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海邊度假酒店。
宋宴初和蘇綰綰沖浪回來,兩人在溫泉裏嬉笑打鬧了好久。
從溫泉中出來,他看到宋馳野正在外面的陽台上抽着煙,臉色有些不好看。
“哥,怎麼了?”
他隨意圍上浴巾,拿着毛巾擦幹頭發。
“阿寧不接我電話。”宋馳野皺眉看着手機上一連串的紅色通話記錄。
宋宴初擦頭發的手一頓,“不接電話?不會吧,難道上次的事阿寧生氣了?我就說你上次對阿寧太凶了,就算那是因爲她發大小姐脾氣打了綰綰一耳光,但你惹她生氣了,你還不是得去哄?”
“今天幾號了?”宋馳野打斷他。
“好像是...一月三號!”宋宴初忽然瞪大眼睛,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上罕見地染上一絲慌張。
“那豈不是說一年時間已經到了?”
宋馳野吐出一口雪茄,俊美的臉龐隱沒在繚繞的煙霧中,“立刻回港城。”
港城,一場大雪悄然而至。
剛出機場,宋馳野就被外面凜冽的寒風吹得額頭刺痛。
蘇綰綰被宋宴初護在懷裏,擋住了裹着雨雪吹過來的風。
“哥,綰綰有點發熱,不然我們先去醫院。”
宋馳野這次卻罕見地沒有答應下來。
他看着消息列表裏一個鮮紅色感嘆號死死擰着眉頭。
溫以寧把他拉黑了!?
這怎麼可能。
消息記錄還停留在不久前她給他發的信息:「宋馳野,這裏沒有食物和水,你什麼時候回來?」
那天是他不小心把溫以寧鎖在診療室的時候。
她給他發了信息,他卻因爲在照顧綰綰根本沒有看到,導致她在診療室裏活生生餓了兩天。
宋馳野的心像是被一雙大手死死擰住。
他掩下情緒,嗓音又恢復淡漠,“宴初,你先帶綰綰過去,我先回家一趟。”
說完,他也顧不上宋宴初吃驚的表情,大步離開了機場。
回到宋家大宅。
宋馳野看到門鎖明顯多出一次的解鎖記錄,終於鬆了一口氣。
阿寧還在家。
她就算把他拉黑了,也只是耍耍小脾氣而已,哄一哄就好了,又不會真的離開他。
他邁着長腿,迅速上了樓,“阿寧!”
無人應答。
整個別墅一片死寂,連風吹過的聲音都格外清晰。
宋馳野微微皺眉。
他走到溫以寧曾經住的那個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阿寧,你在睡覺嗎?”
想起他和溫以寧在這個房間裏的美好回憶,宋馳野的語氣不禁放輕。
然而他在門外等了有五分鍾,也沒能等到回應。
窗外的風停了下來,房間裏淡淡的燒焦味鑽進了宋馳野的鼻腔。
他狠狠擰了擰眉,難道阿寧在裏面有危險?
宋馳野猛地抬起腿踹開房間的門,“阿寧!”
房間內只有一地燒焦的灰燼,根本沒有溫以寧的人影。
他視線聚焦在那黑乎乎的一片上。
很多東西燒得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唯有他三年前送溫以寧的那個木雕,還殘餘一部分。
憑借着這個,宋馳野又辨認出了他送溫以寧的其他禮物。
首飾、玩偶、珠寶、寫真集,還有...情書?!
他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這些東西都是她好好鎖在保險櫃裏上了鎖,視若珍寶的。
怎麼會好端端的會被燒成這幅樣子?!
震驚了一會兒,他緊接着心中升起一股火氣。
她耍小脾氣把他拉黑也就算了,爲什麼要把這些東西都燒了?
難道她真要因爲一點小事情就和他分開?
他猛地站起身,一拳頭錘在牆上,指節流出殷紅的血跡。
“許助手,幫我查一下,溫以寧現在在哪裏?”
“好的宋總,現在爲您查詢溫小姐的行蹤。”
宋馳野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幽沉的黑眸中隱約有不安和焦躁的情緒。
港城今年的冬天出奇的冷,風從窗戶中鑽進來,吹得他打了個寒顫。
落葉飄落在一地狼藉上,憑空生出一種蕭瑟的感覺。
宋馳野心中莫名有些慌張,這種沒由來的情緒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身上了。
不過短短半小時,他卻好像度過了一整年一樣久。
手機“嗡嗡”振動兩聲。
他連忙點開信息:
「宋總,一周前溫小姐乘坐飛機去了德國,並且辦理了移民,拿到了德國的永久居住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