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天醒來,祝蓁蓁渾身酸軟,像是被拆開重組過。黎稟早已不見蹤影,只有床尾扔着一件他的襯衫,和空氣中未散盡的曖昧氣息,證明昨晚的瘋狂。
她撐着身子坐起,絲被滑落,露出布滿痕跡的肌膚。
【女配這狀態…昨晚戰況很激烈啊。】
【黎大佬不愧是反派,體力驚人。】
黎稟昨晚的話在她簡單的腦子裏轉悠。
“想要你”、“順手推了一把”、“別無選擇”。
她甩甩頭,不想了,頭好痛。
反正現在有吃有穿有珠寶,想那麼多幹嘛。
洗漱後,她習慣性地走向衣帽間,準備挑件新裙子。
路過梳妝台時,腳步卻頓住了。視線落在角落一個蒙塵的首飾盒上。
那是她從前裝些小玩意的盒子,從祝家帶過來的。
鬼使神差地,她走過去打開。裏面雜七雜八,大多是些過時或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她翻找着,指尖觸到一個硬物。
是一條舊鏈子,款式普通,吊墜是個小小的、鑲嵌着劣質碎鑽的音符。
這是媽媽留給她的,她小時候很喜歡,後來有了更多更好的珠寶,就把它遺忘在了角落。
她記得,媽媽去世前,好像反復摩挲過這個項鏈,欲言又止......
後來祝家破產前,這鏈子好像斷過一次,她隨手扔給了傭人去修,再拿回來就沒怎麼戴過了......
現在再看,這劣質的碎鑽,和黎稟送她的璀璨鑽石比起來,簡直灰撲撲的。
【女配在看什麼?懷舊嗎?】
【這舊項鏈和她現在的畫風完全不搭。】
她撇撇嘴,正想把盒子蓋上,指尖卻摸到音符吊墜背面似乎有些凹凸不平。她湊到光線下仔細看,好像是刻了什麼東西?非常非常淺,幾乎看不出來。
是什麼字?她眯着眼,努力辨認。
“在看什麼?”
黎稟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祝蓁蓁嚇得手一抖,首飾盒“啪”地掉在地上,裏面的小玩意兒散落一地。
那條舊項鏈也滾了出來。
黎稟的目光掃過地上的狼藉,最後落在那條舊項鏈上。
祝蓁蓁慌忙蹲下去撿,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沒、沒什麼,一些舊東西。”
黎稟彎腰,先她一步撿起了那條舊項鏈。他的手指捏着那個小小的音符吊墜,指腹在背面輕輕摩挲了一下,動作細微,但祝蓁蓁注意到了。
“破爛東西,還留着?”他語氣聽不出情緒,隨手將項鏈丟回首飾盒裏,仿佛那是什麼髒東西。
祝蓁蓁心裏莫名一緊,脫口而出:“那是我媽媽留下的!”
黎稟挑眉,看向她,眼神帶着審視:“所以?”
“我......”祝蓁蓁語塞,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強調這個。
黎稟不再看她,轉身走向衣櫃,語氣淡漠:“收拾幹淨。下午陪我去個場合。”
“什麼場合?”
“慈善晚宴。”他取下西裝,語氣不容置疑,“蘇家和沈家也會到場。”
祝蓁蓁一愣。蘇婉和沈煊逸也去?
【女配這腦子,去了也是被秒殺吧?】
【黎稟帶她去是想幹嘛?宣示主權?】
下午,造型師團隊來到別墅,爲祝蓁蓁打理行頭。
她像個洋娃娃般被擺弄,最後穿上了一身極其貼合身段的寶藍色露背長裙,將她前凸後翹的優勢發揮到極致,性感得咄咄逼人。
黎稟看到她時,目光在她裸露的背部線條和呼之欲出的胸前停留了幾秒,眸色轉深。
他走上前,手裏拿着一個天鵝絨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條比之前那條更加奢華奪目的藍寶石項鏈,與她的裙子相得益彰。
“戴上這個。”他命令,親手爲她戴上。冰涼的寶石貼上皮膚,他溫熱的指尖在她後頸流連。
祝蓁蓁身體微顫,透過面前的鏡子,能看到他站在她身後,高大的身軀幾乎將她完全籠罩,眼神帶着一種赤裸的占有欲。
“今晚,跟着我。”他低頭,“不準亂跑,不準多看別的男人一眼,尤其是沈煊逸。”
他的手掌在她腰側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記住你是誰的人。”
祝蓁蓁被他看得心慌,又被摸得腿軟,只能訥訥點頭。
到了宴會現場,祝蓁蓁挽着黎稟的手臂,一出現就吸引了全場目光。
她身材太過惹火,容貌太過明豔,站在氣場強大的黎稟身邊,竟然很和諧。
蘇婉和沈煊逸果然也在。蘇婉穿着一身白色刺繡長裙,清新脫俗,站在沈煊逸身邊,一副璧人模樣。
黎稟攬着祝蓁蓁腰肢的手收緊,將她更親密地貼向自己,低頭,狀似親昵地在她耳邊低語。
祝蓁蓁被迫靠在黎稟懷裏,能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熱度和手臂強硬的力道。
她有點不自在,尤其是看到蘇婉和沈煊逸盯着他們,臉上有點發熱。
中途,祝蓁蓁去洗手間補妝。剛從隔間出來,就撞見了等在洗手台前的蘇婉。
“蓁蓁,”蘇婉看着她,目光掃過她頸間璀璨的藍寶石項鏈和一身性感裝扮,語氣帶着擔憂,“你還好嗎?黎總他......沒爲難你吧?我看他剛才......”
