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桂香裹着奶茶甜香鑽進衣領，何無極攥着妹妹的手往老房子走，褲兜裏的紙條被體溫焐得發皺——陳默寫的“下午六點”早過了，但系統的提示音還在腦海裏嗡嗡轉。何明月的銀手鏈還熱着，她把臉貼在哥哥背上蹭了蹭，聲音像小貓似的：“哥，系統說任務是‘調查潛龍部隊與父親的關系’，獎勵是《引氣訣》……那是不是說，我們要開始修仙了？”
何無極推開單元門，樓梯燈晃了晃才亮，扶手上的紅漆掉得一塊一塊的。他回頭看妹妹，齊肩短發上沾了片桂花瓣，伸手替她摘下來：“先不管修仙，明天得去見陳默——他說爸爸是潛龍的‘龍牙’，還拿了爸爸的照片……”他摸了摸右眉梢的疤，“得問清楚爸爸失蹤的事。”
老房子在三樓，門是刷着藍漆的舊木門，何明月掏出鑰匙插進鎖孔，“咔嗒”一聲推開——狹小的客廳裏飄着泡面香，茶幾上堆着兄妹倆的錯題本，沙發扶手上搭着何無極洗得發白的校服。何明月把書包甩在沙發上，往廚房走：“哥，煮面還是泡面？”
“煮面。”何無極坐在沙發上，摸出父親留下的軍用匕首——刀身裹着舊布，刀柄上刻着個小龍牙，和陳默紙條上的圖案一模一樣。他輕輕抽出刀，寒光映得瞳孔發藍，“明月，陳默說爸爸是潛龍的‘龍牙’……你記得爸爸以前說過‘潛龍’嗎？”
廚房傳來水燒開的聲音，何明月的聲音混着蒸汽飄出來：“記得呀，小時候爸爸教我打拳，說‘等你長大，要是能進潛龍，爸爸就教你更厲害的’……”她端着鍋出來，面條在水裏翻着白浪，“哥，加兩個雞蛋行不？”
“加。”何無極把刀收起來，指尖還留着刀柄的溫度。這時，系統的提示音突然又響了——不是之前的機械音，而是帶點電子感的女聲：“支線任務觸發：與陳默再次接觸，獲取潛龍部隊的基本信息。任務獎勵：潛龍部隊內部手冊（初級）。”
何明月的手頓了頓，雞蛋“啪嗒”掉進鍋裏：“哥，系統又發任務了！這次是支線，要找陳默要潛龍的手冊！”她擦了擦手，跑到沙發邊，指尖在空氣中虛點——只有兄妹倆能看見的系統界面浮在眼前，淡藍色的光屏上寫着任務詳情，下面還有個“接受”按鈕。
何無極湊過去，鼻尖差點碰到光屏：“這界面……怎麼和上次不一樣？”
“系統升級了？”何明月皺着眉，指尖點了下“接受”，光屏上彈出一行字：“任務已接受，請於24小時內完成。”她抬頭看哥哥，眼睛亮得像星星，“哥，這是不是說明，系統在幫我們？”
何無極摸了摸她的頭：“先吃面，吃完再想。”
面條煮得軟軟的，上面臥着兩個糖心蛋，何明月往哥哥碗裏多挑了一筷子面：“哥，明天我們去奶茶店找陳默吧？他肯定在那等我們。”
“嗯。”何無極咬了口雞蛋，蛋黃流出來，沾在嘴角——以前媽媽在的時候，也會煮這樣的糖心蛋，“要是他問系統的事……”
“不能說。”何明月立刻接話，指尖摩挲着銀手鏈，“系統說過，不可向無關人員透露它的存在。”她低頭攪了攪面，“哥，你說陳默是不是好人？”
何無極望着窗外的月亮，和媽媽手鏈上的月光紋一模一樣：“不管是不是，只要能找到爸爸，我什麼都願意試。”
晚上十點，陽台的藤椅上，何無極和何明月並排坐着。風有點涼，何明月裹着哥哥的外套，指尖在系統界面上點了點——《引氣訣》的內容突然涌進腦海，像有只溫柔的手，把功法的每一個字都刻在她腦子裏。
“哥，我好像……記住《引氣訣》了。”她閉着眼睛，聲音輕得像夢，“呼吸要慢，吸氣時想‘靈氣從鼻尖進來，順着經脈到丹田’，呼氣時想‘濁氣從指尖出去’……”
何無極也閉起眼睛，跟着妹妹的節奏呼吸。他能感覺到，有股淡淡的暖意在鼻尖縈繞，像春天的陽光，順着鼻腔往下走，經過喉嚨、胸口，最後沉進丹田——那裏像有個小暖爐，慢慢熱起來。
“哥，有沒有感覺？”何明月的聲音帶着點興奮，“我丹田好燙！”
何無極睜開眼睛，看見妹妹的銀手鏈在月光下泛着淡藍的光——那是靈氣在流動！他按住自己的丹田，暖意在裏面打轉，像只小蟲子，爬得他有點癢：“有……我好像……引氣入體了？”
何明月跳起來，藤椅晃了晃：“真的？！系統說《引氣訣》是基礎功法，能幫我們感應靈氣……哥，我們是不是已經是煉氣期一層了？”
系統的提示音適時響起：“主線任務進度更新：成功修煉《引氣訣》，完成第一次引氣入體。獎勵已發放：煉氣期基礎丹藥‘培元丹’×2。”
何無極望着妹妹蹦蹦跳跳的樣子，右眉梢的疤在月光裏泛着淺粉——七歲那年，他替她擋自行車，現在，他們要一起修仙，一起找爸爸，一起找媽媽。風裏傳來桂香，混着陽台的月季香，他突然覺得，未來好像沒那麼可怕了。
這時，何明月的手機響了——是條陌生短信，內容只有四個字：“明天見。”發件人是陳默。
何明月把手機遞給哥哥，嘴角帶着笑：“哥，明天我們就能知道更多爸爸的事了。”
何無極望着短信，指尖摩挲着屏幕——“明天見”三個字，像根火柴，點燃了他心裏的希望。他把妹妹的手攥在手裏，銀手鏈的溫度剛好，不燙也不涼：“嗯，明天見。”
月光漫過陽台的欄杆，灑在兄妹倆的身上。藤椅晃啊晃，何明月靠在哥哥肩上，輕聲說：“哥，要是找到爸爸媽媽，我們就一起去看海好不好？媽媽以前說過，她最喜歡海邊的日落。”
何無極望着天上的月亮，聲音很輕：“好。”
風裏傳來樓下王奶奶的咳嗽聲，還有遠處的狗叫。何無極把外套往妹妹身上裹了裹，心裏想着明天的見面，想着《引氣訣》的修煉，想着爸爸的照片——一切都在變好，不是嗎？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