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漫過巷口的梧桐樹，何無極的眉頭就皺成了川字。他把書包帶往肩上又拽了拽！
“無極哥！你這次數學居然考了150？！是不是偷偷拜了什麼神仙？”扎高馬尾的林小滿擠到最前面，眼睛亮得像兩顆玻璃彈珠，“我媽昨天還拿你當榜樣罵我，說‘你看人家何無極，以前和你差不多，現在怎麼就成學神了？’”
何明月站在哥哥身邊，齊肩短發被風掀起一縷，她伸手把頭發別到耳後，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小滿，哪有什麼神仙呀，就是最近晚上復習得晚了點，錯題本寫了三本呢。”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銀手鏈——那是媽媽留下的，鏈身刻着細碎的月光紋，此刻貼着皮膚有點發燙。
“三本？！”林小滿誇張地瞪圓眼睛，“那我今晚就去買十本錯題本！”周圍的同學哄笑起來，何無極卻盯着不遠處的教學樓入口——那裏有個穿藏青色外套的男人正站在柱子後面，目光掃過來時，他立刻低下了頭，假裝整理校服領口。
上課鈴救了他們。何無極拽着妹妹的袖子往教室走，路過走廊窗戶時，他用餘光瞥見那個藏青色外套的男人還站在原地，手裏拿着個筆記本，筆尖在紙上劃了兩下。
“哥，剛才那個叔叔……”何明月壓低聲音，指尖還停在銀手鏈上——發燙的感覺還沒消。
“先上課。”何無極簡短地說，右手插在褲兜裏，摸到了父親留下的軍用匕首——那把刀被他用舊布裹着，刀柄上的防滑紋磨得發亮，此刻貼着掌心，讓他莫名安心。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的數學課。張老師抱着試卷走進教室，鏡片後的眼睛裏帶着笑：“咱們班這次出了兩個年級前十——何無極第一，何明月第三。大家鼓掌！”
掌聲裏，何無極和何明月站起來鞠躬。張老師走過來，拍了拍何無極的肩膀：“無極，下午班會課，你給大家講講學習經驗？”
何無極的眉梢又跳了跳——他最煩這種“經驗分享”，總不能說“我有個系統幫我刷題”吧？倒是何明月先開口了：“老師，我哥最近有點感冒，嗓子啞，要不我來說？”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我最近整理了錯題本的方法，說不定大家能用得上。”
張老師點點頭：“行，那就明月來講。”
何無極坐下來，側頭看妹妹——她正翻着課本，陽光從窗戶漏進來，灑在她發頂，泛着金棕色的光。他想起昨天晚上，明月坐在書桌前，咬着下唇整理“假錯題本”——其實那本本子上寫的都是系統給的知識點，但她一筆一劃寫得認真，說“萬一有人要看，總得像點樣子”。
中午在食堂，何無極把自己餐盤裏的排骨夾給明月。食堂的湯冒着熱氣，他望着妹妹低頭啃排骨的樣子，說：“以後這種分享會，我來應付。你別累着。”
何明月抬起頭，嘴角沾着點飯粒，眼睛彎成月牙：“哥，我們是一起的呀。”她用指尖擦掉飯粒，“昨天系統提示說，接下來的任務是‘維持學神形象’，要我們‘合理應對外界關注’，要是我不幫忙，你肯定會被問得不耐煩，然後說漏嘴。”
何無極笑了——他這個妹妹，總是比他想得多。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那你別熬夜寫錯題本了，系統給的知識點，我幫你抄。”
“才不要。”何明月躲開他的手，“你字那麼醜，會露餡的。”
下午的班會課，何明月站在講台上，手裏拿着那本假錯題本。她翻到第一頁，上面寫着“數學錯題整理：函數定義域易錯點”，字跡工整得像印刷體。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她的聲音溫和，像春日裏的風，“就是把每道錯題都抄三遍，然後寫清楚錯在哪裏——比如這道題，我上次錯在沒考慮分母不能爲零，後來我就把‘分母≠0’寫在筆記本封皮上，每天早上看一遍。”
台下的同學都湊過來，林小滿舉着手喊：“明月，你封皮上的字能不能借我抄一下？”
何明月笑着點頭，餘光卻瞥見教室後門口——那個穿藏青色外套的男人正站在那裏，手裏拿着個錄音筆，筆尖在筆記本上寫得飛快。她心裏一驚，指尖又蹭了蹭銀手鏈——發燙的感覺更明顯了。
