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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那把刀傷到了你的子宮，生鏽爲了防止嚴重感染，醫生建議......切除子宮。”
宋馳野握着她的手，神色痛苦。
溫以寧從醒來就一句話也沒說過。
她呆呆地坐着，像一具失去靈魂的木偶。
小腹上的紗布還滲着血跡，溼噠噠地黏在傷口上，磨得生疼。
宋馳野吻了吻她的額頭，“阿寧？”
“切除子宮？”她小聲重復。
宋馳野看着她茫然空洞的眼神，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慌張。
“阿寧，你別難過，就算切除了子宮喪失了生育能力，我也絕對不會辜負你。我馬上就會娶你了，不是嗎？大不了我們丁克，我們說好的，一輩子都不分開。”
“就算以後你想要孩子我們可以領養一個，現在的領養體系已經很完善，我們選一個乖巧的小孩也是一樣的......”
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卻一句話都沒提到爲了蘇綰綰傷害她的事。
溫以寧的眼睫卻越垂越低，本已經冰封的心，此時卻依舊被掀開了一個口子，冒着尖銳的疼痛。
她不再看他，只是轉過身去，閉上眼睛。
良久說出一句，“宋馳野，我要走了。”
宋馳野的聲音戛然而止。
“回你自己在濱海那套房子？好，等做完手術，我就送你回去住幾天。”
溫以寧張了張嘴，終究是苦澀地閉上眼。
宋馳野，我們就到此爲止吧。
......
溫以寧被送到了一個私人醫院。
她躺在病床上，側臉孤寂又瘦削。
不過幾天而已，她卻覺得過了好幾年。
真的，有點累了。
進手術室前，宋馳野和宋宴初的眉頭都皺得死緊，像是在做什麼艱難的內心鬥爭。
最後，宋馳野閉了閉眼。
“醫生，進行手術吧。”
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溫以寧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儀器嘀嘀作響。
冰冷的麻醉針推進她的身體裏，幾名醫生竊竊私語，
“主任，我們真的要給她切除子宮嗎.......”
“宋總怎麼要求的你就怎麼做，這些豪門裏的事，別多打聽！”
她心頭猛地一縮。
宋總...是宋馳野？
下一秒，她意識迅速模糊，抬起的雙手無力垂下。
手術刀割破皮肉，劃開肌肉紋理，泛起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無邊的黑暗中，溫以寧只覺得身體驟然空了一塊。
門外的宋馳野捂着心口緊皺着眉，臉色白了一寸。
“哥，你怎麼了？”
他搖了搖頭，“說不上來。”
宋宴初安慰地拍拍他的肩頭，“沒事的，阿寧會沒事的。”
手術室裏。
助手醫師瞪大眼睛，指着手術台上的溫以寧，“全麻手術，她、她怎麼一直在流眼淚？”
主任怔了一下，看着淚流滿面的女孩，沉默着打開手術室大門。
原本等在外面的宋馳野和宋宴初不見了蹤影。
......
溫以寧再醒來的時候，眼前依舊是一片刺目的白。
她小心翼翼摸上小腹上那個猙獰狹長的傷疤，指尖顫了顫。
好痛。
隔壁病房傳來一陣歡笑聲。
溫以寧隱約能分辨出是宋馳野和宋宴初的聲音。
她強撐着下了床，走到走廊。
他們正在給蘇綰綰慶祝生日。
蘇綰綰帶着精美的生日帽，站起來切蛋糕，笑得開心又甜蜜。
溫以寧看到她的全身裝扮之後，瞳孔猛地一縮。
蘇綰綰身上穿的，是她一年前就已經定下的婚紗！！！
宋宴初和她接了一個綿長的吻，嘴角拉出曖昧的銀絲，“綰綰，下次千萬不能拿刀架到自己脖子上了，知道了嗎？”
宋馳野用棉籤輕輕在蘇綰綰的傷口上塗着藥，
“還好那把刀沒生鏽，不然你傷的更嚴重。”
蘇綰綰餘光看到門後裏臉色慘白的溫以寧，得意地勾唇，
“喂，宋馳野，宋宴初。我讓你們摘掉溫以寧的子宮，你們不會見她可憐就同情她吧？”
宋馳野沉默了一下，“綰綰，這是她欠你的。”
宋宴初笑得不羈，“怎麼會，綰綰才是我的寶貝，溫以寧那樣驕縱的大小姐，我早就玩累了。”
“但是哥，她沒了子宮，和你結婚以後就生不了你的孩子了。”
宋馳野嗓音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不重要，我只想讓綰綰開心。”
蘇綰綰和門外的溫以寧對視，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容，
“活該。”她無聲用嘴形說。
門外，溫以寧全身冰涼，眼底滿是崩潰的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