“我好得很!”祝蓁蓁打斷她,揚起下巴,“黎稟對我不知道多好!看到這項鏈沒?比你全身行頭都貴!”
蘇婉臉色一僵,隨即又柔聲道:“那就好。我只是擔心你......畢竟,祝家的事......”她欲言又止,觀察着祝蓁蓁的反應。
提到祝家,祝蓁蓁眼神閃爍了一下,想起了那條舊項鏈和黎稟的話。
她煩躁地推開蘇婉:“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快步走出洗手間,差點撞進一個堅實的懷抱。
黎稟不知何時等在外面,臉色不悅。
“跟她廢話什麼?”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將她直接拉進旁邊空無一人的貴賓更衣室,反手鎖上門。
“我…”祝蓁蓁想解釋。
黎稟卻不由分說,將她猛地按在冰冷的鏡牆上,高大身軀欺壓下來。
他的氣息帶着不容抗拒的壓迫感,瞬間將她籠罩。
那不是親吻,更像是一場懲戒,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言語與掙扎,讓她在窒息般的掌控中逐漸失力。
手腕被他狠狠扣住,力道之大,令她吃痛。
“痛…”她試圖掙脫,換來的卻是更牢固的禁錮。
“痛?”黎稟的呼吸灼熱地拂過她耳畔,膝蓋強勢地限制住她的行動,將她困於他與冰冷的鏡面之間,“記住是誰在碰你。”
鏡面的寒意透過單薄的衣料滲入,與他滾燙的體溫形成鮮明對比。
那根藍寶石項鏈硌在彼此之間,堅硬的觸感無比清晰。
他的唇從她紅腫的唇瓣移開,落在頸側。
祝蓁蓁渾身一顫,一種陌生的戰栗感沿着脊背竄升,理智在搖搖欲墜。
“別在這裏…”她聲音發顫,帶着最後的祈求。門外就是喧囂的宴會,這讓她倍感羞恥。
“由不得你。”他低啞的嗓音斬斷了她所有退路。
祝蓁蓁被迫望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那裏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潮,仿佛要將她徹底吞噬。
最後一絲力氣也從他掌心中流失,那個名字終於無助地逸出唇間:“黎…黎稟…”
黎稟盯着鏡中她泛紅的臉頰和迷離的眼眸,眼底的掌控欲深了幾分。
他驟然拉近彼此的距離,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
更衣室的空間狹小逼仄。門外隱約的樂曲與人聲,襯得此處的寂靜格外壓抑。
他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帶着不容置疑的強勢,仿佛在無聲地宣告他的所有權。
“看着!”他扣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正視如主宰般的男人。
祝蓁蓁的視線模糊,一陣強烈的屈辱與莫名的悸動交織着涌上心頭,徹底沖垮了她的思緒。
當那場無聲的較量終於平息,他依舊維持着擁抱的姿勢,唯有略微急促的呼吸泄露了方才的失控。
祝蓁蓁無力地靠在他胸前,大腦一片空白。
他細致地替她撫平裙擺的褶皺,將西裝外套重新整理得一絲不苟。
除了眼神比平日更加幽深,他已然恢復了那副無懈可擊的模樣。
他抬手,用指腹輕輕擦過她溼潤的眼角,然後,毫無預兆地拉開了更衣室的門。
宴會廳璀璨的燈光與喧鬧瞬間涌入。祝蓁蓁腿腳發軟,幾乎半靠在他懷裏才得以行走。
她頸間新鮮的痕跡在燈光下無所遁形,眉眼間盡是劫後餘生般的倦怠與狼狽。
被他半擁着重新步入人群,腦子裏渾渾噩噩。
而那關於項鏈的疑問,早已在這場風暴中被撕得粉碎。
【這…這是直接在更衣室本壘了?!】
【黎稟的占有欲太可怕了,這是蓋章宣誓主權啊!】
【女配被吃幹抹淨了,看來是真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