班會課結束時，何明月收拾錯題本，發現本子裏夾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下午六點，巷口奶茶店見”，字跡潦草，末尾畫着個小小的龍牙圖案。
她把紙條捏在手裏，抬頭找哥哥——何無極正站在走廊裏，和趙剛說話（趙剛是他們的同班同學，後來的獵豹小隊成員），趙剛拍着他的肩膀笑：“無極哥，你現在可是咱們班的傳奇了！以後我要是有不會的題，能不能找你請教？”
何無極點點頭，目光掃過妹妹，看見她手裏的紙條，眉頭立刻皺起來。
放學時，巷口的風有點涼。何明月把紙條遞給哥哥，說：“哥，你看。”
何無極展開紙條，龍牙圖案刺痛了他的眼睛——那是父親的代號。他抬頭望着奶茶店的招牌，霓虹燈閃着粉色的光，門口站着個穿藏青色外套的男人，正是早上的那個。
“哥，要不要去？”何明月拽了拽他的袖子，銀手鏈在暮色裏泛着淡光。
何無極摸了摸右眉梢的疤痕，把紙條塞進褲兜：“去。”他的聲音很沉，像塊浸了水的石頭，“不管是誰，總得問清楚。”
奶茶店的玻璃門“叮鈴”一聲響。穿藏青色外套的男人抬起頭，他戴着副黑框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裏帶着點笑意：“坐吧，何無極，何明月。”
他推過來兩杯珍珠奶茶，杯壁上凝着水珠：“我叫陳默，是你父親的朋友。”
何無極的瞳孔猛地收縮——父親的朋友？他攥住桌上的奶茶杯，指節泛着白：“我父親……他在哪？”
陳默喝了口奶茶，放下杯子時，杯底和桌面碰出清脆的聲響：“別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們的成績，是怎麼突然變好的？”
何明月的指尖立刻抓住了哥哥的手腕，她咬着下唇，目光掃過陳默手裏的筆記本——封皮上印着個小小的潛龍標志。
何無極的喉結動了動，他想起系統的提示：“不可向無關人員透露系統存在。”他抬頭望着陳默，聲音裏帶着點挑釁：“關你什麼事？”
陳默笑了，他從包裏掏出一張照片，推到兄妹倆面前——照片上是個穿軍裝的男人，面容剛毅，下巴上有青色胡茬，正是他們的父親何無疆。
“你父親是潛龍部隊的‘龍牙’。”陳默的聲音沉下來，“他現在失蹤了，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
何明月的銀手鏈突然滾燙起來，她驚呼一聲，鬆開了哥哥的手腕。陳默的目光落在她的手鏈上，瞳孔縮了縮：“這手鏈……是你母親的？”
何無極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聲響。他拽住妹妹的手，往門口走：“我們不知道什麼潛龍部隊，也不認識你。”
陳默坐在原地，看着他們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拿起桌上的照片，指尖摩挲着何無疆的臉：“龍牙，你的孩子……和你一樣倔。”
巷口的風卷着落葉吹過來，何無極把妹妹的手攥得更緊。何明月望着他的側臉，月光裏，他右眉梢的疤痕泛着淺白，像把未開刃的刀。
“哥，你說……那個陳默，是不是真的認識爸爸？”她的聲音裏帶着點顫。
何無極停下腳步，抬頭望着天上的月亮——和母親手鏈上的月光紋一模一樣。他摸了摸懷裏的軍用匕首，聲音很輕：“不管是不是，我們都要小心。”
這時，系統的提示音突然在他們腦海裏響起：“主線任務觸發：調查潛龍部隊與父親的關系。任務獎勵：基礎修仙功法《引氣訣》。”
何明月的眼睛亮起來，她拽了拽哥哥的袖子：“哥，系統發布任務了！”
何無極望着遠處的路燈，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笑了，聲音裏帶着點少年的意氣：“那就查。”
風裏傳來奶茶店的香氣，混着桂花香。兄妹倆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兩棵並排生長的樹，根須纏在一起，永遠不會分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