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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沈清辭就坐在他床邊，在顧母送來的離婚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顧城澤的手印，在他昏迷時，已經被按了上去。
幹脆利落，簡單得像在開個玩笑。
“嚇到你了吧。”顧城澤笑着安撫。
他看見了她手邊的文件。
“籤什麼呢？”
沈清辭將那份離婚協議折好，放進信封，遞到他面前。
她笑了笑，那笑容裏沒有半分溫度。
“送你的禮物。”
顧城澤失笑，掙扎着想坐起來。
“傻瓜，我過敏是常有的事，你還買禮物給我道歉？”
顧城澤以爲，她還在爲昨晚的事愧疚。
沈清辭只是笑着，沒有說話。
可就是她這個笑容，讓顧城澤沒來由地一陣心慌。
他伸手，要去拿那個信封。
就在這時，他的響了。
屏幕上跳動着的名字，刺痛了沈清辭的眼。
宋星眠。
沈清辭剛要開口說些什麼。
顧城澤卻猛地拔掉手上的輸液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沖！
“顧城澤！你幹什麼！”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沈清辭根本無法掙脫。
目的地是一個廢棄的黑暗倉庫。
顧城澤湊到她耳邊：“演場戲。”
說完，他便猛地將她粗暴地推向了倉庫中央。
那裏，站着一群滿身紋身、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
他們看向她的眼神，像是野獸看到了獵物。
沈清辭渾身冰冷。
她聽到顧城澤用流利的日語，對那群人開口。
“你們要的女人，我帶來了。”
那些大漢粗魯地扯過沈清辭，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
她像一件被擺上貨架的商品。
身後的顧城澤還在騙她。
“清辭，別怕，這些都是我的合作夥伴。”
“只是借你來拍個宣傳片而已，很快的。”
可他的下一句話，卻切換成了流利的日語，對着那群大漢。
“你們要的貨，我已經帶來了。現在，把宋星眠交出來。”
倉庫深處，一個身影被推了出來。
是宋星眠。
她看起來狼狽不堪，手腕被粗糙的繩子磨破了皮，滲着血絲。
顧城澤的眼瞬間就紅了，滿是心疼。
他幾步沖過去，小心翼翼地解開宋星眠手上的繩子，焦急地問：“星眠，你怎麼會被他們帶到這裏來？”
宋星眠虛弱地靠在他懷裏，委屈地開口。
“都怪我......我不小心把那些照片泄露了出去。”
“這個幫派的老大看到了，就看上了沈清辭，非要我把你叫過來，讓你把她交出來才肯放我走。”
照片？
沈清辭猛地抬頭：“什麼照片？”
顧城澤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蒼白地辯解：“就是，就是我之前給你拍的一些藝術照。”
“我發給星眠，讓她看看你的樣子，沒想到被這些人看見了，覺得你很合適，才想借你來拍個視頻。”
沈清辭的心，徹底死了。
再沒有一絲溫度。
爲首的彪形大漢已經不耐煩了，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沈清辭帶走。
顧城澤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但他看了一眼懷裏虛弱得仿佛隨時會暈倒的宋星眠，還是咬了咬牙。
他對沈清辭說：“你等我，我一會兒就來接你。”
說完，他便打橫抱起宋星眠，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沈清辭被兩個大漢架着，拖向了倉庫的更深處。
黑暗裏，隱約傳來女人淒厲的慘叫。
絕望，像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她肩頭的衣服被猛地扯開，露出了大片的肌膚。
冰冷的空氣瞬間貼了上來，激起一陣戰栗。
沈清辭的腦子一片空白，身體的本能讓她開始瘋狂掙扎。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可她的力氣，在這些壯如蠻牛的男人面前，渺小得可笑。
她的求饒，換來的只有他們更加放肆地哄笑。
“放了你？”
刀疤臉的大漢捏住她的下巴。
“等我們兄弟們玩夠了，自然會放了你。”
他的目光像是黏膩的毒蛇，在她裸露的皮膚上遊走。
不！
她不能就這樣被毀掉！
沈清辭下意識地喊道：“我老公很有錢！你們要多少錢都可以！只要你們放了我，他一定會給你們的！”
“等他回來，你們要多少他給多少！”
她的話，讓那群大漢的動作頓了一下。
然後，倉庫裏爆發出充滿嘲諷的大笑。
“哈哈哈哈！你的男人？”
刀疤臉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還指望他回來救你？”
另一個滿是紋身的男人，粗魯地揪住她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
“他早就抱着別的女人跑了！爲了那個女人，才把你這個貨交給我們！”
“你已經被他賣了！你懂嗎？！”
“他不會回來了！”
不會的。
沈清辭的嘴唇翕動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是啊。
他怎麼可能會回來。
在顧城澤心裏，自己算什麼呢？
一個長得像宋星眠的替身。
一個幫宋星眠試驗各種姿勢的工具。
一個可以隨時拿來交換宋星眠安全的籌碼。
僅此而已。
原來，從頭到尾，都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她以爲的五年深情，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她以爲的救贖，不過是顧城澤爲了另一個女人，施舍給她的假象。
真是可笑。
太可笑了。
沈清辭忽然就不掙扎了。
她全身的力氣，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抽幹。
身體軟了下來，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那些人擺布。
刀疤臉見她不再反抗，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意和猥瑣。
他揮了揮手。
幾個男人獰笑着，一擁而上。
冰冷粗糙的手，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遊走，撕扯着她身上僅剩的布料。
屈辱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隱沒在肮髒的地面。
沈清辭緩緩地，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吧。
毀了也好。
反正，她的人生，早就已經被顧城澤親手毀掉了。
世界，在這一刻陷入了徹底的黑暗和死寂。
就在這時！
巨大的引擎轟鳴聲撕裂了倉庫的寂靜。
一輛重型摩托車撞開鐵門，硬生生闖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