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
鳳儀晗臥在床上,心中對鳳儀涼的恨意愈發濃重。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被爹爹罰在祠堂跪整整一夜,到現在還不能下床走路,往後若是落入自己手中,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她想得出神,完全沒注意身後何時來了人,直到聽到鳳儀珊的聲音才恍然回神:“三妹身子有還有什麼不適?”
見來人是鳳儀珊,鳳儀晗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並不作答。她可記得清楚,當時梅夫人就快保下她,若不是鳳儀珊突然打斷梅夫人,她根本不會受罰,追根究底,這個二姐也不是什麼好人!
見她如此冷漠,鳳儀珊眼底劃過輕蔑的光很快便掩下,走到她身邊坐下輕輕撫摸着她的黑發,柔聲道:“三妹可是在怪罪二姐昨日未替你說話?”
鳳儀晗沒有回答,只是回過頭去看她一眼算是默認。
鳳儀珊輕輕笑出聲:“三妹,我這也是爲了你好。鳳儀涼有一句話說的對,昨日之事,是父親要罰你,更何況此事還是由三皇子做見證,若是我與母親保下你,拂了父親的面子,讓父親在三皇子面前抬不起頭,到時候遭殃的不還是你?”
“長痛不如短痛,如今罰也罰了,鳳儀涼手中也不會再有你的把柄,往後想要對付她不是易如反掌?”
溫聲細語像是帶着某種神奇的力量,平息了鳳儀晗心中的不滿和憤懣。細細想來,鳳儀珊所說並無道理,只是昨日無端遭罪,這筆賬她遲早要討回來。
見她眼中放出凶光,鳳儀珊滿意的笑了,從袖中掏出個精致的錦盒放到她手中。
“這是母親從神醫谷求來的玉骨膏,有極好的活血化瘀之效,三妹可要早些好起來,桃花會上才好壓她一頭。”
鳳儀晗接過錦盒,柔順的低下頭:“有勞二姐。”
過幾日桃花會……她定要讓鳳儀涼那個小賤人好看!
另一邊,府邸某個無人注意到的角落。
鳳儀涼探出一個頭,確定牆外無人之後,輕輕一躍翻牆而出直奔城西而去。
這幾日她暗地裏走訪,也打聽了不少的事。當年府裏失蹤的那些個老人如今非死即殘,更有甚於神情恍惚,早已瘋癲多年,根本問不出有用的線索,唯有城西那姓羅的婦人,大抵是知曉她母親死因的最後一人。
抵達城西後,她直奔打聽到的羅姓婦人家中。
就在她敲響房門,房門打開後,開門的老婦人面上閃過幾絲驚恐,跟着,忽然抓起門邊的掃帚打過來,口中念念有詞:“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鳳儀涼被打中,腳下踉蹌險些跌倒,忽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極淡的藥香撲面而來。
轉眼一看,是紹凌海。
微微怔了片刻後,她趕忙從紹凌海懷中站起來。
婦人已砰的一聲關上門。
鳳儀涼吃了個閉門羹,心情不好,連帶着看紹凌海的目光都不友善。
“王爺來此處做什麼?”
紹凌海微微眯眼,腦海裏還回味方才手中細膩的觸感,溫和一笑,“長夜漫漫無心睡意,出來隨意走走。”
王府離這少說也有一兩個時辰的路程,隨意走走?騙小孩子呢!
鳳儀涼撇撇嘴,並不打算深究,只是紹凌海倒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倒是鳳姑娘,深更半夜來此,打算做什麼?”
“我也是散步。”她抬起頭,明眸皓齒,粲然一笑,“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去了,王爺也早些回去休息。”
說罷,鳳儀涼便打算離開。轉身之際,忽然瞥到他腰際掛着的木牌,微微一愣。
不着痕跡的掩去眸中的震驚後,她嘆道:“這木牌好生精致。”
紹凌海順着她的目光望去:“不過是個街頭的小玩意,鳳姑娘若是喜歡,改天我讓人尋了給姑娘送去。”
他眯起眼笑得像個狐狸,時而柔弱時而邪魅的模樣讓鳳儀涼心中生出強烈的警報。
鳳儀涼當即謝絕了他的好意,轉身欲走。
可還沒走出兩步,忽聞身後傳來悶哼。
回過頭,只見紹凌海半跪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冷汗涔涔往下淌。