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爲她進行摘除手術?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嗎!”
時錦攥緊了手指,淚水近乎模糊了她的雙眼,逼得她整個人丟盔棄甲!
自己不過是按實際情況辦事,何至於此啊?
陸煜澤反倒被人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氣笑了,他猛地甩開拉着自己的醫護人員,渾身戾氣的沖上前來一把掐住時錦纖細的脖頸。
“都是借口!呵!時錦,我可是看透你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見不得別人給我生孩子,說離婚也不過是在演戲罷了,背地裏卻仍想着要對雲巧蘭下手!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毒婦!”
時錦漲青着臉色, 毒婦這兩個字深深的刺進自己的骨肉裏,攪碎了一般逼得她往下咽!
她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盡數褪去,窒息感彌漫上來,眼前模糊了顏色。
“陸煜澤…我欠了你什麼?”
爲什麼,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她來背負?
是不是,真的要她死了才甘心!
時錦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的跳着,慢慢的慢慢的輕了下來,空氣也愈發稀少。
連掙扎的動作,自己都快要做不到……
“你們這是又在胡鬧什麼!”
身後一聲怒吼, 陸凜軍怒火中燒地站了出來,一張老臉簡直氣得煞白!
他一把老骨頭搖搖欲墜的指着自己不爭氣的孫子。
陸煜澤看得眸間一震,當即鬆了動作,抽身來到陸凜軍身邊攙扶着他老人家。
“爺爺…”
老人沒好氣的撇開他的手,搖晃着走到時錦跟前伸手去扶自己的兒媳起來。
時錦腳底發軟,卻還顧及着爺爺的身子,倆人連忙扶着老爺子回了房間。
老人坐在椅子內,望着面前氛圍怪異的倆人,拐杖重重的敲在地面上,痛心疾首的聲音砸入倆人耳裏。
“說說,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在醫院胡鬧什麼!”
陸煜澤冷着眼望向時錦,心底似還隱忍着極大的怒意,他攥緊了拳頭冷聲朝着時錦開口。
“時錦,既然爺爺都問了,你不妨把你做的好事都拿出來說說!既然敢做,就說出來讓大家都聽聽,看看你究竟有多善良!說啊!”
時錦抿緊了唇瓣,身體隱隱發抖。
陸凜軍臉色沉了沉:“小錦,既然煜澤讓你來說,你就跟爺爺說說。”
她沉默了很久,似又不願開口。
雲巧蘭的事,自己並不希望爺爺知道,更不想,影響了他的病情。
陸煜澤望着她的模樣,忍不住譏笑:“怎麼?現在知道心虛,不敢說了?”
時錦雙肩發抖,似無法忍耐般捏緊了雙拳,眼裏滿是清淚,“你還要我說什麼?雲巧蘭回來了?還是說你把她帶回了我們的婚房!”
自己有什麼不敢說?明明她什麼都沒做錯啊!
是他帶着別的女人做備孕檢查在先,還將人帶回婚房,到頭來卻懷疑自己!
她聲音裏染着淒厲的哭腔,像是被逼到絕境的無助幼獸聲聲嘶厲,滿腔委屈!
這一番聽得陸凜軍當場攏起了眉頭一拍扶椅:“簡直荒唐!胡謬!”
他將拐杖砸在了陸煜澤跟前,氣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怎麼還能聽信那個女人的胡言!三年前,分明就是從我這拿了錢一走了之!你…你就是糊塗!”
陸煜澤眉宇深皺,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
“不可能!巧蘭性格乖巧,當年或許是弄錯了!時錦,是不是你在暗中故意污蔑?”
時錦聽遍了陸煜澤對手自己的折辱,也受夠了人對自己的百般凌遲刁難。
她這顆心,早就死透徹了!
“污蔑,陸煜澤,還需要我污蔑嗎?你從來就只相信她,不是嗎?”時錦自嘲的苦笑出聲,笑聲裏染着無限的悲涼。
自己,也不過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罷了!
陸煜澤看得刺眼,正欲開口,醫生推門進來出言打斷:“時醫生,那位雲巧蘭小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