給我找個黃花閨女老婆抵數。”
“我真不知道是您啊唐小姐…您二位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吧!”
矮胖男人聲淚俱下,匍匐在地上不斷磕頭。
想來他也清楚,我爸早年間在社會上有些“朋友”,做起事來不顧後果。
其實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畢竟豪晟集團最近在跟蒙城談一個排污工程的項目,關鍵時刻不能出負面新聞。
“你想活?”
許知橋連連點頭。
“那簡單。”我把他的手機遞過去,“叫沈濯言回綠絨餐廳包廂,然後按我說的做。”
四十分鍾後,綠絨餐廳包廂。
一切都恢復成沈濯言離開前的模樣,爸爸也吩咐人跟餐廳員工打好招呼。
直到男人急匆匆出電梯,針對他的這幕戲才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